第七十章 沒收到過你的

那日後,李曉婉再也沒有出現在南宮夜的房裏。

南宮夜也很懊惱,隻道自己是太心急了,將她給嚇壞了。好不容易熬過十餘日,兩人身上的傷勢都好的差不多。加上前方探路的探子回報,攔路的積雪都化了。

算著年關將近,南宮夜帶著李曉婉姐弟,離開積羽城。

“王爺恩德,洛某銘記在心,他日王爺若有有的照洛某的地方。洛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洛宇帶著夫人還有女兒來給南宮夜送行,魁梧的漢子,雙手抱拳,一臉堅毅。

“城主客氣了,隻盼城主莫要忘了咱們兩家之間的親事便好。待到兩個孩子及笄後,本王一定派人上門提親。”南宮夜擺了擺手,提起另外一樁事情來。

洛宇爽朗一笑,爽快的答應下來,“王爺放心,這樁親事,洛某求之不得。”

南宮夜這才轉身上了馬車,下令車隊啟程。

因為趕著除夕前回到上京,所以一行人的行程比離京時加快許多。總算在年關來臨前的前五日,順利回京。

馬車進入城門後,南宮夜停下手中看書的動作,轉眸望著李曉婉還有李墨軒,“總算回京了,稍等片刻,送你們回家。”

“多謝王爺!”積羽城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李曉婉不敢正麵麵對著南宮夜,低頭時那羞澀的緋紅染在雙頰。

南宮夜並沒有逼她,隻是笑了笑,倒沒再說話。

可就在馬車拐入朱雀街後,突然停了下來,同時伴隨著哭喊叫罵聲傳入車內。

“什麽東西,本公子看上你們家女兒那是你們陸家的福氣。你們陸家不過一介商賈,本公子可是徐國公府的小公爺。能給我做妾,那是抬舉你們了。”好一個頤指氣使的聲音。

“徐景洪,少拿你國公府的權勢來仗勢欺人,你強搶民女,便是告陛下跟前,你也是沒理的。”緊接著,又是一道抗爭的男音,帶著濃濃的氣憤。

“陸玉明,你那麽有本事你去告呀。我就不信你一個全身隻有銅臭味的商人,能奈我何。本小爺可是徐國公府的小公爺,我爺爺那是對陛下有恩的。你還想告我?”徐景洪說完,哼了一記冷笑。

“陸玉明!”徐景洪那囂張的聲音倒是讓李曉婉聽清楚,跟他對峙的人的名字,心裏著急,竟跟著念出那人名字。

南宮夜也怔了怔,抬眸看著李曉婉,“那陸玉明,你認識?”

“嗯。”李曉婉點點頭,已經伸手去撥開簾子,“是一位故人,有些交情。我下去瞧瞧,看怎麽回事。”

說完,李曉婉先行下了馬車。倒是沒錯,確實是陸玉明。

冬日微薄的天光下,陸玉明裹著灰色的棉襖站在風裏,因為氣憤,他頎長身形略有微抖,連臉色都被逼的通紅。

他目光灼灼的瞪著跟前的錦衣男子,李曉婉移開目光瞟了那人一眼,隻見得一身錦繡華服,仗勢欺人的嘴臉。

“徐國公府的小公爺,好大的威風呀。天子腳下,竟也能做出如此齷蹉的勾當來。”隻看一眼,李曉婉就對徐景洪充滿鄙夷。

徐景洪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眉眼浮開暴戾,狠狠的轉過頭要怒罵,卻在看清李曉婉的麵容時,劃過驚豔。

“喲,這是哪兒來的小娘子,竟長的如此俊俏。小爺今日還真是豔福不淺呢,不如這般,你也隨小爺回到國公府去。小爺我,保證讓你吃香喝辣的。”徐景洪飛快湊到李曉婉跟前,色眯眯的將李曉婉打量個遍。

李曉婉嫌惡的瞟過幾眼,毫不隱藏自己的嫌棄。

“不過是隻披了件衣裳的狗,竟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徐景洪好色不假,但是仗著父輩的餘蔭,他在江州時便是肆意橫行,無人敢攔。這會子徐家被遷入京都,他一時半會當然改不了那些個惡習。

再說,被人眾星捧月般捧久了,一時半會,哪裏能受得下這樣折辱。

“你這個小賤人,你可知道小爺是誰?”徐景洪也是怒了,指著李曉婉威脅道:“你若是識相的話跪下給小爺磕頭道歉,小爺看你長的不錯,還能饒了你。”

“沒臉沒皮的東西!”李曉婉哪裏會怕他,施展跟巫賢學過的微月步,閃到徐景洪跟前,對著他的臉“啪啪”就是幾巴掌下來。

徐景洪一時沒防備,被打的臉都腫了。

這下,徐景洪越發怒了,張牙舞爪的叫喚起來,“你們都是死人麽,沒見過這小賤人打了本公子麽。來呀,將她拿下,拿下。”

聽到呼喚的家丁們紛紛湧過來,將李曉婉團團圍住。

“想把事情鬧大麽,陸公子,喊人去報官吧。我就不信,天子腳下,還能容惡人霸道橫行。”李曉婉不慌不忙,提醒著陸玉明。

“嗬嗬,報官?本公子今日就打死你們,看官府拿著你們的屍體死無對證,如何定本公子的罪!”徐景洪並沒被李曉婉嚇唬住,反而務必囂張的叫囂回來。

李曉婉是真的怒了,她還真是沒見過如此惡人。

“徐家還真是家門不幸,徐老公爺用命拚回來的忠烈之命,竟敗在不肖子孫的手中。”南宮夜生怕李曉婉吃虧,再也坐不住,走了過來。

徐家是新入京的,所以徐景洪並不識得南宮夜,凝眸瞪著他問:“你又是什麽東西?”

南宮夜冷冷一笑,自報家門:“晉王府,南宮夜!”

“晉王殿下!”徐景洪一聽,臉色都青了。

他徐家再怎麽富貴,到底也是靠他祖父的餘蔭庇護,到他父親這一杯,隻能勉強當個江州司馬。如今能夠回京,還是靠了徐太妃的功勞。

比起戰功赫赫的南宮家,他們徐家著實的不夠看的。

“參見晉王殿下,其實這隻是誤會,我跟陸家小姐乃是定了婚約的。再說他們陸家也收了我的聘禮,如今又要悔婚,我是氣不過才會如此。”徐景洪可不敢在南宮夜跟前蠻橫,訕訕道。

陸玉明氣得臉色發青,打斷他,“胡說八道,我陸家何時收過你的聘禮。”

南宮夜似無心他們兩家的爭端,隻是冷冷的看著徐景洪,“你剛剛罵誰小賤人?”

徐景洪怔了怔,似乎換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