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挫敗感

胡茂彥搖了搖頭:“私仇?這不可能!”

武黑子想了想說:“雖然口親不討人喜歡,但也不至於討厭到讓人殺他的地步吧,我也覺得不可能!”

趙誌軒沉思道:“是不可能,但是這個槍手身上除了一張照片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他的身份,最近日軍特務活動頻繁,不排除是日軍特務的可能!”

“不至於吧,口琴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值得曰本人對他動手嗎?”武黑子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一個可有可無的作戰參謀,怎麽會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呢?

秦鐵柱仔細看了看照片說:“你們注意沒有,照片上的口琴穿著整齊的士官服,應該是在軍校讀書的時候拍下的照片,而且正在走路,神態匆忙,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有人為他拍照,看來這張照片應該是偷拍的。”

“偷拍?”武黑子和大家都引起了興趣,一起看著秦鐵柱。

“是的,應該是口琴在軍校讀書的時候被人偷拍的照片!”秦鐵柱分析道。

趙誌軒聽到這裏,眼睛突然一亮:“這麽說早就有人注意上他了!”

秦鐵柱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吳黑子一臉疑惑的說:“口琴長得又不好看,怎麽還有人偷拍他的照片?”

“炸藥,你怎麽不動動腦筋,這跟長相有關係嗎?”趙誌軒瞪了武黑子一眼,抽了口煙說:“偷拍他的照片,一定是對他感興趣的人,什麽人對他感興趣?”

是啊,誰會對一個軍校學生感興趣呢?大家麵麵相覷,一臉不解。

秦鐵柱頓了一下說:“據我所知,日軍特務對國民政府的軍政係統進行了全麵滲透,不排除對軍事院校的學生進行跟蹤調查,建立資料檔案,以便將來開戰的時候掌握更多情報。”

“這麽說還是曰本人幹的?”

胡茂彥聽了秦鐵柱的分析之後半信半疑,但是又覺得很有道理,因為這張照片的口琴還在上軍校,刺殺他的人應該跟新兵團沒有關係,因為那個時候誰也不認識他。

“你覺得呢?除了日本人還能是誰?”趙誌新冷冷的看了胡茂彥一眼,不想再做多的解釋,因為他心裏已經有了數,日軍刺殺口琴一定有深層意義,目的就是挑起陝軍和中央軍的矛盾。

但是這事他不能說破,畢竟胡茂彥是是中央軍派來的監督他們的眼線,跟他們不是一條心,本來就有矛盾,怎麽解釋也說不清楚,當務之急是要全力搶救口琴,千萬不能有事!

胡茂彥有些尷尬,他抿了抿嘴沒有吱聲,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胡亂說話。

“好了,把這家夥拖出去埋了,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我希望大家不要議論這件事情,不要給慰勞軍隊的鄉親造成緊張情緒,同時全團警戒,別讓日偽特務再混進來了!”趙誌軒命令道。

其餘士兵立即過來將那位忍者殺手拖出去埋了,趙誌軒覺得應該低調處理,不應擴大影響。

全團各單位依然和平時一樣,隻是暗暗加強了防備。

救護隊燈火通明,白靜薇帶著救護隊員連夜搶救口琴,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手術,白靜薇從口琴的胸脯取出了一顆血糊糊的子彈。

經過包紮之後的口琴仍然處於昏迷狀態,趙誌軒看了看,輕聲問道:“白大夫,情況怎麽樣?”

白靜薇取下口罩和手套,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說:“很危險,子彈心髒很近,雖然沒有傷著心髒,但是影響還是挺大的!”

“白大夫,這事就拜托你了,他千萬不能有事……一定得保證他的安全!”趙誌軒一臉著急的說。

白靜薇見趙誌軒急的滿頭大汗,忍不住笑著說:“喲,啥時候見團長急成這樣了?”

趙誌軒哪有心思開玩笑,一臉凝重的說:“事關重大,我一時半會給你說不清楚,總之口琴不能出事!”

白靜薇見趙誌軒神情嚴肅,也意識到問題不簡單,就點了點頭說:“都是我們自己的同誌,我一定會盡力的!”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第二天口琴就被轉送到了後方醫院,在醫院住了兩個月的院,才漸漸康複了起來,回到前線,已經是12月份了。

冬季的中條山白雪皚皚,一片蕭瑟,看不到一絲生機,但是中國軍隊依然嚴陣以待,不敢有半點鬆懈。

牛島實常早已搬出了運城師團司令部,這幾個月他碌碌無為,很不得誌,正解酒消愁,忽然接到了二舅子煙俊六的電話,讓他做好準備,幾日後調任台灣,任台灣駐防日軍司令。

牛島實常一聽頓時喜上眉梢,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升官,這完全是當陸軍大臣的二舅子煙圈六的功勞,於是連連向這位二舅哥表示感謝!

幾天後,牛島實常接到了正式調令,升任台灣軍司令官。

臨行這天,運城日軍司令部專門為他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宴會,現任是師團長和老牌特務井上守一親自為他斟酒送行。

牛島實常紅光滿麵,終於一掃往日的陰霾,因為軍部對他的評價還是正麵的,他雖然沒有能夠渡過黃河,但是兩年之內和中國軍隊血拚十一次功不可沒,理應嘉獎,故調任台灣軍司令官。

其實這是作為陸軍大臣的煙俊六對他的照顧,因為台灣是日軍的殖民地,早已被日軍馴化,沒有反抗力量,基本沒有戰爭,讓他去當台灣軍司令,其實就是維持台灣的治安,統治當地的老百姓,必要的時候可以在台灣征兵征糧,為征服中國大陸輸出戰爭潛力。

酒宴過後,牛島實常在運城師團司令部的歡送下,乘轎車來到機場,登上了軍用飛機,離開了他血拚兩年的中條山。

當他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忍不住回頭張望了一眼蒼茫起伏的中條山,在這一刻,他沒有了喜悅,這是一座他始終無法征服的大山,陝軍是他心中無法跨越的障礙,如今雖然升遷了,但是卻高興不起來,在離開的時候,反而嚐到了一種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