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陰謀陽謀

“嗯,你也一樣,多給我打電話。今天你們就要會嶺南去嗎?”

“今天要回去,這次來,就是辦一點緊急事情。鄧書記剛上任,要準備開新領導班子的常委會議,所以,一些事情還要趕回去做準備。”

“我知道你現在工作忙,你能抽出時間來陪晴兒一天,我已經很高興了。昨天晚上你也沒有休息好,開車的時候,自己注意一點,開慢點。”

“好的,晴兒,我走了,記得想我。”

我抱了一下晴兒,要離開了,真的有點心痛,萬分的不舍。相聚、離別,惆悵,總會有很多的不舍,但也無奈。

走了,帶著我的心痛,留給晴兒太多的心酸,又是對下一次的期盼。

我們都不知道,下一次的見麵,是在什麽時候,可我們心裏都在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回到省委招待所,鄧書記還沒有起來,我上了床,睡了起來。

昨天下午晴兒給我買了西裝回來後,就讓我穿上了她買的新西裝,把我身上的換了下來。我在想,回去以後,該怎麽去給錦熙解釋,自己男人身上突然穿了一套新衣服,女人的敏銳,一定會有懷疑。

在晴兒的家裏,她要求我換上她給我買回來的衣服,我心裏清楚這是晴兒的心願,希望在我的心裏,她和錦熙都是我的女人,對我都一樣重要。我不想讓晴兒失望,隻好穿上了她給我買的新衣,在我還沒有離開晴兒身邊之前,我還得把快樂的心情留給晴兒,讓晴兒從我的身上找到幸福。

剛躺在鋪上,我看到了賓館桌台上堆放東西的地方,有一個灌裝的啤酒,心裏有了主意,要怎麽去給錦熙解釋這一套新衣服的事情。

睡到八點鍾的樣子,鄧書記給我打了電話過來,要讓我準備出發回嶺南。我趕緊起來,給舅舅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說我要陪著領導馬上要回嶺南市,下次來平南的時候,再去他家裏。

舅舅也沒說什麽,隻是提醒我,要對錦熙好,兩人要恩恩愛愛的去過日子。

我感覺出這是舅舅在給我暗示,對昨天他碰到了我和晴兒在一起的事情,這一次他可以裝著什麽都沒有看到,但希望我不要繼續去犯這種錯誤,去傷害了錦熙。

趕緊起了以後,我跑到樓下小賣部裏買了一瓶二鍋頭,然後灑了一些酒在我昨天穿的那套西裝上麵,衣服上麵一下變得有濃濃的酒味。

準備好了工作,來到鄧書記的房間,鄧書記問我。

“小宋,昨天晚上在舅舅去了嗎?”

“去了,鄧書記,我們現在就回嶺南?”

“現在就回去,準備常務會議的事情。這會議不能再拖了,新領導班子的工作安排,都要盡快的落實下去。”

“我已經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我們走吧,回去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我知道鄧書記這幾天的工作確實很忙,要不是來省裏有重要的人需要拜訪,也不會單獨跑一趟平南。看鄧書記這表情和心情,事情應該辦得還算不錯,禮也送出去了。

回到嶺南,鄧書記就安排準備常委會議的事情,這是他上任以來將要召開的第一次常委會議,鄧洪波十分的重視。

因為這次嶺南市官場的幹部集中調整,很多工作上麵的事情,都需要重新的安排。更主要的,市長是從省科技廳新調下來的,對嶺南的情況還不舒服。

作為前任市長,現在的市委書記,鄧洪波的工作責任就要重一些。盡管黨政工作要分離,書記管得太寬了,就有點專權的嫌疑。但現在情況特殊,毛曉東對嶺南官場一點不了解,甚至,還沒有在嶺南建立自己的威信,他要指派下麵幾個副市長的工作,恐怕也指揮不懂。

在這樣的情況下,鄧洪波就隻能做得專權一些,市政府這邊的工作,該管的,還是要去管一下。

晚上下班回家,錦熙發現了我身上穿的西裝不是她給我買的,一下就警覺起來,好在我事先有了準備。雖然這麽做,是在欺騙錦熙,可為了我們的這個家,不因為有晴兒的存在影響到了我和錦熙的關係,我隻能這麽做。

衣服的眼色差異有點大,錦熙一回到家裏,就發現了我的變化,她也從來沒有見我穿過這身西服。

“老公,這衣服什麽時候買的,還是一套的,像是新的啊。”

錦熙走到我的身邊,抓著我身上的衣服,警惕的眼神凝視著我,看得我心裏慌慌的,生怕錦熙看出了我的心虛。

“是昨天才買的,吃晚飯的時候,把身上的衣服弄髒了,倒了一些酒在衣服上。晚飯後,就出去買了一套衣服換上。”

“那我給你買的那套衣服呢?”

“在包裏呢,你拿去給我幹洗一下。”

也不知道是我找的借口完美無瑕呢,還是錦熙對我太信任,我說的這個理由,錦熙沒有一點的懷疑,她相信了我說的一切。在我的包中,錦熙也找到了我換下來的一套西裝,聞了聞,身上很大的酒精味道。

其實,這酒精味道,是我故意給灑上去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好讓錦熙相信,我真的是衣服上麵不小心灑上了酒,才買的這套新西裝。

為了我可以繼續的去愛著晴兒,為了我和錦熙的婚姻,我隻能這樣掙紮在兩個女人的情感世界中,不去傷害到其中的一個女人。

“天啊,你怎麽弄的,新西裝呢,渾身都是酒氣。”

錦熙在聞了一下我換下來的衣服以後,撅著鼻子,說道。

“昨天晚上服務員斟酒的時候,不小心給我倒在衣服上麵了。”

錦熙也沒說上麵,就找了一個袋子過來,把我的西裝給裝上,準備明天帶出去幹洗。

早上,我和鄧書記的司機張哥一起出去辦事情,張哥開車送我,兩人在車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張哥和我的關係也還不錯,兩人平時偶爾小聚一下,喝點小酒,他把一些聽到的消息也會跟我說。

“張哥,你每天早上多早就要去接鄧書記上班,還是很辛苦的。”我客套著,先找了一個話題切入主題。

“謝謝宋老弟的關心,其實,給鄧書記做司機也還不累。鄧書記這人很好,對人大度,也從不對我津津計較。偶爾遲到一下,鄧書記也不會罵人,這比做其他領導的司機對比起來,可要強多了。”

“是啊,鄧書記這人不錯,我也深有感受。跟鄧書記做秘書,不僅能學到很多知識,也能從鄧書記的身上學到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

“宋秘書,鄧書記對你很好的啊。”

“鄧書記對誰都好,要是能夠一直跟鄧書記做秘書,你也是我的運氣。對了,張哥,我上一次看到鄧書記身邊放著一個女人的照片,你認識她嗎?”

“什麽樣子的?”

“很有氣質,很高雅的一個女人,皮膚白嫩,三十歲左右。”

“你說的應該是天藝攻關公司的葉總吧,頭發不長,鵝蛋臉型,很漂亮。”

“應該就是吧,她和鄧書記很熟悉嗎?”

“好像是朋友……”

張哥也沒多說,但我已經猜測到了這女人和鄧書記的大體關係。如果不是戀人關係,那鄧洪波也對這個女人很欣賞,暗中的去喜歡過這女人。不然,鄧洪波不會冒著風險的,把一個女人的照片收藏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除非他對這女人有感情,欣賞這女人,留了一張這女人的照片來做紀念。

我也沒有繼續問,問得太多了,也是在讓張哥為難。張哥能夠告訴我這麽多,就已經是對我足夠的信任。

其他的人,我估計張哥不會是一句關於這女人的話題,不然,鄧洪波和這女人的關係,說不定早就有人知道了。

就連我這個做鄧洪波秘書的人,做了這麽久的秘書,要不是今天我自己問了張哥,我都不知道鄧書記身邊有這麽一個紅顏知己。

我心想,要是有機會的話,我真想去認識一下這個名叫葉馨的女人。我猜測,鄧書記可能最多就是這個葉馨的崇拜者,不會和葉馨有實質性的關係。

在鄧洪波這樣的一個位置上,特別注重的就是一個形象問題,色字頭上一把頭,很多官員就是輸在了女人石榴裙下,成了色字這把刀的刀下鬼。

我在得知了這個信息以後,也把這個事情埋藏在了心裏,沒跟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提起。不過,我認識了葉馨,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是在幾個月後,那是淩達貿易公司成立一周年的慶典活動上麵。

正要準備開常委會議,趙強又出現在了市委大樓裏,他剛把車停在外麵,也不知道這次來幹什麽事情。鄧洪波看到了趙強,把他給叫了住。

“趙強,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要讓宋秘書給你打電話呢。今天下午有一個常委會議,這是我們市領導班子的第一次常委會議,順便也準備討論你們嶺南縣的事情。我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讓你這個縣委書記參加。”

市委常委會議?趙強聽的一愣。

“鄧書記,這樣不好吧?”趙強有些為難的說道。其實他並不是怕參加什麽市委的常委會議,而是覺得不是很妥當,畢竟這個常委會議是市委新任領導班子的一次重要會議,他這個縣委書記,又不是市委常委。再說,鄧書記說要討論雲嶺縣的事情,趙強猜想,估計是雲嶺縣縣長人事問題。上次他來嶺南的時候,就聽說雲嶺縣縣長人選可能過段時間要調整一下,如果自己聽到什麽事情忍不住的話,恐怕會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鄧洪波看穿了他的心思,嗬嗬一笑道:“不要緊,這些常委你又不是不認識,怕什麽?”其實鄧洪波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有趙強在的話,將來給雲嶺縣派一個縣長下去,趙強也不會有什麽不滿情緒。

而且,我把趙強是毛市長的老同學這個重要消息也跟鄧書記說了,鄧書記想把趙強安排來參加這個會議,也隻不過是做給毛曉東看看的。

好讓毛曉東覺得,鄧書記對他的人也這麽關心,好讓毛曉東在心裏存有感激。

市委的小會議室裏,趙強也跟著鄧洪波走了進去,原本就不怎麽喧鬧的會議室立刻變得更加的寂靜起來。

大部分的常委,趙強都是認識的,隻是有個別的做了重新的調整。原來的組織部長魏大林升任常務副市長以後,省裏又派了一位新任的組織部長過來,趙強在市裏下發的文件中見過他的名字。黃琦,新任嶺南市委委員,常委組織部長。

常委會議在市委書記鄧洪波到來後,很快就開始進到正式的議程,市委書記鄧洪波主持會議。在這一次的常委會議上,鄧洪波表達了自己作為新一任市委書記,要可能做到的幾點工作紀律,以及自己在任市委書記期間,那些工作要列為任期的重要工作。對新的一屆領導班子成員,鄧洪波在會議上提出了殷切的期望,要這一屆領導班子向上一屆領導班子一樣,團結起來,共謀嶺南市的經濟發展。不搞權力鬥爭,要以大局為重等等情況……

第二個情況,就是關於毛曉東市長同誌,他對嶺南市環境不熟悉,作為嶺南市新一任的市長,肩上的擔子重,任務艱巨。在毛市長未熟悉嶺南市的工作環境的情況下,常務副市長魏大林同誌要權力協助毛市長的工作,起到一個常務副市長的真正作用。

鄧洪波的話有些隱含,但在官場中混了多年的這些常務們,不是沒有聽出這弦外之音。

對一邊上坐著的常務副市長魏大林來說,他聽到這話,心裏暗中的高興。鄧書記的話,這是在支持他的工作,要讓他盡可能的去負責市政府的工作,理由也充分,毛曉東剛來嶺南市,對嶺南市的環境還不熟悉。他這個常委副市長替代市長處理一些市政府日常事務,也是有必要。

大家都沒有出聲,但也聽明白了鄧洪波這話中的用意。除了毛曉東是從省裏調來的,和現在的這些常委們不熟悉,鄧洪波從市長升遷到了市委書記,這些常委都是他以前的老部下,老朋友,心裏自然就會站在鄧洪波這一邊。

毛曉東聽著這話,心裏就有點不舒服,這明顯是在壓著他的權力。既然現在他是嶺南市市長了,市政府的工作本應該就是他來決定,常務副市長也應該聽取他的安排。

在這常委會議上麵,毛曉東想提出自己的抗議和想法,但也有他的擔憂。一旦自己真的提出了這種建議,全力來接手嶺南市政府的工作,其他幾個副市長如果不配合他的工作,就他一個新來的市長,根本就無法駕馭這麽大的一艘航船。弄得不好,自己到時候都下不到台來。

“鄧書記,我提一個意見啊,對鄧書記剛才在工作上的安排,我沒有多大的意見。鄧書記對今後發展嶺南的目標,我們市政府也全力的去配合市委工作。我新到嶺南,正如鄧書記說的那樣,對嶺南的環境不熟悉。在我未熟悉嶺南情況的這一段時間,常務副市長魏大林同誌有責協助我的日常工作。但在大的事宜決定麵前,還是由我這個市長做最後決定。”

毛曉東是在給自己爭取利益,他不希望讓魏大林這個常務副市長給架空。

他特意在第一次常委會議上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看到了鄧洪波不會在常委會議上當麵否決他的這個提議。畢竟,鄧洪波剛當上市委書記,還不想落下一個專權的口實。

毛曉東就是想先把主動權抓在手裏,到時候要是常務副市長魏大林要越權,毛曉東也有理由來去對持魏大林,真有那麽一天,鄧洪波就不不方便來出麵幹涉這些問題。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市委書記鄧洪波通過了他的這個提議。這樣的事情,也算不上一個表決,隻是一個工作上的對接。

研究了市委和市政府最近的重要工作以後,就提到了雲嶺縣縣長人選問題上麵。

其實,在雲嶺縣縣長人事上麵,鄧洪波有自己的想法。今天既然是在這常委會議上開這個會議,加上雲嶺縣的縣委書記趙強也在,鄧洪波故意提出來,也隻是做給毛曉東看的。

趙強在旁邊其實一直在觀察,市委的領導班子經過了重新調整以後,常委們的站隊問題出現了一些混亂,雖然他知道方正南在離任之前把自己這一係的人交到了鄧洪波的手裏,但這種事情可不像是交鑰匙那麽簡單的。盡管一些人在表麵上站在鄧洪波這一邊,也有少數常委在保持著中立的態度,可能是對省裏來的這個新市長還不夠了解,想觀察一下,看看這個新市長和新書記最後哪一方更能掌握主動。

鄧洪波故意讓在座的常委們提出候選人員,也讓雲嶺縣縣委書記趙強推薦人員情況,但他們推薦出來的人,鄧洪波都說,讓組織部門再詳細了解一下。話裏雖然沒有明確的去反對這些人員可能擔任雲嶺縣縣長的資格,但鄧洪波持有中性意見,也就可以看出,他心裏其實早就有了打算。在這會議上提出來,無非也隻是走一個過場,讓常委們都看到,這件事情大家都有表決權,並非是他鄧洪波一個人說了算。

散會了以後,趙強心裏特鬱悶,這鄧書記拉他一個縣委書記去開市常委會議,不是明擺著讓他在那裏麵坐冷板凳嗎。是問了一下他的建議,關於雲嶺縣縣長人選提名的意見,但最終呢,他提出來的幾個候選人員,都得不到鄧書記的認可。

趙強在想,既然早知道就這種結果,鄧洪波為什麽要順便的拉了他進去參加這個常委會議,真有點浪費時間,有點丟臉。

我在走廊上碰到了趙強,他一臉的不悅,跟我點了點頭,就去了毛市長的辦公室。

他來到毛曉東辦公室門口,看到毛曉東也是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發著悶氣。

趙強敲了敲門,毛曉東心情不好,也沒看是誰在敲門,就大聲的嗬斥著。

“這會兒沒有空,有事情找我等會兒再來。”

趙強愣了一下,知道毛市長是在常委會議上受了氣,他也挺同情毛市長的。從省裏來到這嶺南,雖說是一個市長,但在嶺南這地方,毛曉東啥都不熟悉,對嶺南官場的環境和人事關係都不熟悉。擺在這個市長麵前的,確實是有很多的難題。

“毛市長,是我啊,趙強。”

“是老同學啊,進來吧。”

趙強走了進去,順手的把門給拉上。他知道這會兒毛曉東的心情不好,自己就想趁著這機會,陪著毛曉東聊聊,開導一下毛曉東的心情,也是在拉近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毛市長,一定是剛才在常委會議上,鄧書記說的那些話,讓你心情不好吧。”

“老趙,你說,這鄧洪波是啥意思啊,他這手也伸得太寬了吧。他是市委書記,分管黨委工作,我才是市長,政府工作應該是我來安排,他這是想要專權。”

“我也看出來了,鄧洪波是不想讓你這個市長在嶺南好過。你看他在常委會議上,故意的說要讓魏大林多協助你的工作,實際上呢,就是想要讓魏大林來分你的權。人家是常務副市長,協助你工作,還讓人找不到鄧洪波想來壓製你的借口。”

“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但我會就這麽屈服嗎。鄧洪波想讓魏大林這個常務副市長來分權,我就偏不讓他得逞。”

“毛市長,我支持你,無論你有多大的困難,我都站在你的身邊。”

“你說,剛才在常委會議上,關於雲嶺縣縣長後備人選的事情,鄧洪波是啥意思,是不是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可能是這樣,他在常委會議上提出,也就是做個樣子,就是做給你看的,重大人事問題方麵,通過了常委會議。”

“我就知道鄧洪波是在演戲,而且,還把你這個配角也拉了進來。做出樣子來,也是讓你看看,你們雲嶺縣選縣長後備幹部,有你這個縣委書記參與了提名。”

“對啊,鄧書記就是這意思。所以,這一招,他就是在演戲。”

“你什麽時候回雲嶺?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本來想今天下午回去的,既然毛市長邀請我這下屬吃飯,我就明天一早趕回去。”

“行,這會兒我也沒事,出去找一個地方坐下來聊聊。”

“聽毛市長的安排……”

毛曉東在第一次常委會議上受到了委屈,但他不甘心,想要反擊,掌握主動,把市政府的工作都抓在手裏,不希望看到鄧洪波把手伸到了政府工作當中來。

兩人從毛曉東辦公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趙強是心情不悅的進去,出來就臉上多了一份笑容。

正是巧合,兩次都讓我給碰上,我看著兩人一起離開,總感覺這兩人像在密劃什麽陰謀一樣。

鄧洪波接任方正南的位置以後,第一個任務,就是加快繞城立交和銀環路兩個項目工程的建設,這也是嶺南的一個標致性城市規劃發展。

特別是繞城立交工程,這個項目一旦建成,會分解城市交通的擁堵情況,隨著城市化建設的加快,經濟大發展,城市個人擁有汽車的數量在急劇的增加,這也是為了同步城市發展所需要。

城市變大了,上班的距離也就隨之拉大,很多家庭就考慮購置汽車,來縮短上下班的距離。但這樣的快速式發展帶給城市負麵的影響,就是形成交通的擁堵。

嶺南市委領導提出修建繞城立交,分流一部分汽車流,也是為了今後發展城市三環工程的需要。

要修建繞城立交,拆掉跨江大橋就必須要做。

雖然這建委的工作屬於市政府在管,但是,鄧洪波覺得這是他在市政府當市長時期未能完成的工作,他必須要把這項重大的工程繼續的負責下去。

聽說馬上就要拆掉跨江大橋,人大主任高俊波又玩起了手段,希望能夠讓市政府、市委領導班子改變意見,放棄拆跨江大橋的規劃方案。

他知道嶺南很多百姓都對這跨江大橋有感情,特別是上了一點年紀的人,都是見證了這跨江大橋的作用。高俊波就利用了這一點,安排親信去鼓動年長一點的市民,讓這些市民聯名上書市政府領導,請求保留這跨江大橋。

高俊波的這一招,還真是有點管用,幾天下來,就有不少人到市政府門口求見市長,要求修改繞城立交項目的方案,保住跨江大橋。

這樣的舉動,市民聚會在市政府大門口,要求市長給一個解釋,為什麽要拆掉跨江大橋。難題擺在了毛曉東這個新任市長的麵前,他剛到嶺南的時間不久,對繞城立交項目的規劃這些也不熟悉。這些工程,都是前任市長鄧洪波在位的時候搞出來的,隻有鄧洪波才清楚具體的情況。

但這些市民到市政府要求見市長,這是在給他出難題,毛曉東馬上讓秘書霍剛給建委主任張書海打電話,讓張書海馬上到市長辦公室來一下。

張書海是劉高遠走了以後,從其他單位調過來當了建委主任。這新市長上任沒有多久,就打電話叫他過去,估計就是這幾天關於拆掉跨江大橋輿論四起的原因。

他接到毛市長秘書的電話,就馬上帶了一些材料,叫司機把他送到了市政府。經過市政府大門口的時候,還看到一些市民打著標語,要求政府停止拆掉跨江大橋。張書海也感覺到了事態的眼中性,這是上任市長、書記在的時候,就已經規劃好的事情,而且,繞城立交工程已經開工幾個月了,現在要停止對這大橋的拆除,幾乎是沒有可能。

張書海來到市長毛曉東的辦公室裏,看到毛曉東是焦頭爛額的樣子,把秘書霍剛給罵著,就是找了秘書來出氣。

“毛市長,你找我有事嗎?”

“小霍,你先出去,我和張主任談點事情。”

霍剛被無緣無故的讓毛曉東罵了一頓,用他來出氣,他心裏也不舒服。毛曉東讓他離開,他巴不得早一點離開這市長辦公室,免得繼續被毛曉東給罵。

“張主任,這些市民為什麽不讓拆跨江大橋,你們建委當初在規劃這繞城立交工程的時候,怎麽就沒把這些遺留情況給預想進去呢。”

毛曉東用質問的語氣,想知道這裏麵的原因。這張書海聽了,心裏也委屈,市裏規劃了這個工程,但他們建委是要直接麵對這些難題。要拆掉跨江大橋,不但有市民會阻礙,還有人大的這一幫人,也給建委打招呼,盡量的去保留這跨江大橋。

想到這個事情,張書海就頭疼。

“毛市長,這跨江大橋呢,主要是因為修建這繞城立交工程,經過這地方,跨江大橋就必須要拆掉。其實,根本的原因,不是市民們不同意拆,而是……”

張書海心裏明白這市民出麵喊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因為在這之前,一直都沒出現這情況。馬上就要動手拆橋工程了,一些上了點年紀的市民就跑到市政府這邊來鬧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煽動。

毛曉東找張書海過來,就是想要摸清楚這深處裏的原因,他看到張書海說到緊要事情的時候,就把話給掐斷了,這讓毛曉東心裏十分惱火。

“你倒是說啊,到底咋回事情。”

“毛市長,其實,這裏麵啊,就是領導之間的矛盾。跨江大橋是以前高俊波主任在位市長的時候,組織修建的,現在高俊波到人大當了主任。這繞城立交工程是方書記和鄧洪波市長主持工作的時候,規劃的一個市政工程項目,所以,高俊波是反對要拆掉這跨江大橋的。”

“原來是這樣,沒法保留這跨江大橋了嗎?”

“已經沒有辦法了,現在就算是市政府,市委同意修改規劃方案,也來不及了。繞城立交工程已經開工幾個月,一旦方案要修改,損失很大。”

“現在這些市民都鬧到市政府門口來了,我擔心真要在拆跨江大橋的時候,會發生衝突事件。”

“毛市長,我覺得沒有這麽大的衝突吧,其實,多數市民還是讚成拆掉這跨江大橋的。你可能也去看過跨江大橋了,說實話,這橋的外觀和橋的寬度,承重量,都已經不能跟上現在的需要,隻有重新修建一座橋梁起來,才和城市發展相匹配。”

“問題的關鍵,還是要先解決這些市民的鬧事矛盾。你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不打擾毛市長工作了。”

離開了市長辦公室,張書海心想,這市民到市政府門口聚眾求見市長,管我屁事,我又不是市長。你一個堂堂的市長就躲在辦公室裏,也不出來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幹著急有個毛用啊。

有市民拉橫幅到市政府門口鬧事,鄧洪波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但他遲遲沒有行動了,也沒有過問,都是有意這麽做。還有魏大林也一樣,他在辦公室裏,也沒有行動。

本來想安排一點難題給新來的市長毛曉東,也好讓毛曉東感覺一下這市長當起來要比他想象的困難。那知道,這上天也幫助魏大林,跨江大橋要拆了,市民們不滿,這一定是高俊波在背後搞鬼。難題來了,這一下就擺在了新市長的麵前。

毛曉東對嶺南不熟悉,即使出麵,這些人也不一定就聽從他的安排。魏大林按兵不動,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給毛曉東上一課,看這毛曉東怎麽去解決這個難題。

等到最後毛曉東解決不下去的時候,他才出麵,或者請鄧書記出麵去解決這個問題。

魏大林的想法,正好和鄧洪波是不謀而合,兩人都想到了一塊去了。所以,鄧洪波在得知這個情況以後,就裝作沒有聽見,把矛盾的包袱都扔給了市長毛曉東。

建委主任張書海剛走了沒有一會兒,毛曉東就把秘書霍剛給叫了進來。

“霍秘書,你去外麵看一下,跟這些市民解釋一下。實在不行,就給公安局打電話。”

“毛市長,這……”

“快去啊。”

“好,好,我馬上就去辦。”

霍剛生著悶氣走了出來,心裏又在罵毛曉東,跟老子,給你當秘書,真是受氣。讓我去處理這事情,我又不是秘書。他心裏罵著,又無可奈何。

市長安排了工作給他,能不能完成任務,霍剛也必須要去試一下。要不然,一會兒還得讓毛市長給罵一頓。

霍剛來到市政府大門口,有十多個中年男女在這拉著橫幅,提出要見市長,讓市政府停止拆掉跨江大橋。麵對著這些市民,霍剛就隻有苦口婆心的給這些市民們做思想工作,說這是市政府的建設規劃,是從大局出發,必須要拆。誰要是在繼續留在這鬧事,就是不支持政府對嶺南城市建設,是在擾亂社會治安,隨時都可以報警。

思想工作做了,威脅的方式也做了,但取得的效果好像也不大。這一下,讓霍剛沒有了辦法,他無奈之下,隻得按照市長毛曉東的指示,向公安機關報警,由警察來出麵解決問題。

其實,這報警並非解決問題的矛盾,反而會激化群眾們的憤怒。

警察過來以後,是把人趕走了,但沒想到,第二天,來到市政府門口的人就更多。這一下,警方也不敢輕易行動,怕鬧出暴力事件。

毛曉東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情況會更加的惡化,更難以解決。他親自出麵,給這些市民做思想工作。甚至說,這是上一屆政府領導班子規劃的市政工程,已經在開工階段,要對繞城立交工程停工修改規劃方案,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了讓市民們今後生活得更好,城市的建設更加的漂亮,跨江大橋就一定要拆。

這裏麵的一些市民是故意的想來找事,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明白,拆掉跨江大橋這個決定,並沒有錯。修建繞城立交項目,也沒有錯。

他們來這裏鬧,無非就是想給市政府領導們找點麻煩事情出來,這些市民,也隻是被人利用罷了。

真正策劃這一幕的主角,還躲在後麵看戲的發展,最終想看市政府的領導們怎麽來收場。

毛曉東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收獲也很小,這讓他心裏煩亂起來。由於對這邊的環境不熟悉,也不敢輕易做出大的舉動,怕把事情給鬧大了,那就會讓他這個新來的市長丟盡了麵子。

他在這些集會群眾們麵前說,這個繞城立交項目工程,是上一屆政府領導們規劃的項目,意思就是,和他這個新來的市長沒有任何關係。毛曉東無非就是想推卸這個責任,把矛盾拋到鄧洪波的身上去。但這些市民啥都不管,隻曉得找市長。

毛曉東在想,這是不是有人故意在給他設置難題,要讓他這個新任市長難看呢。可是,剛才市建委主任張書海告訴他的真相,矛盾的焦點還是和鄧洪波有關,並非是針對他這個新來的市長。

群眾在市政府門口鬧事這個問題不解決,這就是對他這個新市長權力的最大挑戰。問題的難點就在毛曉東剛來嶺南,這邊的人情習俗都很不了解,他想用強硬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又怕這樣做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