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流動區域。”零尷尬地看了程遠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程遠到沒有發現零臉上的尷尬，他還準備聽零繼續說下去，可是等了半天卻發現沒聲了。
“嗯？”
程遠詫異，忍不住問道：“還有呢？”
零一攤手：“沒了。”
程遠一頭黑線，“什麽叫沒了？”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對那片輻射區域的了解就隻有那麽一點。”零很無辜的看著程遠。
程遠嘴角抽了一下，很無語地看著零：“好吧，你是怎麽得出那是一片流動區域的結論？”
雖然隻有這麽一點發現讓程遠很失望，不過他沒有糾結，畢竟他對這片區域並不感興趣，宇宙中千奇百怪的地方多了去。
要不是晶靈的舉動，他根本不想過問。
可晶靈是自己目前的敵人，他想不關注都難。
“這是我把幾個暗能量掃描裝置送進去試了試，結合外部的探測數據得到的。”零說著打開一份掃描圖。
“不過送進去的幾個裝置都隻堅持了不到兩秒鍾，所以搜集到的數據也很少。”
掃描圖整體顏色是灰色的，不過在灰色的背景下，黑色和白色的線形圖將整個掃描圖填滿，並且這些線條還一直保持運動狀態。
密密麻麻的線條本身就容易讓人眼花，更何況這些線條還沒有規律的縱橫交錯變化，看的程遠感覺腦袋都發昏，他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挪開視線。
就像零所說的，這片區域是在流動，不過是沒有任何規律的流動。
“這些是什麽？”程遠緩了一會兒，指著黑色和白色的線條好奇地問。
“黑色是充斥宇宙的暗能量，白色的線條性質非常特殊，目前我還無法理解。”零說到這裏，突然將掃描圖縮小，然後程遠就看到眼前的掃描圖在這一刻完全變了。
原本看起來沒有規律的流動，這一刻好像有了特殊的路線！
就好像一個立體螺旋柱體一樣！
“這是……”
雖然零的掃描圖中隻是一小節片段，程遠也無法猜測整體輻射範圍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但程遠的注意力卻不在圖形結構上。
他突然發現，自己一開始猜測的黑白交錯流動隻是自己的臆想罷了，真實的情況是一種兩人都未知物質在吞噬黑色的暗能量！
而無窮無盡的暗能量在被吞噬後，缺能夠立刻補充回來，雖然會造成短暫的空白時間，但僅僅這一絲空隙，造成了讓程遠感覺它是在‘流動’這一個錯覺。
“你也發現了吧，這片區域有某種物質在不停的吞噬暗能量，而且速度還非常快！”零語氣稍稍沉重了一些。
程遠恍然地點了點頭，“很難想象，如果這些被吞噬的暗能量一次性爆發出來，會造成怎樣的破壞力。”
他說著，目光不自覺的挪向晶靈駐留的方向。
“零，你說這些晶靈是不是準備研究透徹這裏的特殊輻射，然後研發類似的這種武器，準備一口氣幹掉我們？”程遠眯起眼睛，眼眸中醞釀起一抹冷厲。
零愣了下，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他說：“極有可能，不過我們的軍隊數量還跟不上，現在就再次發動進攻，不怎麽妥當。”
程遠蹙眉思考了一會兒，零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他們將前線基地一而再的擴張，但是數量上仍舊無法跟晶靈媲美。
他需要更多的時間。
但是心裏麵又擔心這些晶靈會搞出其他名堂來，這讓他很難受。
雖然他也很想讓零繼續研究，不過目前他手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在輻射區域存活，想要研究都無從下手。
最多就是外部觀察，然後進行理論上的數據分析。
理論……
這是程遠最不想看到的，畢竟理論始終是理論，隻能停留在概念上，根本起不到實際作用！
“要不，我們試試入侵晶靈的智能中樞？”看著一臉糾結的程遠，零想了下，突然開口說道。
程遠愣了。
這回他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緊接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怎麽了？”零不解，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句話會讓程遠臉色變得那麽奇怪。
程遠努力呼吸，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但開口的時候聲音仍舊帶著一絲絲的顫抖：“你能入侵晶靈的網絡？”
零不明所以，他還是很淡然地點了頭：“是的，在我們獲得泰坦堡壘的時候，我就已經將晶靈的網絡結構分析的差不多了，雖然幾千年來有一些變化，但並沒有脫離原來的本質。”
“為什麽不早說。”程遠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零一臉無辜：“什麽意思？”
程遠痛心疾首：“如果早點說，我們就直接打信息戰了，誰還跟晶靈玩硬碰硬啊！”
“……”零無語，他看著一臉心痛的程遠，解釋道：“雖然我能入侵對方的信息中樞，但是想要用這種手段來幹擾對方，很難。”
“為什麽？以晶靈的智能水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吧？”程遠感覺自己就是個傻瓜，掌握著最大的優勢不去利用，卻反過來拿自己的劣勢跟人家硬拚！
“話是這麽說，但是對方肯定也有存在強智能，到了強智能這個階段，隻要本身的體量夠大，就算我也很難說絕對能夠掌控對方。”零解釋。
程遠聽零這麽說，不僅沒有失望，反而咧嘴一笑：“那就是說，你要有機會能讓你入侵到對方的信息中樞裏麵，你就算不能控製也能幹擾嘍？”
“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我們對晶靈的軍事信息網絡了解的不多，這需要我們重新去搜集這方麵的……”
零話還沒說完，程遠就興奮地打斷了他的話：“我馬上過來一趟，你準備好潛入的工作，那些晶靈駐守的部隊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了解突破口嗎？”
零看了一眼一直處於監控的晶靈駐守部隊，最後回答道：“我明白了。”
……
與此同時，布蘭也同樣在監視程遠這邊的一舉一動。
雖然不少巡邏的偵察機被對方擊毀，但這不妨礙他們的監視行為，畢竟他可不想哪一刻對麵的那些機械生命突然進攻過來。
當然，布蘭隻負責軍事方麵的事情，晶靈的研究成員這個時候一個個也是絞盡腦汁地在思考解決辦法。
和程遠跟零這兩個完全不知道情況的人相比，這些研究人員可是爭分奪秒，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因為他們都清楚，耽誤的時間越長，那些黃頭蟲出現的幾率也就越大。
雖然也有人提出過，那些黃頭蟲早就死在生命禁區裏麵。可這種猜測並不足以讓高層信服，他們不敢用猜測來安自己的心。
不過輻射區的特殊性讓這些研究人員一籌莫展。
和程遠相比，他們的研究程度自然要超出很多，在零還不知道白色物質是什麽的時候，晶靈已經確定，這些白色物質是兩塊空間區域之間的斷層縫隙。
說白了，白色物質就是一道道連接另一塊空間的裂縫，而裂縫不斷的吞噬暗能量，讓晶靈的研究成員也是十分著急。
生命禁區之所以被稱為生命禁區，不僅僅是裏麵沒有恒星，更重要的是生命禁區內的能量極少。
他們很擔心，這麽繼續吞噬下去，當生命禁區的能量達到一定程度。
那些可能還存活的黃頭蟲肯定不會浪費這些湧入的暗能量，如果這些能量被利用起來，對方絕對能夠擺脫生命禁區，從裏麵出來！
但這個問題也恰恰是他們的難題！
空間斷層這種東西，他們雖然知道，也曾經研究過，但是根本不敢去碰觸啊！
在空間斷層，空間幹涉等等類似的空間相關的研究，他們晶靈已經有數千年的理論支撐，可以說很熟悉！
這是從湮滅炮出現後，晶靈就開始的研究。
不過研究可以說一直停留在各種猜測和理論上，從來沒有經過實際的操作！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還無法製造出能夠在空間斷層當中存在的物質！
所以他們目前也是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