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易一條固定住,也要阿君砸十幾拳才乖乖死亡的魔物,幾條一起冒出來,對付其的困難度就可想而知。

也難怪有五人以上的聖騎士小隊會隻剩下血肉模糊的碎片,但另一方麵也正是這些沒用家夥身上的盔甲和帶來的武器令這些岩蛇進化到如此棘手的地步。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魔物不存在變異的可能性,金色的眼睛基本上岩蛇進化的最高階,一般一個岩蛇聚集點要養出一條來也相當的不容易,現在竟然一次出現了那麽多,看來功夫不夠卻專門跑來這裏‘喂’蛇,增加對後來者冒險的危險度的笨蛋決不稀少就是了。

眼下,因為岩蛇的靈活,阿君難得的進入了被動狀態,不僅好幾拳打空,而且還要防範自己腳下忽然鑽出來的敵人,身上已經多了好幾道血口子。相比之下,我的情況倒算還好,因為岩蛇的速度並不會隨著進化而加快,對於本來就采取逃避方針的我來說,隻要不正麵較量,它的進化階段實在是和我無關的事情。我唯一要擔心的是,如果阿君不能盡快的擺平它們,我的體力實在會耗得一幹二淨。

另外值得慶幸的是,岩蛇們似乎對沒有戰鬥力也沒有防禦能力的香菜毫無興趣,連看一眼都懶得,省去了我們不少的麻煩。

而因為阿君在和岩蛇對抗中發出的聲響,也似乎令她終於回過神來,用沙啞幹澀的聲音叫道:

“阿君,把身上的帶玉石金屬的東西全部丟掉!!”

可惜阿君不理她,把‘殺紅了眼’這個詞放在我們的這位同伴身上似乎更加的恰當一些,按照阿君的性格看來不把這些惹怒他的家夥收拾掉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雖然不知道香菜的吩咐的意義何在,但在目前沒有可行方案的情況下,我向阿君那邊跳了過去,因為是直接從病榻上轉移過來,阿君的服裝相當的簡單,上半身隻有一件單薄的白色裏衣,而且還因為岩蛇的攻擊損壞了不少,下半身則是簡單的黑色褲裝,身上沒有帶任何金屬飾物,唯一的玉石是脖子上掛的項鏈,於是我輕鬆的揪了下來。

下一刻,所有的岩蛇放棄了阿君這個目標,都向我襲擊了過來。

“哇!怎麽回事!”我慘叫著躲閃。

“這種魔物其實不會攻擊人類的,它們隻是想要人類身上的那些金屬和石頭當食物而已。”香菜淡淡的說。

那麽我也丟掉身上的東西就好了……這樣想著,我卻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怎麽丟?

我身上帶的必須丟棄物品有帶爪飛鉤兩副(一備用),損壞匕首一把(還帶著幹嘛?),以生命力為箭的魔弓,其他還有鑲嵌著金屬的腰帶,領夾,耳環(單隻耳朵上兩個),有金屬飾物的長靴,藏著偷來的比較貴重寶石的綁腿等等等等(你直接說你連內褲上都有一口袋用來窩藏贓物不就完了)。

“我該怎麽辦?”我不由哀嚎起來。

香菜翻了個大白眼,嘴角掛上了一點微笑,精神似乎好多了。而比起這個幸災樂禍的女人,阿君可靠多了,有了我吸引岩蛇的注意,他一把抓住其中一條的身體,拎了回去,解決完畢,然後再下一條,不知道什麽叫做團結的魔物們很快地不再具有威脅性,似乎這些岩蛇也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聰明。

於是我的危機終於解除,或許一開始香菜隻叫阿君摘掉身上的物件就是這個用意。

而經過了苦戰之後,阿君僅僅是皺了皺眉看了看地麵的屍骸,便大踏步的向香菜走去,把似乎到現在還直不起腰來的香菜拉了起來。

“沒必要嚇成這樣的吧!往好的想,這群混蛋不是想傷害你嗎?碰到這些魔物,是他們自己運氣不好。”雖然對地麵上的東西有著生理上的不適應,但我還是如此說道。

香菜的表情卻一下子低落了下來,忽然問道:“你還記得我叫冷雨找附近有泥土的地方吧!?”

“好像有那麽一會事?”我正想問她還要我們去找嗎,卻發現香菜剛剛坐的位置就是岩洞裏少見的泥土地麵。

“這裏的岩蛇似乎是為了守護洞穴而存在,我找泥土隻是為了預防正好有岩蛇從我的身下或背後鑽出來而已,至於剛剛那些岩蛇,則是我故意破壞洞穴引來的。”香菜咬了要嘴唇說道:“也就是說,地上這些家夥等於是我殺死的,因為我知道他們身上原來那些金屬非讓岩蛇把他們分屍不可。然後,我現在隻是因為罪惡感而不舒服,別管我,我很快就會好的。”

問題是感情方麵的負麵影響並不是因為她的理智就可以平複的!

但香菜咬緊嘴唇,直起腰的動作卻讓我和阿君都沒有說話,香菜並不堅強,但異常的驕傲,恐怕如果我和阿君說著安慰的話,會讓她的情緒更加的糟糕。

所以,我們什麽也沒有說。

回想起來,香菜會情願自己的手上沾上血腥,也不要我可能丟棄生命的保護,這也是她驕傲中的一種吧!

想到這裏,我忽然地擔心起來,就命運來說,我和阿君是糾纏到了一起,香菜卻無疑是預言外的第三者,和勇者魔王命運完全無關的人。雖然有著什麽‘災難之子’‘可以改變命運者’的說法,但始終是命運外的旁觀者,她可以改變我們的命運,但她也可以選擇其他人。而且改變命運的代價是什麽,傳說中‘災難之子’的悲慘命運就是代價嗎?

莉絲曾經說過,如果香菜想改變我和阿君其中一方的命運還算勉強,妄圖改變兩個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而根據一般定律,愚蠢地去做超出自己極限的人不僅僅會失敗,而且還會遭到懲罰。以香菜的驕傲來看,我不認為她會放棄,我和阿君的命運既然已經確定,那麽等待她的結局又是什麽?

至此,我不敢深想下去。

想來香菜自己也覺察到了這一點,但她也決不回頭。

而無論是我這魔王還是阿君這勇者,如果就這樣看著預言外的香菜卷入進來,並付出代價的話,是否太過於懦弱?

“傻瓜,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難得我思考如此嚴肅的問題,剛離開那片血腥,情緒微微平複下來的香菜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這裏隱藏的東西才行,至少在感受到饑餓的威脅之前,我們身上都沒有帶食物吧!”

“隱藏的東西?”

“對,那些聖騎士說這裏是‘千年的遺產’什麽之類的,還說隻有‘那位大人’可以打開進入的通道。注意,是進入的通道,就說明完成任務之前是無法離開的,沒有出去的道路。另外,他們曾經要求我帶他們去找‘魔物的首領’,這就說明他們的目的十有**可能就是‘魔物首領看守的遺產’,否則這麽一個洞穴,那些聖騎士進來做什麽,除去魔王,守護世界?”香菜在最後說著並不好笑的笑話。

“聖騎士嗎?”阿君若有所思的低吟著。

“恩,我估計他們來了不隻一批,在隱藏著魔物的這裏,剛剛那群人……的實力根本不夠看。”香菜繼續說道:“不過可以肯定他們至少了解一些基本情況,因為他們一個法師都沒有帶進來,最起碼知道洞穴內不能使用魔法。當然,他們也是我們的敵人,因為看起來他們把這裏的一切都當成了魔物的樣子,我們不可能得到他們的信任。何況,聽見遺產這兩字……安德你口水流出來了!”

那有什麽辦法,發財的機會哎!很少見的。

聽到遺產這兩個字後,我發現我的辛苦都有了代價(你哪裏辛苦了?)。

阿君冷冷的望了我一眼,向香菜問:“會很麻煩嗎?我是指找路。”

“恩,是蠻困難的。我的精神力無法在這裏擴展,讀取以前來過這裏的人遺留的記憶,所以得慢慢探索才行。”

“其實……”讓那肥老鼠帶路不是更快?

我剛想那麽說,叫看見阿君揚了揚拳頭,我隻好閉上嘴,尋思著等阿君不在的時候,再悄悄的把肥老鼠的事情告訴香菜。

不過和香菜嘴上說會有困難不同,香菜一路敲打著岩壁,張望著,幾乎是沒有任何差錯的把我們帶到了某個看來很值得考究的石門麵前。

這一路上奇異的沒有任何魔物跑出來騷擾我們,仿佛伴隨著最後幾隻岩蛇的處理,這個洞穴的魔物已經完全被消滅了一般,我們也沒有遇到其他的聖騎士或者有生命的東西。

順利得令人擔心。

至於眼前出現的大門也很奇怪,它由兩塊平滑的岩石構成,上麵有著很有些年代的雕刻,因為那些雕刻大多是各種刑罰的圖案,而且栩栩如生,裏麵的血腥味和呻吟聲幾乎可以穿透石門的約束,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的麵前,簡直像是地獄的入口。

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冥神的神殿入口一般都是這樣擺設的。

唯一不同的是,冥神神殿的入口處通常有著傳說中那個名字很難念,長著三個腦袋的可怕大狗的雕像,這裏卻沒有。擺放著的是一尊疑為狗的生物的石像。

之所以說是疑為是狗,是因為這石像的腦袋的確是一隻醜陋的瘌皮狗,還長著兩黑色大眼圈,但它的身體卻是熊貓的造型,四肢短,且胖,完全由黑白兩色的石頭構建出和熊貓一般的花紋,令人不得不歎息建造這石像的建築師的審美觀。

顯然,即使是喜歡琢磨的香菜也沒有興趣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東西的上麵,而阿君更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繞過了它,來到石門的麵前,直接一拳砸了上去,然後石門上就開了一個了不得的大洞。

就力量方麵來說,阿君被評論為活動的炸藥堆是一點錯誤都沒有。

也就是門被砸開的那一瞬間,我似乎聽見那古怪的石像冷哼了一聲,一陣女性的輕笑卻打斷了我的疑慮,門的那一邊有一個**的少女飛快的晃了過去,然後對我們進行襲擊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門的那一端,竟然是一巨大瀑布和河流,在湍急的水流中隻有微微露出水麵的岩石可以讓人踩踏,而這碎石形成的小路卻恰恰好延伸到瀑布的裏麵,仿佛在瀑布的另一端存在著什麽。

“怎麽,我們要進去嗎?”

在瀑布的噪音的幹擾下,我不得不用最大音量叫道。

阿君似乎也回叫了些什麽,卻根本無法聽見。很難想象,這麽巨大的聲音怎麽可能用一個石門就可以攔住。

香菜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張大紙,上麵寫著:

“安德,你去探路!”

“我才不要!”我立刻叫道。

然後香菜掏出第二張紙:

“探路本來就是盜賊的工作。”

這時,水麵晃動了起來,一條巨大的金色鯉魚從水麵上跳躍了出來,有兩個我那麽長,水裏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從河流中的碎石上通過成了很不實在的事情。我立刻期待的望向香菜,希望她打消那個主意。

香菜卻呆呆看著鯉魚落下的水麵一會兒後,掏出了第三張紙:

“阿君也一起去……我肚子餓了。”

餓了?

等一下,她的意思不是要吃剛剛那個大到已經不能稱之為鯉魚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