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易關於所謂的魔王之瞳,路穆,十五秒內清醒,從此堅決不看我的眼睛;藍斯,半分鍾以後清醒,動作騷擾更改成口頭騷擾;蒙沙,一分半鍾後清醒,反而拿劍砍我;勞倫(格瑞斯),始終沒有清醒,一回憶起就逃跑;歐陽,叁分鍾後清醒,完全不當一回事;其他,時間不一,好像不記得了。

而阿君,持續時間爲;叁分鍾,麵部表情硬五分鍾,然後詭異發呆中。

“那個,我們是不是逃跑比較好。”從阿君的控製下狼狽掙脫後,我小心翼翼的躲到王座下麵,向正在幫忙藍斯處理傷口的蒙沙問道。

“你忘記你到底是爲;了什麽;而來的啦?而且現在走的話,我可沒有力氣,頭還是好昏,”蒙沙一邊把身上婚紗的裙擺扯下來給藍斯包紮,一邊推了推我的腦袋:“還有,別把你的腦袋轉過來,現在可還沒有想到對付你的眼睛的辦法。”

“對付……話說回來,那個守宮夫人到底去哪裏了,真想趕快拿到材料走人。”我不滿的抱怨道,蒙沙不以爲;然的冷哼了一聲。其實我們現在在做的事情很愚蠢,不知道阿君的狀態怎麽;樣了,但在藍斯重傷,我身上也因爲;愚蠢的抱住勇者之劍受傷的情況下,對付阿君實在有些困難。看著依舊麵無表情的思考著什麽;的阿君,我小聲說道:“那個,他身上的傷應該不要緊吧?!”藍斯弄出來的那些傷口可不像是裝飾品。

“殺手大人,發現自己的愚蠢了吧?就算犧牲了自己,這傻瓜一點都不領情,反而更關心自己的敵人。親愛的,你既然那麽;偉大,直接自殺不就好了,我們就不要白操這個閑心了。”蒙沙刻薄的說道,手上大概加大了幾分力道,藍斯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悶哼,但沒有說話,於是我們處於很古怪的沈默當中。

我偷瞄了正在療傷的藍斯一眼,他正好看著我,見和我的目光遇上,便笑了一下,和平時一樣。我咬了咬嘴唇,對藍斯說道:“這件事情和你徹底無關,藍斯。”

“有沒有關係我自己判斷。我是沒有權力幹涉你的自由,但你同樣也不能幹涉我的行爲;,安德-普拉斯先生。”藍斯不再叫我翡翠,他冷淡的偏過臉,連名帶姓的叫我。

我‘騰’的火大了起來,當年不辭而別也是,現在也是,什麽;事情都自己下結論,絲毫不顧我的意見,這家夥是不是當我沒有思考能力啊!不隻是這家夥,蒙沙也是,阿君也是,香菜也是,我的想法就那麽;無足輕重嗎?我冷笑道:“好啊!你自己判斷好了。蒙沙剛剛倒出了個好主意,反正現在最大的麻煩是我,我死了倒真一了百了,大家都高興了。”

藍斯這混蛋卻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隨便,不過你這麽;尋死覓活的像是個男人……嗚!公主陛下,麻煩你下手輕點。”

“說安德尋死覓活,這家夥始終隻是嘴巴上說說,真正做的是殺手大人你吧!有本事和一傀儡同歸於盡,你爲;什麽;不衝著幕後最大主使去?解決一個傀儡什麽;問題也解決不了,幫安德,哼,不過就是你自己安心罷了。”蒙沙不愧是當了幾天老師的,誰落到他手裏都毫不留情的炮轟過去:“我承認你是在爲;安德著想,但你這種方法死了,最愧疚的是誰?我可再沒有十年幫這小子處理心理問題了。”

“喂,我什麽;時候有心理問題了。”我不滿的回嘴。

“沒有嗎?那你以前幹嘛非要賴在別人房間裏才睡得著,睡也就算了,還半夜鬼叫鬼叫的。”蒙沙嘴上抱怨著我,卻對著藍斯陰狠一笑,手中一用力,藍斯傷口處大量鮮血立刻染紅了包紮好的部位,蒙沙不慌不忙的開始拆布,似乎打算再來一次包紮。

既然蒙沙給了大棒,我當然要給點糖吃,和蒙沙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蒙沙對我眨了眨眼睛,我沈重的說道:“藍斯,我知道你一直想爲;你父親的事情贖罪,但即使等價交換也不是這麽;算的,先不說你和你父親是不同的兩個人,比起那點傷害,我當年更難受的是你的離開。剛剛我是在生自己的氣,如果你留在小城裏,一定不會有剛剛那種表情。”

“翡翠……”看吧!阿君是變態,所以我的深情感化才沒有用,正常如藍斯當然……藍斯認真的注視著我的眼睛微笑道:“好漂亮的眼睛……”

我殺了他!

一旁的蒙沙傻笑了起來:“把你的眼睛藏起來,你現在根本就不合適做……阿君先生?”

我立刻擡;起頭來,隻見阿君已經處理身上的傷口——他的蟑螂程度果然比藍斯還高一截——筆直的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地上的我。

蒙沙在銀色王座上坐直了身體,冷冷的對阿君說:“關於魔王新娘的事情,我不打算做任何讓步,或許把我真的送給什麽;‘魔王’,可以使安德擺脫魔王的身份,但我已經自暴自棄過一次了,不打算做第二次。任何人,包括君先生你,都沒有義務犧牲自己去迎合那個愚蠢的預言。因爲;我們就算犧牲,也不能爲;所愛的人們帶來真正的幸福。”

不愧是擁有高貴的皇族血統的陛下。

盡管穿著愚蠢的婚紗,盡管婚紗的下擺因爲;幫藍斯止血的緣故已經扯得破破爛爛,盡管現在的身體是女性體,但傲慢的昂著頭,毫不退讓的述說著自己想法的蒙沙,才是我一直認識的,軟硬都不吃,劍法再爛也敢於到處展示的伯爵大人。(這些有關係嗎?而且,你真的是在誇獎他?)

“這些暫時無所謂。”阿君對蒙沙的話置若罔聞,反而一個勁的瞪著我看,我左右張望著,逃避著他的眼神,擔心這小子還沒有從眼睛的催眠中清醒過來,阿君卻用很嚴肅的口氣忽然問道:“忽然想壓倒對方,意誌強烈到自己都沒有反抗,甚至被別人控製的狀態都解除了,這是……愛情吧?!”

“哈?”

“喜歡上安我就可以擺脫控製,家族也得以解放,事情就解決了。這是個不錯的結尾。”不理會我,蒙沙還有藍斯呆呆的表情,阿君似乎高興了起來。

“那個……”

“但是,安是男的,我也是男的,這個事情有點麻煩。上次蒙沙有做出變性藥,對嗎?那麽;可不可以給安吃,不然我不好對族裏交代。”阿君最後很認真對蒙沙請求道,並且還吩咐我:“對了,這裏婚紗有現成的,安,回城裏我們就去婚姻女神的神廟!”毫無疑問,最後的語氣竟然是命令口氣。

我終於忍受不住,吼叫了起來:“要吃藥要穿婚紗也是你吧!到底誰比較像人妖啊!”我一直覺得香菜的愛情觀有夠奇怪,但沒想到更變態的是阿君,他這種生物,這種思考回路是怎麽;産;生的啊!

“我已經在委屈自己了,娶像你這麽;笨的……還是,直接拖回去就好了?”阿君摸著下巴考慮道:“考慮到你的親友關係才考慮去神廟的,我是不介意打昏直接拖回去。”

什麽;叫打昏直接拖回去?這小子一定是原始人。回頭看了眼蒙沙和藍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我尖叫:“我不要啊啊啊啊啊~~”

“你敢——”阿君舉起劍就對著我砸了過來,這一下恐怕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竟然比他剛剛被控製了揮劍的力道還狠。

不過我卻覺得這樣一劍親切極了,因爲;阿君後繼無力,我很輕鬆就避了開來。巨劍重重的砸在細脆的水晶台階上,蜘蛛網般的裂縫從阿君的劍下蔓延開來,然後是清脆的啪啦啪啦的聲音,一陣大風吹過,我甚至覺得腳得腳下搖搖欲墜了起來。

“這裏不會垮下去吧!?”我擔心的問。

“應該不會,這裏存在了幾千年了。”藍斯雖然這麽;回答,但語氣也不太穩定。

“總之,我們先下去比較好。”蒙沙建議道,藍斯點了點頭,掙紮著想站起來,可是這麽;一動,肩膀上又冒出了血。我慌忙扶住他,慢慢的帶著他行走著。

看著蒙沙也有些艱難的慢慢的站了起來,把蒙沙弄昏的阿君難得主動幫忙,把蒙沙拉起來的過程中,他忽然問道:“安,你們是從哪裏出來的?門應該在台階的最下麵,你們沒有遇見守宮夫人嗎?如果不是那麽;忽然的出現的話,我可以控製一下對你身上氣息的反應,就不會那麽;容易被控製住了。”

“氣息?”

“你沒發現啊?至從你幫助罪惡重新上天後,你渾身都是黑暗氣息。”

“有嗎……”

我很高興阿君終於不再提什麽;結婚的事情,轉而探討我身上的黑暗氣息——無論如何這個話題都安全多了,可在聽了阿君的話之後,藍斯的身體頓了頓,說道:“等等,你說入口在台階下麵,守宮夫人在那裏等我們?那麽;那個銀頭發的小鬼是怎麽;回事?”

“銀發?”阿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

發現情況似乎不太對勁,我匆忙說道:“我們是從下麵那個門裏出來的,香菜的軀殼不是放在那裏?”

“那裏?那裏根本沒有路。不,聽說經過考驗的癡情人可以直接到達那裏。”說著,阿君很奇怪的看了我和藍斯,似乎在尋思我和藍斯怎麽;通過那個亂七八糟的考驗的:“我還有守宮夫人都沒有辦法通過那個考驗,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麽;銀發的男人才對啊!”

“但……”

眼見得事情似乎越來越奇怪起來,偏偏這時一陣大風吹過,要不是還加上藍斯的重量,我差點都站不穩,卻聽見腳下啪沙了兩聲,銀色王座以肉眼看得見的程度搖晃了起來。好在還在王座邊磨磨蹭蹭的隻有我和藍斯,阿君和蒙沙已經到了安全區域。

“糟糕——”我著急的想快下去,偏偏藍斯的肩膀依舊在大出血。階梯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真正斷了開了,卻也沒有像我們想象中的那樣落下,而是穩穩的懸浮在了空中,不過在我和蒙沙還有阿君之間出現了一大段的空。

“現在怎麽;辦?”藍斯苦笑著問道。我則開始檢查指甲,看看可把可以把那個火焰細線拉出來,然後再從這邊爬過去。

“誰?!”因爲;我們的話下去檢查我們出來的門的阿君卻大喝了起來,隨後利落的舉起劍揮了過去,可是門裏噴出一陣白色粉霧,看樣子隻是普通的迷,我暗中鬆了一口氣,阿君的毒性抵抗力相當厲害,除非倒黴透了才可能中招?!可是,阿君竟然就那麽;搖晃了幾下,軟到在了地上。剛剛那位銀發美男子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漫不經心的向我們望來。

“哈迪?”蒙沙驚訝的叫道,似乎是認識的人。

不過那男子穿著威格裏斯煉金術專業的金色製服,或許正好是蒙沙的學生。事實也證明了我的猜測,美男子依舊麵無表情,卻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老師,對不起了。上官,動手。”

聽見男子的話,蒙沙猛然回頭,他身邊卻出現了少女的身影,正是當日狙擊我的殺手小姐。隻見她利落的擡;腳,蒙沙第二次因爲;後頸受襲而倒在了地麵上。

接著,這兩人無視我和藍斯的存在,把阿君和蒙沙拖走了,最後我還依稀聽見門內沈重的聲響,似乎是搬動裝載香菜的器皿的聲音。

“這算什麽;?!”我惱怒的說道。

藍斯卻慢吞吞道:“那個阿君還是不能就這樣相信了,我們或許中計了,通道的考驗,台階斷裂,正好的大風的,怎麽;可能那麽;的巧合?”

該死的,我不得不承認藍斯的話有道理極了。

“恰好和要找的人同一條道路,台階幸運的斷裂,正好還有大風刮過,有人覺得一次是巧合,但第二次絕對不是巧合,但很不幸的,世界上就是有這樣幸運到人神共憤的家夥。

而這個家夥正呆呆的看著我的身體,我發誓,我要是回去的話,我一定要把這個家夥的眼珠子掏出來。

不過,這個叫哈迪的傻瓜也就算了,望向正在對某不負責的報刊雜誌撰稿人歐陽大小姐發表魔王宣言的某四分之一的黑暗精靈還有他身邊那位嬌小的卓爾女士,我不禁頭大了起來。

雖然把小孩丟棄到之前一直不管,致使他成爲;徹底的笨蛋的母蜘蛛是否真的存在母性,心血**忽然想幫忙兒子擺脫魔王的惡名這件事請暫且丟下不管,但這個混血男孩跑出來做什麽;?我承認我當初讓他沾染上黑龍的血液居心不良,但事情已經往好的方向發展的當口完全沒有冒出來的必要吧?

現在並不需要冒牌魔王了啊!

總歸都是那母蜘蛛……

“小香的身體啊!”

這個聲音?不隻是母蜘蛛,還有紫狐狸麽;?安德,阿君,你們好自爲;之吧!我不想管了。

————摘自《香菜旅行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