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易我可能永遠不會了解,也不想了解女人這種生物,望著少女堅定的眼神,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緊緊的盯住少女那對妖瞳,用最誠懇的語氣說道:“請不要去。我真的真的不介意什麽母親的,但如果你們因為我受到了丁點傷害,我都會很傷心的。”

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沒有人可以拒絕我如此誠懇的眼神——就算蒙沙也說,我隻有眼睛能看而已(就算?),何況這對姐妹還喜歡著我。雖然知道她們的想法,但是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把她們牽扯進去,事實上,如果不是擔心她們那個父親再做什麽,我甚至希望把她們送回家去。

就力量上來說,她們相當的強,不要說普通女孩子,就是男人也沒有幾個比得上她們的,其中甚至包括藍斯。可惜的是,她們沒有和她們力量相當的智慧和堅強,這種智慧和堅強與本人無關,完全是由經驗構建而成的,或許她們將來會很強,但現在,她們力量的強大隻能使她們成為別人工具。

不能回應這對姐妹的感情,我唯一能為她們做的,隻有避免這一點,當然,我自己就更加不能利用她們。

當她們將來的力量和智慧和意誌相等的時候,那也並不是值得慶祝的事情,而是一種悲哀,那意味著她們‘善良的可愛’已經消失了。

魔控力精湛的勞倫和空擁有魔力的格瑞斯,是作為姐妹誕生,而非一開始就很強大的合成少女,也許是上天也不希望這對少女失去她們的純真可愛吧?少女卻不了解這一點,她(們)在我的注視中,臉紅得如火燒雲,眼神卻更加的堅定:“那個,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有事的,請相信我。”

“剛剛的表情不錯,不過少女們是為了你才那麽的努力,再阻止下去就是不解風情了。安德啊,怎麽對待女孩子,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路穆很嚴肅的對我說道,說話時這混蛋架在我脖子上的短劍甚至連毫米的移動都沒有,牢牢的挾製了我的行動。

“向你這種色狼學習?我還不如尋找可以了解認同我的女孩,用你的方法騙來的愛情一定存在著很嚴重的問題。”

“嘖嘖,這種是不受歡迎的男人才會說得喲!”路穆裝模作樣道:“算了,我們沒有時間陪你玩下去了。雖然艾倫妮塔她並不會傷害她們的性命,但還是會做一些事情的,你最好馬上追來!還有,想清楚你最喜歡誰?”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叫道,路穆卻沒有理我,看著少女向劉微微走去,我不再執著於答案,冷冷道:“藍斯,還有守宮夫人,你們打算看熱鬧到什麽時候?”

“啊呀呀,被發現了麽?”

房間裏憑空出現了女音,好像是從房頂上傳來的。至於藍斯,他麵無表情的在房間的另外一個黑暗角落出現。

我一直覺得在這旅館裏似乎有什麽在監視著我們,自從知道這旅館屬於守宮夫人之後,監視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不過既然是那麽輕易就可以發現的監視,再綜合守宮夫人的性格,我認為投訴也沒有什麽用處,所以就沒有說。而藍斯,劉微微的動靜那麽大,我都發現了,和我感知相差無幾的藍斯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雖然他的潛行我也不容易發現,何況我根本沒有空閑去勘察他的存在,不過基本上我覺得他絕對和我同時進入了這個房間。

“這種情況下讓你們離開,我們就確實沒有麵子了。”藍斯用與口氣截然相反的冷淡表情說道:“所以,領域!”

“等等,這是我的地盤,應該由我來……”

和以前相比,藍斯的說出領域這個詞的時候,我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連最起碼的空氣變化都沒有,房間裏也沒有什麽變化,格瑞斯沒有停下走向劉微微的腳步,路穆的短劍也還在我脖子上,除了守宮夫人那好像忽然被什麽掐斷消失掉的聲音,看不出來任何施展了領域的跡象。

可是當劉微微疑惑的看著藍斯,再轉身打開門之後,我們發現這個房間似乎單獨的漂浮在了宇宙中,門外麵是滿天的星星點點,宛如混在黑芝麻裏的白芝麻(什麽比喻!),或許對女孩子來說是很浪漫的景象?因為少女們同時驚歎了起來。

“這是我在十一歲離開翡翠,為了來到這裏穿越沙漠時看見的天空,明明對這種自然現象一直沒有什麽興趣的,但那個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麽心情特別的愉快,希望找到一個人和我一起看,所以就用領域模擬下來了。”藍斯很感慨的望著門外的星空,歎息道,然後當他的目光移向劉微微和路穆時,瞬間變得冰冷:“最近,我還找到了一個想和她一起看這個景象的人!話說,我認識她的時候,你們當時全部也是翡翠的同伴吧!竟然敢背叛他,這個理由足夠我把你們全部碎屍萬段。”

“真令人感動的‘友情’,小響聽了一定很興奮。對了,你是小響的男朋友吧?看上去不錯呢!”劉微微道,雖然口氣很像是在發花癡,但從聲音和僵硬的微笑來看,她不過是在努力的轉移注意力,使自己不被藍斯駭人的殺氣所影響。

“小響……嗎?她正是唯一一個我希望跟我一起看這星空的人……當然,我對她說相同的話的時候,她似乎也以為我在說翡翠。不過拋去和另外一個男人看星星的無聊程度不說,翡翠一定會說破壞氣氛的話。所以,翡翠,我懇求你,一定別告訴我你看見這個想到了什麽!(你真了解他)”藍斯微笑著很深情很溫柔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對歐陽那麽執著,但看在這個變態竟然真的動心了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他後麵的無理。

可是這家夥這時候第二度變臉:“雖然她是我最喜歡的女人,但我也對她說過,比起她來,翡翠是我最重要的人!她現在的行為已經算是背叛了,所以,連同她,我也絕對不會原諒!”

這小子的人格基本完蛋了,看來當年他老爹對我做的事情導致他的心理創傷比我的還嚴重。

像勞倫格瑞斯這樣可愛的女孩子也就算了,被另外一個男人,哪怕他是我青梅竹馬的好朋友,當作最重要的人,無疑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這種不愉快程度相當於和藍斯兩個人一起去看星星——說到看星星,藍斯出乎意料的浪漫嘛!浪漫到我不禁為他的未來擔心,擔心這家夥變成另外一個路穆的地步。

他對我的感情和路穆對我父親的感情似乎有一定的類似,唯一的不同是,我不用擔心這小子將來會打我老婆的主意。

話說回來,我老婆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人呢?親眼看見勞倫格瑞斯的變化,我忽然對女人相當沒有自信。

另外,藍斯真的是因為我才對歐陽背叛一事不滿嗎?歐陽大小姐雖然跑了,但實際上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到我的事情,事實上,拜托她那個所謂的魔王的報道所賜,我更加方便的脫離魔王的身份,就某方麵來說還是幫了忙。

我很懷疑藍斯的不滿是因為吃醋,因為歐陽的跑掉不僅是在和藍斯爭吵之後,更重要的是,她是和一個超級大帥哥跑掉的。與其說歐陽大小姐背叛了我,不如說她背叛了藍斯。

藍斯也親眼見過了那個銀發帥哥,他隻能承認對方比自己帥,連自我欺騙都不能,所以他隻能遷怒歐陽。

這是最差勁的吃醋表現。

此時,就在我的思想往越來越遙遠的方向上漂移,幾乎忘記了路穆還把短劍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很親切的解說他對歐陽尚響的感情的藍斯忽然的出手了,大概是為了表達對歐陽跑掉的不滿,他選擇的下手對象不是威脅著我生命的路穆,而是和歐陽大小姐感情似乎不錯的劉微微小姐。

這更加說明這家夥不過是在吃醋而已。

盡管不過是惡劣的吃醋,藍斯的動作仍舊十分的優雅,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殺劉微微,不過是打算弄傷劉微微以向歐陽大小姐示威而已,所以他的動作甚至比平時優雅很多。問題在於藍斯不是蒙沙,藍斯是殺手,不需要那種莫名其妙的貴族氣派,雖然某些傳說中殺手是可以優雅的,但這絕大多數不過是為了騙一些追求浪漫的女孩子而已。

殺手更重要的是利落,一刀見血的利落。

於是因為藍斯多餘的優雅,所以他的動作不可避免的遲緩了起來,而且還多了許多多餘的動作。

即使這樣他的動作依然很快,這個速度在盜賊協會至少可以得到中上的評價,體力的差勁程度簡直可以和香菜相媲美的劉微微當然不可能躲過去可是在劉微微旁邊的是勞倫和格瑞斯。如果隻有勞倫,她雖然可以極快而且有效率施展出水之屏障之類的魔法,但她的魔法力連讓藍斯停頓一下的程度都沒有,如果在那裏隻有格瑞斯,她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反應過來,就算反應了過來,因為手忙腳亂的使用魔法,可能反而會弄傷自己。

劉微微實在應該感謝這兩個女孩現在共用著一個身體,因為在藍斯的刀在中途的時候,勞倫已經和格瑞斯轉換了角色,施展出了一個冰壁障,藍斯的柳葉刀劃在上麵,發出刺耳的響聲。

而就在我們的注意力被這個變化吸引過去的瞬間,路穆狠狠的一腳踢在了我的背後,這一腳其實對我沒有什麽實際的傷害,但在我穩定住身形的同時,路穆用飛快的速度拉開了他那無形的弓弦,光箭成形飛出,這可以劃破空間的箭隻帶著呼呼的風聲,在空氣中飛翔著,最後好像擊打在了無形的牆壁上,如同陀羅一般旋轉著,箭與無形的牆之間擦出一連串的火花。

“破空箭,這是很特殊的魔法箭,上次我就注意到了,所以這領域是特別為你打造的,這位精靈先生,還是請別白費力氣了。”藍斯冷笑道。

“從裏麵單方麵確實很難突破,但你知不知道最開始教我用箭的是誰呢?”路穆同樣冷笑道。

在他那麽說的同時,無形之牆如同雨天的湖麵一般產生了波紋,然後是大塊的裂縫,藍斯像被人當胸打了一拳,嘴角留下了鮮血。可是他卻無視自己的痛苦,飛快的來到了裂縫前麵,企圖修複領域。

不斷擴大的縫隙中卻噴出了白色的蛛絲,不僅束縛住了藍斯的行動,還纏繞在了我的身上,在我們的掙紮中,無形之牆塌了下來,房間中央詭異的出現了另外一個空間,嬌小的卓爾精靈正望著我,她的表**言又止。

“……安德,請交給我。”

不知道這位女士的表情刺激到了少女的哪根弦,不知道是勞倫還是格瑞斯很認真的對我說道,接著很堅決的向那母蜘蛛跑去,劉微微和路穆理所當然的跟了上去。

“不……”

我徒勞無功的企圖阻止,艾倫妮塔卻對路穆美麗的微笑道:“我有聽見你的發言喲!就是那個喜歡的——”

“是嗎?”路穆傻笑了起來。

“看在你的舉動上麵,我可以給你獎勵,”黑暗精靈親昵的捧住路穆的臉,嬌嫩的嘴唇輕輕的吐著氣,路穆的尖尖的耳朵立刻顫動了起來。精靈的敏感處正是耳朵,艾倫妮塔的行為似乎讓他很爽。盡管不承認這個女人是我母親,可是看她這個舉動,還是令人覺得很不舒服。艾倫妮塔卻用軟綿綿的強調道:“可以給你跟卡西一樣的待遇,所有喲!”

“所有是指……”路穆的表情有點僵硬:“那個,我才不會像卡西一樣想逃跑,所以不用了。”

“可是你很花心,我要杜絕一切可能性,還是說你放不下那些女人?”

路穆的表情掙紮了起來,最後他注視著艾倫妮塔重重的吞了口口水,深情的握住艾倫妮塔的手說道:“你無疑是我最重要的,但是——我討厭一切和結婚類似的拘禁行為!”在他最後那麽叫出來的時候,這隻有婚姻恐懼症的精靈已經很無恥的很厚臉皮的躲閃到了我的背後。

路穆一直認為他的婚姻恐懼症和我父親有關係,但此刻我覺得艾倫妮塔對我父親的拘禁才是他真正的病根所在。

而在路穆飛快的逃跑的那一刻,似乎早已料到他的行為,艾倫妮塔以飛快的速度比劃了一個手勢,無形的牆立刻被修複,空間恢複了原狀。

這也說明,路穆這隻白癡根本就是被遺棄了。

既然被遺棄了,那麽就意味著我們現在可以盡情的從這家夥身上敲詐剩餘價值了吧!

我看著路穆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