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易“伯爵大人,一段時間沒見,你怎麽跑去做人妖了?我以前就懷疑你有這種傾向,沒想到……哇呀呀呀呀呀———”

“白癡,這麽一點痛就鬼叫鬼叫的,真沒用。”

什麽叫這一點痛?劇毒的寶劍就緊挨著我的臉,插在旁邊的地上。隻要我動作一大,絕對會在我臉上劃出一個傷口來。而劍的主人,該死的蒙沙正姿勢不雅——他現在穿得可是裙子啊——騎在我背上,檢查我那隻倒黴的胳膊:不過與其說在醫治我的手,不如說他在增加我的傷勢。

“真想不到像安這樣的家夥會有您那麽出色的藥師朋友。”坐在一邊的香菜不僅見死不救還開口損我,一雙細長的狐狸眼睛正努力瞪圓做星星眼狀。八成發現了蒙沙有什麽潛在的利用價值!深知香菜性格我和阿君看得背後發冷,決定以後遠離蒙沙以免被不幸牽連。

還不知道自己被女鬼盯上的蒙沙對香菜的話倒很受用:“出色?我的醫術……”

“醫術?不是毒術嗎?”我惡意的譏諷道。自小這家夥就對毒藥的興趣比醫術來得更大,毒藥實驗是走到哪裏做到哪裏。別看他也像一般醫師一樣有一個藥箱,裏麵裝得可都是可以瞬間把人化成膿血的劇毒,就算偶有能醫療人的藥,也是毒藥的副產品。我說實話的下場是手臂一陣劇痛:“哎呀喂啊!啊!啊!啊!啊!”

“鬼叫什麽!本質上和到處亂飛的蟑螂沒有任何差別的你怎麽會怕這點小傷?對了,我問你,那東西呢?”

“什麽?”我心裏一緊。

“你最後偷走的東西!”

“最後?你是說你臥室的珠寶還是保險箱裏的那些寶貝還是你的日記?你放心,珠寶我當掉了,結果根本不值幾個錢;保險箱裏那些東西嗎?一點都不好用,所以扔掉了,至於你的日記,用膝蓋想都知道是什麽東西,所以我沒看就燒掉了,怎麽樣?感動嗎?你不用擔心你的秘密……啊啊啊啊啊啊——”

“我說怎麽找都找不到了,原來是你這家夥——不是,我說得不是這個。我問你有沒有在那個比賽後偷什麽?”

“比賽?我是第一吧?獎品都已經是我的了,我要偷什麽?難道,那裏還有什麽好東西我沒拿?”

“沒有!你真的什麽都沒偷?我聽說你當時在獎品旁邊鬼鬼祟祟的。”

“當然,那裏有那麽多人盯著,後來又被你追著砍,我哪來的機會!”

“那前麵一段時間你躲到哪裏去了?不是畏罪潛逃嗎?”

“我們之前一直在迷失森林裏,怎麽,伯爵,安犯了什麽大錯嗎?”阿君插嘴問道。

“沒——隻是…………”蒙沙欲言又止,還下意識的捏緊了他手中的東西——我可憐的手臂!

“哇——別捏了!很痛的…………嗯,不疼了?”我呆呆的看著我的手腕,它現在看起來根本像是從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醫的。”蒙沙滿意的拍拍手,從我身上跳了下來。

這麽容易就醫好了?那麽,我就不用當“獨臂神偷(……)”了?我晃晃手,嗯,不痛!使勁動一動,也不痛!

“耶!真好了!”我高興的一拳砸在一旁的樹上:“太好……哇!痛痛痛痛!”

“那樣子怎麽也會痛吧?一段時間沒見,你的智商愈來愈低了。”蒙沙抽回劍,打算離開這裏:“這兩天,你給我少做蠢事。我不會再幫你醫了。”

“是——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你幹嘛弄成這個樣子,還有……”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蒙沙頭也不回的向馬車走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安德,那個伯爵你確定是男人?”香菜忽然問道。

“當然,別看他現在那樣,其實長得挺帥的——不過不如我,而且他還是個花心大蘿卜,婚沒結,情婦倒養了好幾個。”

“……我是說,確鑿的男人證據!”

“我和他一起去遊過泳。這個證據行嗎?”香菜很希望伯爵是女人嗎?

“是嗎?”香菜古怪的安靜下去,好像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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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各位心目中強盜是怎麽一個概念呢?不過在我的心目中,如果勇者是會活動的錢包的話,那麽強盜就是會自動增加財產的寶庫。雖然這個寶庫財寶比起侏儒或者老龍的寶藏來說,沒價值得多,可也聊勝於無,金幣的數量再少也是金幣,再說危險度相對來說也會小很多。

但這裏的強盜也未免太窮了吧!連守衛的褲子一起扒了,也沒有兩個錢。不過也難怪,會在有重兵把守的我國第一港口城市附近做強盜的笨蛋,根本就沒有“商業頭腦”可言。先不說政府那些大兵,光是城裏商會聘雇的傭兵就夠他們受的了。虧我一聽到探路的說有凶狠強盜出現,就巴巴的跑來了。

整理完可以帶走換錢的東西,我把我順手敲昏的兩個留守的家夥倒吊在他們窩穴旁的大樹上,不知道可不可以拿去換兩個賞金,而且,強盜們都上哪裏去了?我還想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麽可以摸走的東西。雖然說這裏強盜頭子也有一個私人寶庫,打開方法也做得夠麻煩,可裏麵什麽玩意也沒有,除了一些明顯語言句字有毛病的信——我的運氣真背,攤上了一喜歡交筆友的強盜。就是不知道憑著這些信件可不可以從那強盜頭的身上剝下一些油水來。

我悠悠然的從強盜窩裏出來,雖然討厭額頭上那個水晶,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了它我不用擔心迷路了。我閉著眼睛也可以在它的引導下找到香菜。當我回到同伴身邊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強盜們都自己送上門了。早知道就不跑那一趟了。

不過這些家夥身上也沒什麽好東西!我順手牽掉幾個呆瓜腰帶,讓他們為自己掉下來的褲子去傷腦筋後,決定先找到阿君再說。辛苦了大半天(?),也該休息一下了。從現在的局麵來看,大約隻有他身邊可以休息(……)吧!

“安德,小心!”

蒙沙的劍落下的同時,一個笨蛋強盜在我身邊翹掉。原來伯爵是在砍他啊!嚇了我一大跳,當然不是被那強盜嚇得,多年的經驗令我一看見伯爵揮劍就以為他要砍我。虛驚一場,我沒好氣的瞪了眼蒙沙:“你就算不來,我也躲得過去。呃,好運氣!這家夥身上還有兩個錢!”

“喂!現在是扒他衣服的時候嗎?”蒙沙氣喘噓噓的擋開幾個小賊的攻擊,他的劍術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爛,若不是因為被他劃了一個小傷口的都會中毒倒下,他能不被宰掉才叫奇跡。

“你幹嘛不躲在馬車上?”

“你說呢?”順著伯爵的目光看去,我這才發現兩輛馬車都已經成了大馬蜂窩。

“……真慘,那輛馬車賣了可以有不少錢的。”

“是嗎?可惡!這裙子真礙事!”

“所以啊!你不要這副打扮不就……小心!”

我一把拎住蒙沙,一個翻身躲過了他身後的攻擊。幾把劍卻同時向我這邊砍來,我再次躍開,身後又有人砍了過來!真他XX的,到底有多少強盜啊!眼看著劍就要往蒙沙身上落下。我閉上眼,咬緊牙關,準備幫他擋下這次攻擊。

但預計中的疼痛卻沒有出現。我驚訝的睜開眼睛。卻看見襲擊過我的中年殺手拎著劍站在那裏,那幾個強盜已經倒在了他的腳下,而在處理剩餘強盜的竟然是那群黑衣殺手!蒙沙冷冷的聲音從我旁邊傳來:

“魯克,你來晚了。”

“是!大人!”那中年男人向我們單膝跪下:“臣下願接受您的懲罰。”

“那麽,來遲的理由?”

蒙沙拍了拍我,我才想到站起來,順便拉起坐在地上的伯爵,並呆呆的看了眼依然低頭跪著的叫魯克的男子,他看來正想說些什麽,但我先一步反應過來。我對蒙沙吼道:“原來原來襲擊我的人是你派來的!你也太狠了吧!不是說好了以前那些帳一筆勾銷的嗎!?”

“首先,他們不是我派出來的,雖然他們的確是我的部下。再說,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來了?”

“那也——”

“這些強盜應該是假扮的。”香菜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怒吼,她和阿君終於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爬了出來。阿君手裏還拖著一個疑是強盜頭目的家夥。

“假扮的?”蒙沙皺起了眉頭。

“是的,大人。他們一開始就襲擊大人,這是通常的殺手做法。”魯克說:“普通的盜賊隻是劫物而已,一般是不會傷人的。”

“一開始?你們一開始就在了?那為什麽不馬上行動!”

“我……臣下知罪!”

“這樣吧!公主陛下,我們還是先審問這個家夥是什麽人派來的吧!”香菜笑盈盈的開口說道。

“也是…………嗯?公主?”蒙沙注意到了香菜對他的稱呼。

“嗬嗬!說吧,是誰派你來的?”香菜沒有解決蒙沙的疑問,反而低下頭去,“和藹可親”的詢問起那位強盜頭子:“目的是什麽?”

“哼!”那大漢冷哼一聲,嘴角留出了黑色的血液,看來他想自殺。但大漢的小肚馬上挨了一腳,在他嘴微張輕呼出聲的時候,蒙沙以飛快的速度在他嘴裏塞入了一些古怪的黑色粉末。

“你最好說出來,要不然我繼續塞藥進去。這種藥可以延續你的生命,但不能減輕你吞下的毒藥產生的痛楚。很快的,你會生不如死,如果你說出來,我可能讓你死得痛快一點。”蒙沙冷笑著一腳踩在那人頭上。

“是呀是呀!如果你早一點說出來比較好哦!否則,我會把你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剁剁碎,做成肉丸子,嗯,再加一點瀉藥或者其他配料,叫你自己吃下去哦。”香菜要笑不笑的開口:“人家可不想這麽做哦!可是我被人雇傭的說,總得做一點什麽,對吧?!所以,別逼我呦。”

看著蒙沙和香菜你一言我一語的威脅著那個倒黴家夥,我和阿君不約而同的倒退離開他們好幾步。蒙沙還好說,他以前就喜歡拿一些死刑犯來試藥或是幫城主審問犯人,但香菜是怎麽回事。看起來做這種事很有經驗的樣子。不過那大漢也真是好樣的,一聲不吭,絲毫不把這兩個惡魔的威脅放在心上——也有可能是痛暈或者嚇暈過去了。眼看著那兩個人已經打算把理論化成行動了,我慌忙阻止。

“等一下,我還有點事問他。”要是等這兩個家夥出手後再問,就什麽也問不到了:“喂,你是強盜頭吧!雖然可能是兼職的,但也應該有點積蓄吧?你的錢藏哪了?”

“安,這就是你要問的?”阿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當然!”我掏出那些信件:“你不說的話,我就公開這些東西,是在你家暗閣裏找到的……哇!”

我的頭上同時挨了兩拳,香菜一把搶過信件:“你白癡啊!嗯,這些密碼信應該就是他和雇主聯係……”

“你為什麽不早一點拿出來,還害我浪費那麽多口水!”蒙沙再次抽出劍準備料理我。

“不要啊啊——”我趕緊逃開。

“大人,臣下有個不情之請!”魯克的話讓伯爵的動作停了下來,正在我暗地裏感謝他的及時開口之時,他的下一句話卻令我差點趴在地下:“臣下請求與安德大人再次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