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雲易難道我已經死了嗎?

周圍一片冰冷,黑暗,身體也沒有辦法動彈.會在那種時候,選擇帶著阿君的巨劍往下跳的我,搞不好正如香菜所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隻是,不知道屍沉大海的我,會不會被冥界使者引渡呢?不會像細雪以前那樣想升天而不能吧!

不過,我似乎不用擔心這種問題了.一團金色的光芒向我遊了過來,果然好人有好報(?),迎接我的死神竟然是一個美女!一個有著神秘的淡紫色長發和紅寶石一般的美麗眼睛的絕世美人!難怪有人會選擇自殺,原來死了比活著要幸福.

我興奮的向美人撲了過去(會向死神撲過去的傻瓜,真是呆到#%^^%$^$了),不過,這位姐姐的胸脯是不是太平了一點,而且太硬了一點,甚至觸感也有一點熟悉

哇!痛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麽樣?徹底醒過來了嗎?

是,是的.

我捂住腦袋,憤恨的盯著阿君.就算抱錯了人,也不必這麽用力的捶我吧!虧我還為了他,毫不猶豫的就跳進海裏了——雖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他救了我的可能性比較大.可他也不用擺出那麽厭惡的表情吧!好像恨不得往自己身上倒一桶消毒水似的.

如果我會魔法的話,非給這小子澆一個大——大——的水球下去不可.

啊,對了,安,你還是別呆坐在那裏比較好.阿君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對我說.

為什麽?我看看四周,很正常啊!有什麽不對的.

因為

哇!!

為什麽從上麵會落下那麽大的一團水來?真的是一團水,即使落到地麵上也隻是變成了半圓形.我在這水珠裏痛苦的掙紮了好幾下,終於爬了出來,然後氣喘噓噓的看著那一團水慢慢的滲漏到黑色的土壤中去.

這水是哪來的?

我瞪了一眼在一旁傻笑的阿君,抬頭望去,卻被驚呆了.那個粉紅色的東西是花吧?從形狀來看.應該是但為什麽那麽大?光是花芯就有我那麽高?是這朵花有問題,還是,我慌忙看向旁邊的樹木——它們的樹幹軟綿綿的,完全的綠色,上麵還滾動著有我一半那麽大的水珠,卻沒有樹葉的存在——白癡也看得出來這不是樹,應該是通常意義上的草.

巨大化的花和草?我向一旁的阿君問道:我們到了巨人國了?

我倒覺得我們縮小了的可能性比較大.阿君回答道,並用大拇指比了比他身後那個看起來像石頭雕塑的東西.

但我看了半天,愣沒看出什麽名堂來:阿君,那個是什麽?

好像是我的劍.

哦那,為什麽,為什麽你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還那麽冷靜!我終於忍不住吼叫了起來.

可阿君卻眨巴著他漂亮的眼睛,一臉純真的說:我也很想表現的激動一點,但,就是沒有這個心情.

心情?這是有心情去做的事嗎?這小子一定是壓跟就沒有搞清楚狀況.要是,要是我們一直那麽小的話,那麽我就不能當我的盜賊了!難不成叫我去偷螞蟻窩?!我的理想嗚(我看真正沒搞清楚狀況的人是你,這個時候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嗎?)

忽然的,我發現了一個比理想不能實現更可怕的問題:

阿君,我肚子餓了.

給.阿君二話不說掏出了兩塊像黑碳一般的東西.

我當然不會傻到什麽都不問的吃下去:這是什麽?

蘑菇啊!

你確定?

如果你有不滿的話,自己去弄.阿君指著不遠處那像被狗啃了幾口似的菌傘說:不過省著點,這是我們唯一的食物來源.

唯一的?記憶中我們不曾缺過食物,一來阿君有把所有猛獸當作獵物的攻擊本能,二來香菜有把所有東西變成食物的烹飪水平.但即使香菜不在,阿君的捕獵技巧不可能下降吧!我呆呆的問:這裏沒有野生動物嗎?

問完後,我馬上發現了自己的愚蠢.以現在我們的個子,一隻野兔看起來大概和龍那麽大,人家沒有一腳把我們踩扁已經算客氣的了,何談獵殺?連阿君也皺起了眉:我也很想,但這裏的動物有點

難不成我們以後隻能靠吃蘑菇活下去嗎?還是說,我真的要去偷螞蟻洞?(你幹嘛總惦記著螞蟻洞?)我心情沮喪的問:阿君,我們是怎麽到這個鬼地方的?

不知道,一醒來就

好醜,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麽醜的東西.

一個尖聲怪氣的聲音打斷了我和阿君的談話.有人了嗎?我聞聲抬頭望去,看見的是金光閃閃一大甲蟲?而且,若是單純的甲蟲,我可能還舒服一些.但這甲蟲竟然還擦著厚厚的粉,穿著一件嫩黃色的短裙!?

阿君見怪不怪的說:又來了,上次是一隻蝴蝶,上上次是一癩蛤蟆,為什麽這裏的動物全都會說話.要不是良心上過不去,真想把它們全烤得吃了.以前那隻兔子應該可以吃幾個月的.

你說的‘這裏的動物有點‘是這種意思?這小子的神經是怎麽長的,這不是它們說話不說話的問題吧!那麽怪模怪樣的生物,吃下去非拉肚子不可.

好醜哦!那隻奇怪的甲蟲卻不理會我和阿君的一臉厭惡,嘖嘖的靠了過來.繞著阿君打轉:那麽細的手腳,隻有四隻,身上的顏色也那麽的暗,哪有我的金色那麽漂亮,而且連觸須都沒有,你真是世界上最醜的東西.

這是甲蟲的審美觀?蠻有趣的.不過,阿君顯然不這麽認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對他那張人妖臉如此的自豪,但那隻甲蟲明顯傷害了他的自尊心.阿君把手骨擠壓到咯咯做響,陰笑道:你說什麽?

而甲蟲依然不知死活的回答:我說你好醜——啊!!!

可憐的甲蟲被阿君一腳踢飛,肥肥肚皮向上翻起,八隻腳掙紮著,眼見著要翻過身來,卻被阿君一腳踩住.

你再說一遍?與腳下的愈加用力不同,阿君笑得愈加甜美.

我我認為您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生物.

嗬嗬,原來甲蟲也會見風使舵啊!不過,被這種生物稱讚美麗有什麽好高興的.看著阿君終於心滿意足的放走了那可憐的甲蟲,我敏感的感覺到,在那一瞬間,周圍的一切好像扭曲了一下.

安?你怎麽了?

不,沒我還是決定多觀察一會兒,於是岔開了話題:那麽,我們就在這裏等香菜嗎?

等香?阿君的表情好像在說我問了一個非常傻的問題.

難道他也打算從香菜身邊逃跑?但現在,時機始終有點不恰當.我忙苦口婆心的勸道:如果要和香菜散夥,至少也要在離開這裏以後,你不希望一輩子呆在這種鬼地方吧!

誰要和香分開了?我又不是你.聽說你吻了香?阿君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我真為你的未來擔心.

是哪個多嘴婆告訴他那件事的?我惱怒道:那和你沒關係!

算了!不取笑你了.我是說,香菜怎麽可能找得到我們?

我頭上不是有一塊監視器嗎?我沒好氣的回答.

但就算她找來這裏,也不可能看得見我們吧!想想我們的體積,除非她翻草根來找.阿君平靜的好像不是在說他自己的事情:也許,我們在她找到之前,就被她一腳踩死了也不一定.

那我們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

咕——

正在我幾乎要暴走的情況下,我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而阿君的肚子隨後也跟著叫了起來.

我問:你不是烤了蘑菇嗎?

我弄的東西能吃嗎?阿君厚顏無恥的回答.

那你還叫我吃?香菜——早知道當初不應該抱著那把沒用的劍,而應該抓著香菜往下跳才對.

你們肚子餓嗎?

草叢再次挲挲的響起,這次鑽出來的是一隻田鼠,一隻帶著眼鏡,穿著圍裙的田鼠,我現在覺得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古怪的童話之中(終於發現了嗎?).不過,盡管田鼠很和善的看著我們,但我生理上依然不能接受這種巨大化的生物.

我可以收留你們.

條件?我問道.從基本上,我不認為天下有免費的午餐,更何況是接受這麽一隻大田鼠的幫忙.

怎麽會有條件呢?你們應該相信別人的.小可憐,你們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田鼠絮絮叨叨的說.

不過,我還是不想相信她,但口氣倒是和善了一些:可是,我們總不能白住在您家吧!

多麽勤勞善良的小東西啊!田鼠掏出一塊白手絹擦了擦眼角:如果你們一定要做些什麽的話,就幫我打掃屋子好了.

相當合理的等價交換呢!不管怎麽說,總比吃阿君的烤蘑菇要好.厭惡的看了一眼被丟在地上的黑碳,我和阿君對田鼠夫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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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上當了嗎?不過看在她這麽娛樂我的麵子上,還是放過她好了,但阿君

我忍住笑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陰沉的阿君,然後喝了一口土豆湯,繼續聽著田鼠夫人不知死活的說話:

鼴鼠先生是我們這一帶難得的紳士呢!他住的比我舒服得多,他有寬大的房間,他穿著非常美麗的黑天鵝絨袍子。它家裏的廚房和儲藏室裏都藏滿了東西

真想不到這樣的紳士會喜歡上阿君呢!我微笑著說.哈哈,真搞笑,阿君的魅力影響範圍越來越廣了——竟然有鼴鼠向他求婚?還是說被田鼠賣給鼴鼠?而且代價是一袋穀子?為什麽來這裏的隻有我們兩個呢?我真想讓香菜他們看看這場鬧劇.

於是,在田鼠的介紹下,買下阿君的黑色的鼴鼠走了進來,並對我點了點頭,很謹慎似的,沒有說話.

但阿君很幹脆也很不給麵子的拒絕道:我不想嫁!

“胡說!”田鼠說,“你不要固執;不然的話,我就要用我的白牙齒來咬你!他是一個很可愛的人,你得和他結婚!就是也沒有他那樣好的黑天鵝絨袍子哩!你得到這樣一個丈夫,應該感謝上帝!”

是嗎?

吃飯的桌子隨著這句話翻轉了過來,嗬嗬,十五分鍾,阿君忍受的最長記錄.

但看著兩隻巨大的老鼠被湯湯水水澆得滿頭滿臉,我又感到空間開始扭曲起來,甚至出現了好幾個黑洞.

從這些空間黑洞爬出來卻不是蟑螂一類的昆蟲,而是拿著長矛的撲克牌.它們叫嚷著向正在毆打老鼠的阿君衝了過去.

規則被違犯,破壞了規則,規則被違犯,破壞了規則

什麽規則?我看著可疑的撲克牌越來越多,一把拉過顯然還消氣的阿君準備逃跑.開玩笑,在糾纏下去,就逃不了了.

滴麗!滴麗!”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我們的頭上叫起來。我抬頭一看,一隻小燕子剛剛在飛過。它對我們叫道:坐到我背上來,我帶你們離開這裏.

拒絕的是傻瓜,我二話沒說就跳了上去.

這是怎麽回事?阿君怒氣衝衝的問.

我也不知道.我的任務就是每年在這個時候運送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當然,她沒你漂亮.燕子討好的對阿君說:但今年卻變成了你們,不過,隻要我不違反規則就好了.偶爾運運別的人也挺有趣的.

規則?

是的,我們這裏每一個‘人‘都必須遵守的規則.通常都有一個周期.我知道的也隻有這麽多.燕子回答:我會把你們帶到南方,那裏的妖精也許會回答你們的問題也說不定.

我和阿君都沒有說話,我想不管發生什麽也沒有比我們現在的處境更荒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