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就是他們的傑作吧

是的。

我該回答你嗎,我該滿麵笑容再加得意得回答你嗎

我是不是應該很得意擁有這樣一張臉呢

笑死人了。

真的是笑死人了

你工藤新一見她麵無表情,躑躅一下又繼續道,為什麽不改變眼睛的顏色

她抬起淡色的眸子,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工藤新一隻覺得心口一震,女孩的眼睛裏有太多東西他無法捉摸。

有些原來很確定的東西開始不確定。

他按捺下蠢蠢欲動的不安,道,紫色的眼睛實在是太顯眼了,如果想隱藏身份,為什麽不將它掩蓋起來

掩蓋

她平直的嘴角,終於出現一小抹弧度。

如果我沒有掩蓋的話,恐怕你現在根本不可能直視我。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掩藏身份。

因為我的身份已經隨著她得離開而離開了。

平水秋。

它已經將我舍棄,將我崩裂。

我從來沒有想過做那麽蠢的事情,她平靜了一下心情,聲音清冽,我隻是一直在等,沒想到你們會讓我等這麽久。

很久嗎少年冰藍裏清亮一片,我以為你會想等一輩子的。

如他所料,女生放在桌上的手在下一秒握住,骨關節蒼白無力。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工藤新一頗有咄咄逼人的感覺,那些所謂的真相你肯定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吧。

女生將手垂身側,栗子色的劉海滑下眉角,半晌,輕聲說道,他不是凶手。

進展不錯哦,他努力克製想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要那麽嘲諷,這麽久了終於發現了啊。

真討厭這樣的自己。

工藤新一被咖啡燙到了舌頭。

他其實不想讓自己這般的刻薄,剛剛的使她沉默的整容已經讓他感到愧疚不已。

但是,真的很火大啊。

一想到中森蒼白的臉,就好火大。

也不能怪她啊。

受害者的話,她也算一個吧。

其實我今天來,並不是想跟你探討什麽真相的,工藤新一啟口,他聽見那邊的服部平次啊了一聲,扯別人傷口並不是我的愛好,我隻是想完成我最好的朋友給我的囑托。

對麵的女生迅速調整了坐姿,脊背挺直。

表情變化的速度好似一個別扭的孩子。

你果然很在乎他啊。

那個比誰都溫柔,又比誰都堅韌的人。

工藤新一淡淡地笑了起來,說,容貌改變說明不了什麽,到頭來你還是你,心是不會變的。

你是在安慰我嗎她不經意地看向他。

算是吧。氣氛忽然好了許多,他將手伸進身邊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相片,擺在她麵前。

藤江五月原本滿是期待的眼眸,在觸到相片的那一刹那,驀然放大。

她認識的。

這張相片上的人,她認識的。

那淺色的麻子,那深刻之極的紫色瞳孔,那像是冰山雪蓮般清冷的容顏,那一笑便如冰雪融化般的唇色。

她太熟悉了,熟悉到每天一覺睡醒,還以為一切隻是夢魘。

看見她驚訝的樣子,工藤新一心裏有了底。

他勾起嘴角,笑容裏多了一分安心。

呐,平水。

我幫你找到她了,你可以放心了。

這張相片,他從未離身過,一直放在錢包裏,寶貝一樣地護著,工藤新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連我們幾個朋友也是死纏懶打,他才給我們看了一眼,搞得好像我們會搶走一樣。

仿佛又看到了當初少年緋紅的臉,他笑的更甚。

卻沒發現,女孩逐漸咬緊的牙關。

可是他在決戰前的幾天裏,突然把照片複印成了三份,給了我們。

他說這是對他很重要的人,他說拜托我們找到她,保護好她和她身邊的人。他雖是溫和的性子,但如此低聲下氣絕對是第一次。這般想來,微不可見地皺眉,他肯定已經預見了自己的結局了吧。

那天的陽光很好。

少年把照片遞給他們時的樣子他至今還記得。

上麵的人就是你吧,工藤新一抬眼,對麵少女的絕色臉龐和照片上的清麗脫俗相重疊,說不出的感覺,你以前也很好看啊,除了麻子以外。

滕江五月沒有笑。

她顫抖地抬起手,摸過相片冰涼的表麵,電流直擊心底。

泛濫開來的疼痛感令她一陣瑟縮。

秋與。

秋與。

你果然是秋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