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很久,直到感覺身邊的人肩膀顫抖的幅度明顯小了下來,他才開口,輕聲說道,
其實我啊,那天也不開心呢。
她的身體頓了頓,似乎是在聽。
他在嘴角處勾起某種莫名的弧度,繼續道,這樣想我和中森好像,我也覺得啊,自己被人欺騙了。
握著秋千鏈的手緊了緊。
怎麽會滕江小姐對你撒謊了嗎她問道,盡管聲音裏有著濃濃的沙啞。
不知道。他淡淡地說著,而眼神裏卻有著深深地在乎。
她用手使勁抹了抹眼睛,這才抬起頭來,回身看著他。
我不敢問她,中森,我不敢問。指關節泛著濃重的白色,他笑道,真的不敢,我怕她的答案,很怕很怕。
怕她承認是在騙你嗎
恩,他轉頭,遞給一邊的中森青子一個煞有其事的笑容,中森你現在一定覺得我是個膽小鬼吧,哈哈,其實我也這麽認為的。
確實是呢。她亦配合地綻放一個沒心沒肺的假笑,道。
喂喂,你用不著這麽讚同吧
她對他彎了彎眉眼,末了,從秋千上站起,伴隨著一陣幹澀的吱呀聲後,她在他麵前一米處站定。
平水君還是不要做膽小鬼的好。
他仰起頭看她的臉,因為背著光線,她臉上的表情他看的不甚清晰。
那個剛才還在柔弱哭泣的女孩子,現在已經站起來了嗎
她還在不是嗎,就算答案會讓自己受傷,可是喜歡的人還在不是嗎
等到有一天,她不在身邊了,那時候會後悔的的,後悔自己當初的膽小和不坦誠。
就像現在我這樣,會後悔的。
還有好多好多話,沒問他,沒告訴他,可是他卻不在了。
不在我身邊了。
我對平水君也算是一件如故,所以我以朋友的角度希望平水君你能說出來。
真的。
平水秋與沒有說話。
她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定定地站著。
良久之後,她看見他原本緊抿的唇線出現了弧度。
一個看起來苦澀異常的弧度。
不能問啊,中森。
不能問的。
因為問了,她便會離開。
我知道的,如果我問了她那個問題,她必定會離開。
我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因為,她是我僅有的全部。
滕江五月,是平水秋與僅有的全部。
這一次,平水秋與在中森青子墨色的眼裏看見了自己,哭一般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