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語課還是一如往常的枯燥,中森青子抬手捂唇打了個哈欠,隨著老師語速的加快亦加快了寫字的速度。

似乎想到了什麽,她抽出空當向旁邊看了一眼。

白色筆記本上絹細的字體猛地停住。

少年枕在胳膊上,熟睡的麵孔正好對著她的方向。

劍眉微皺,俊朗而柔軟的輪廓可以想象出他是怎般的明眸皓齒。

令女生都嫉妒的睫毛密度,墨黑纖長,如同兩扇陰影映在他臉龐之上。

好像是因為睡姿不正確的關係,他不舒服的恩了一聲,接著又是寂靜。

或許是老師在講台上過於專注,台下的人過於昏昏欲睡,沒有人發現第四組第三排女生的異樣。

她握著筆的手的顫抖幅度,已愈來愈大。

明明是快鬥的臉啊。

明明是快鬥才有的眼,才有的唇,才有的鼻。

明明是快鬥才有的聲音,才有發線,才有的姿勢。

可是為什麽就不是他呢

為什麽,不是他呢

細膩的筆芯渾然斷裂。

既然不是他,為什麽還有闖進我的生活,和我生活在同一個民宅區,坐在同一架秋千上;

既然不是他,為什麽還要和我坐在同一個教室裏聽同樣的老師講著同樣的課;

既然不是他,為什麽還要坐在我身邊我最在乎的位置上,帶著絢爛的笑容卻是他的權利;

既然不是他,為什麽,為什麽

眼睛裏有東西要傾瀉下來,她使勁咬著牙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卻不知自己的肩膀顫動的有多少劇烈。

滕江五月在她身後微微眯起了眼,嘴角上擁有的弧度不知是嘲諷還是哽咽。

她緩緩的低下頭,繼續手中的文字,卻清晰地看見一滴晶瑩躍然紙上。

呐,這場遊戲,注定我們要兩敗俱傷。

對,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