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江五月無力地順著冰冷的牆麵緩緩地滑坐到地上。

現在的時間還是過早,她敢打賭整個學校隻有二年b班有學生在,所以她自然不用擔心有人會看到她這樣自毀形象的動作。

她將臉埋進膝蓋裏,手臂抬起來將自己圈住,發絲拂過她**的手臂有些癢。

隻有這樣她才可以讓自己不去在意少年小聲的啜泣。

她發現了。

更早之前她就發現了。

很多事情已經不再按照她安排好的劇情繼續下去。

然而這些事情都注定無法再受她的擺布。

他真的是個禍害。

她極其小聲地嘟噥,

早知道這樣,當初直接殺了他會不會更好一些

直接殺了他會不會更好

她不知道。

五月你怎麽這麽早一陣瑣碎的腳步聲後,是她熟悉的關切語氣,音裏還有著明顯的嘶啞,我以為你會在家裏多睡一會兒。

她沒有將頭抬起來,也沒有選擇站起來,她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什麽嘛,還以為你會多難過一會兒怎麽這麽快就好了

五月你沒事吧他又問,似乎蹲下身來想看她的臉。

能不能當做沒有看見我讓我安靜一會

五月,滕江五月,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他語氣快了起來,顯然是著急了,她感覺到手臂上一股拉力。

她用力甩開,依舊緘默。

為什麽

五月,五月你不要這個樣子,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沒有和你一起上學。她可以想象他現在的樣子,肯定是滿臉的歉意,我真的知道錯了

為什麽

五月,五月,你不要不說話呀少年焦急的直跺腳,可眼前的女生還是不為所動,隻是肩膀哪裏出現了小小的幅度。

為什麽要這麽像他

給予的關心也好,語氣也好,心意也好,為什麽要這麽像他

除了你的記憶和對魔術的喜好,我沒有改變其他任何東西,那為什麽竟然會這麽像他

明明是兩個相差甚遠的人啊,一個笑得溫柔似水一塵不染,另一個卻可以毫不猶豫得將撲克牌射進無辜者的心髒。

你是個殺人犯,不是嗎

為什麽你會有這樣讓人無法下手的本性呢

為什麽呢

眼淚終於毫無防備地流了出來,染濕了她膝蓋處的百褶裙和胸前栗色的卷發。

為什麽,滕江五月,你會為這種人出現這樣的心情

為什麽在聽見他哭泣的時候會覺得難過

為什麽啊滕江五月

五五月你是不是哭了他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嘴唇,害怕自己剛才不爭氣的一幕被她看見,到底怎麽了

他是奪走你僅有的全部的那個人啊

他是讓你孤苦伶仃的那個人啊

五月,沒事了。

輕聲的一句安慰,撲鼻而來的是少年衣服上幹淨的皂角香,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了。

他拿她沒辦法的時候,都會這麽做。

無論是哪個他。

沒事了。

平水秋與在這裏,真的沒事了。

她渾身僵硬著,沒有任何抗拒。

真的是可笑極了,

她的唇角出現一縷嘲諷,但是淚水卻愈來愈厲害地落下,

明明就是你,讓平水秋與不複存在的啊。

黑羽快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