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電話聲打斷了少年無盡的思緒,他從座椅上直起身子,冰藍色的瞳孔幽深而明亮。

麽西麽西他漫不經心地開口。

工藤,是我。熟悉的大阪口音不同於白天時的朝氣。

哦服部啊他為他語氣中的疲憊而不安,停止了揉頭發的動作,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麽

工藤服部平次躊躇了一會兒,道,你還記得很清楚吧,平水說過的那位小姐被送到了美國的哪裏。

有些驚訝怎麽突然會說這個,但還是迅速地反應過來,

當然,是洛杉磯。

對,就是洛杉磯,那邊的服部平次右手抵上鼻梁,上下摁了摁,今天晚上我趕回家的時候,老爸他正在接待一位好友,聽他說起來好像是洛杉磯警局的一位長官。

工藤新一一挑劍眉。

那個人和我老爸談起了一些他在洛杉磯遇到的棘手案件,工藤,你知道他說了什麽嗎。服部平次的聲音暗了下去,黑曜石般的眼裏看不出情緒。

我隻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八點檔的劇情。工藤新一調侃似地笑了笑,換了個姿勢靠在桌角,可身體卻愈發緊繃起來。

嗬,另一頭的少年輕笑了一聲,他說三年前洛杉磯的華爾特機場曾發生一場極其離奇的車禍,看起來像是意外,但仔細勘察現場卻是人為。

哦原來是場謀殺啊。

但是因為後來就算是憑借車牌號也找不到犯人,洛杉磯警方為了保持在民眾中的威信所以這場車禍隻能按照意外事故來處理。握著話筒的手不知何時染上了濕意。

工藤新一的大腦裏開始出現無數種假設。

然後,他就說到了那場車禍的受害者語句裏出現了明顯的停頓,他說他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一個擁有罕見紫眸的日裔少女。

紫眸是紫眸嗎工藤新一腦子裏的一根弦猛然斷開,他有沒有記錯

你反應和我當時反應一樣啊工藤,服部平次解嘲地說道,我差點就要把照片拿出來和他對峙了。

那那個女生後來怎麽樣了

為什麽,這種近乎不祥的寒意。

死了,少年閉眼,又緩緩地睜開,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了。

死了怎麽會

恩,人在三年前就已經葬在洛杉磯的諾爾卡公墓了。

那其他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呢,他有沒有說她叫什麽名字他開始焦躁,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話,那麽先前的推理就全是虛無。

重點,就是這個啊,工藤,服部平次的聲線隱隱約約夾雜著顫抖,平水秋,那個三年前死於車禍的少女,就叫做平水秋

什麽身體一陣僵硬,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平水秋

紫眸,日裔,名字是平水秋的花季少女。

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沒有再多問什麽了,怕老爸那狐狸看出端倪,畢竟這件事還是不要牽扯警方比較好。服部平次抬手點了點酸脹的太陽穴,工藤,看來我們的推理要進入死胡同了呢

工藤新一毫無知覺地將身體的重心移至桌腳,原本清朗的冰藍變得深不可測。

怎麽會這樣

黑衣組織的boss隻有一個女兒啊,平水心心念念的也隻有一個人。

如果真正的平水秋已經在三年前死去,那麽現在這個叫做滕江五月的人又是誰

而且那位小姐若是真的已死,平水不可能不知道,那又為什麽還要我們幫他保護她

疑點太多了。

他不耐地揉亂了發絲,思緒一下子理不清楚。

良久後,服部平次終於打破了靜寂,

工藤,我要去一趟洛杉磯,很多事情還是親自去調查比較好。

他微愣,卻又勾了勾唇角,

什麽時候出發

明天。我打算速去速回。

那麽,我就隻能在你回來之前,先按兵不動了。工藤新一笑,一切,比我想象的,複雜太多太多。

是啊,確實太複雜,疑點多的數不清,服部平次應和著,還有,工藤啊,g那邊你真的不用和警視廳商量一下嗎

恩這個到時候在說。

冰藍色眼底的溫潤少年,此刻驀然暗淡,我說,服部

什麽

我們曾經答應過中森,要帶著黑羽活著回去,對吧而我們卻早就失信於她了。

無可否認。

所以,這回平水的委托,我們不能再辜負了呢。

保護好她,拜托你們了,一定要幫我找到她然後保護好她。

拜托了。

她是我的僅有全部啊。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