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或許是被她滿臉的悲傷所震驚,平水秋與感到一陣幹澀,連音線都沙啞了幾分。

少女隻是微笑,卻漸漸的有什麽湧了上來,無法抑製地滑落進心底。

秋與,如果當初我沒有在滑梯下遇見你,如果你隻是淡漠地走開沒有上來扶我,那我現在會不會過的快樂一點。

秋與,如果你那時沒有把我攬進懷裏,如果你隻是充當一個旁觀者目睹父親對我的曆練,那麽我現在會不會堅強一點。

秋與,如果我可以催眠自己忘記父親凶狠的表情,催眠自己忘記燒死母親的大火,催眠自己忘記秋姐姐死前滿是鮮血卻安詳的笑容,催眠自己忘記如此重要的你,那麽我會不會過的更幸福一點。

會不會更幸福一點呢。

哎呀最近會不會是更年期提前了呢,好像太多愁善感了點~她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此刻的表情像是在搞笑,昨天在電視上看見這些,就突然覺得催眠師好可憐呢~~

少年站在遠處,他用力地抿著淡色的嘴唇,可臉頰處細微的凹陷還是溫柔地存在著。

溫柔地,令人不敢直視。

滕江五月不由地再次垂下眼瞼。

好啦你還杵在原地幹嘛,我餓死了回家吃飯啦少年類似於撒嬌的聲音,然後手突然被攥住,待抬起眼時便看見他挺拔的身影走在前麵。

啪嗒。

哪裏,究竟是哪裏,又塌陷了一片。

呐,秋與,你知道嗎

我無法想象,這個走在我前麵,緊握著我的手,臉上泛著紅暈的人,會是親手將你送入地獄的人。

無法想象。

明明是這麽單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