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通關文牒不是事
若翱翔快速上前一步接住於婉婷的身子，掐上她的人中。
於婉婷悠悠轉醒，掩麵低泣。
“薩布，他好狠的心腸，好狠的心腸啊。”
於婉婷恨薩布恨得咬牙切齒。
“若姑娘，麻煩你幫我找到葉盧文的遺體好嗎？”
望向蒙麵的顧雨娘。
顧雨娘並不知葉盧文的屍體在哪裏，“婉婷，我隻能盡量一試，但你要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不然我是不會幫你找他的遺體的。”
或許無為知道葉盧文屍體的下落。
於婉婷含淚點點頭，“好，我好好活下去，但我一定要找到他的遺體，將他好好安葬。若姑娘，我想跟你回北麓國。”
葉盧文因她而死，以薩布的狠毒，不可能好好安葬葉盧文。回到北麓國，她可以暗中找尋葉盧文的遺體。
在她看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婉婷，一旦你回到北麓國，隻會再次落入薩布之手，那時候你根本不可能再有機會去找葉盧文的遺體。”顧雨娘堅決反對。
於婉婷回北麓國隻會狼入虎口。
薩布的變態，於婉婷見識過，若是再落入薩布之手，她定然會生不如死
。但若不能親自找尋心上人遺體的下落，她又心焦難安，恨不能尾隨他而去，一了百了。
“若姑娘，求求你，讓我回去吧。”
於婉婷哀求，現在支撐她不要倒下去的理由就是去找葉盧文的遺體。
若翱翔看到婉婷的神情，心疼不已。“師傅，我跟著婉婷一塊回北麓國，我會保護好她。”
綠水哽咽著說：“我也跟著回去。”
顧雨娘搖搖頭，當初為了救他們仨出潞城，無為的法力損失殆盡，如今他們仨竟然要回北麓國。
真不知是不是無為上輩子欠了這仨人什麽。
“這樣吧，我先去打聽葉盧文遺體的下落。一有消息我便過來通知你們。當初為了救你們，我的同伴受了重傷，至今未愈，希望你們仨好好惜命，不要辜負了我同伴對你們的救命之恩。”
顧雨娘和無為都不需要他們仨記恩情，但為了阻止他們仨回北麓國，她也隻能如此說。
聽到這話，於婉婷堅定地目光中，有了一絲鬆動。“若姑娘，我知道救我出來不易，但如果找不到葉盧文的屍身或者骨灰，我這一輩子難以心安。”
顧雨娘點點頭，“我明白，放心吧，我會全力以赴。”
剛才顧雨娘隻是說試一試，現在說全力以赴，於婉婷遂放下心來，噗通跪下，“若姑娘，謝謝你，還要謝謝你的同伴，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婉婷，快起來。隻要你好好活下去，就算是報恩，知道嗎？”顧雨娘上前扶婉婷。
於婉婷點點頭，活下去，對，她肯定要活下去，她要學武功，要找薩布報仇。
她並沒有著急起身，而是一臉堅定地說道：“若姑娘，求您收我為徒。師傅，求您收我為徒。求求您……”
顧雨娘緩緩開口，“若是我收你為徒，做了你的師傅，你必須聽師傅的話，不能違背師命，能做到嗎？我不許你找薩布報仇，你便不能去，能做到嗎？”
這話裏句句強調要尊師命，有些事情，於婉婷十分明白，若是拜師，師傅幾年之內可能不會允許她去找薩布報仇；但若是不拜師，她連找薩布報仇的資本都沒有。
所以，她一定要拜師，拜若姑娘為師，學好武藝，才有資格提報仇的事。
“師傅若是肯收下我，我保證會遵師命。”
於婉婷再次磕頭。
“好。我答應你。以後若翱翔是你的大師兄，你二師兄叫常順，以後有機會，我會讓你們幾個見麵。”顧雨娘扶起於婉婷，轉向若翱翔，“下次我會帶一本適合婉婷的武功秘籍，翱翔，這幾天婉婷的武功暫時由你教。”
顧雨娘雖有空間在手，卻不能直接幫婉婷殺掉薩布，不然會影響她的等級提升。
除非有一天，薩布欲當麵殺顧雨娘，她才可以要了他的腦袋。這種情況下，不僅不會影響她的修煉，反而會幫助提升她的等級。
安排好一切，顧雨娘輕足點地離開。
有了師兄妹的關係，於婉婷的情緒可以由若翱翔幫忙穩定，顧雨娘不再擔心。
回到空間後的顧雨娘在古代閣的書架上翻找適合女子修煉的武功秘籍
。
“書架第一排，從上往下數第三格，裏麵有適合婉婷修煉的秘籍。”無為的聲音傳來。
顧雨娘按照無為的指示，找到那本秘籍，“無為，你知道葉盧文屍身的下落嗎？”
“被薩布安放到了一個冰窖裏。”無為緩緩說道。
薩布有這麽好心？還把情敵的屍身放在冰窖？不對，這個薩布沒安好心。“無為，薩布是想用葉盧文的屍體來威脅婉婷回到他身邊吧？”
“聰明。”無為誇讚道。
“我讓空間帶我去看看。”既然答應了於婉婷，顧雨娘就想著一定要做到。
“你還是先修煉吧，明天去看也一樣。”
“好。”顧雨娘放下手中的書，往暖玉**一個飛身，打坐。
臨閉上眼睛之前，她忽然再次開口，“無為，現在空間已不受潞城的地域限製，你的感知能力是不是也不受地域影響了？”
許久，無為才緩緩說道：“顧丫頭，我的法力消失，連帶感知力也沒有了。我現在知道的事情都是我法力消失前知道的事情，在這以後的事，我都無法感知。”
“無為，隻要你還能說話就好。”顧雨娘的眼中劃過一絲心疼。
“對，能說話就好，趕緊修煉吧。”無為催促。
顧雨娘閉上眼睛，按照口訣修煉。
修煉過程中，她的體內出現蓮子，生長發育並開花，蓮花清晰的生長於丹田，進入融合階段。
她體內的蓮花忽然結出獨有的心髒，兩顆心的躍動讓顧雨娘感覺很爽快，但這裏麵也充滿了誘惑。
她的麵前出現一個背影，她清晰地看到若翱翔、常順和於婉婷衝著那個背影喊師傅。
那是一個男子的背影，給人一種絕世而獨立的感覺。
“我才是你們的師傅，你們怎麽喊他師傅？”顧雨娘的語調中有些吃味。
那男子嗬嗬輕笑，那笑聲好聽而又充滿寵溺。
在顧雨娘的期望中，男子緩緩轉身，回頭。
就在顧雨娘馬上看清他的麵目時，無為的聲音傳來，“顧丫頭，快醒醒。”
顧雨娘瞬間醒來，“無為，你幹嘛打擾我？我馬上就看到他的真麵目了。”
真是遺憾。
“我不把你喊醒，難道還要放任你放縱自己的心嗎？兩顆心的跳躍和對真意的迷茫，說明你已經到了心動階段，這是修真的第一個危險階段，到了這個境界，你會心欲動而神不止，身欲行而識不分，魂欲出而魄不蛻。你要經得住這個境界的誘惑，修身養性，上善若水……”
無為一番講解下來，顧雨娘若有所悟。
“無為，我怎麽沒覺得是誘惑，反而是在尋找，對，就是尋找，仿佛在尋找什麽答案，又好像在尋找什麽人。”
“別再去想剛才的經曆，先出空間吧。”無為說完不再吭聲。
空間已然回到顧雨娘的家裏，她若有所思地出了空間。
顧雨娘看了一眼，傻子睡得正香，於是她輕手輕腳地打算回到自己那屋
。
“師姐，你去哪裏了？”
傻子的聲音傳來。
顧雨娘的腳步一頓，猛然回頭，傻子正閉著眼睛，臉上掛著笑容。
原來傻子在說夢話。
顧雨娘放心地回到自己那屋。
剛躺下沒一會，傻子夢遊般走進來。
顧雨娘剛要驚呼，忽然記起別人說過夢遊的人不能被喊醒，於是她閉嘴不語。
傻子二話不說，抱起顧雨娘就走，正如之前一樣，將她抱到大炕上，蓋好被子。
轉身出去一趟，把顧雨娘的鞋子拿過來，放到地上。
做好這一切，傻子閉著眼睛躺到炕上，嘴裏說著“不能壓著師姐”，身子朝外挪了挪，繼續睡覺。
顧雨娘驚訝地望著身邊的金東淩。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傻子睡著覺也知道她回了那屋？
她偏不信，悄悄起身，穿上鞋子，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那屋。
沒一會功夫，傻子又如之前一樣，將顧雨娘抱到大炕上。
天色已晚，顧雨娘不再折騰著回自己那屋，就算再回去，也是被傻子再抱回來。
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盡管她和傻子有一尺的距離，但她仍舊能聞到傻子身上那好聞的氣息。
這一夜，顧雨娘睡得踏實而又甜蜜。
翌日，天還未亮，顧雨娘醒來，快速進入空間。
今天她要親自去一趟潞城。
到了水縣，顧雨娘將水果、鮮花、藥材送到常老六的院門口後，囑咐常老六說今天她會去端木府拿銀子。
之後，飛身離開。
常老六還沒來得及說讓若姑娘搭乘他的馬車一塊去潞城，若姑娘已然消失在他的麵前。
顧雨娘趁著這個空檔，沒有去潞城，而是讓空間帶著她去找葉盧文的屍身。
空間帶著顧雨娘來到一個冰窖裏。
冰窖裏有好幾具屍身，顧雨娘分不出哪個是葉盧文。
“無為，你還能記得葉盧文的模樣嗎？”顧雨娘記得無為說過，法力消失之前的事，他都記得。
可惜地是，無為也不確定哪一具屍體是葉盧文的。
顧雨娘隻好暫時放棄帶走屍身的念頭。
剛要命令空間帶她離開，忽然聽到薩布的聲音傳來，“來人，把這具屍體抬進去，一定封存好。”
空間移了一個方向，這樣顧雨娘便能看清薩布的臉。
薩布受傷的那隻耳朵萎縮的厲害，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顧雨娘仔細看了一眼被人抬進來的屍身
。
竟然是薩布的貼身大夫。
就是學了馬大夫針灸術的那個大夫。
怎麽忽然死了呢？還被抬到冰窖？
薩布再次開口，“威虎，連夜去給我把馬大夫請到京城來。”
“遵命。”
威虎領命而去。
薩布再次看了貼身大夫的屍身一眼，“務必把他的耳朵給我保存好。”
“遵命。”薩布身後的兩個小廝小心翼翼地將屍身用冰封存好，還特地在屍體的耳朵旁邊多放了一些冰塊。
薩布轉身離開。
看到主子離開，其中一個小廝不解地問同伴，“為什麽主子非要這個大夫的耳朵呢？”
“主子說了，是這個大夫把他的耳朵針灸成這樣，故而要留著他的耳朵，等馬大夫過來，把這冰凍的耳朵給咱主子接上。”
空間裏的顧雨娘暗叫不好。
在她看來，薩布的耳朵已然萎縮，想恢複原樣根本不可能。若是隨便用別人的耳朵續接，發生排異的可能性極大。
若是馬大夫真的被請到京都，豈不是凶多吉少？
“空間，帶我回潞城。”
空間瞬移。
蒙麵的顧雨娘匆匆去端木府拿了結算銀子後，立馬讓空間帶著她去馬大夫家。
當她出現在馬大夫家時，馬大夫剛疊好被子。
顧雨娘啞著嗓子說話，“馬大夫，您快點收拾行李和細軟，帶上您的家人離開潞城。”
馬大夫一臉驚訝，“是若姑娘嗎？發生什麽事了嗎？”
“薩布走之前，你曾經交給他的貼身大夫一套針灸之法，那個大夫現在已然見了閻王，薩布的傷耳萎縮，此刻正派人連夜趕過來請你去京都。你自己衡量一下，你這一去，可有生的把握？我不瞞你，薩布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
不等顧雨娘說完，馬大夫立馬意識到事態的嚴重。
“走，必須走，可是我沒有出潞城的通關文牒。”
馬大夫著急地來回踱步，他現在不能有事，心上人的病症還需要他來治愈。他要帶著家人和心上人一塊走。
“放心吧，通關文牒我來弄，現在你趕緊收拾好東西，帶著你閨女，去鎮上找你兒子兒媳，立馬趕往潞城城門口，我會在那裏等你們。”
顧雨娘啞著嗓子說完，轉身欲離開。
馬大夫低聲喊道：“若姑娘，我還得帶上一個人，就是顧家村的王寡婦，她有頑疾在身，若是我走了，她的命不久已。”
此時的顧雨娘顧不上問王大娘到底患了什麽病，而是點頭答應，“好，帶上她一塊。記住了，不要耽誤事，到了王寡婦那裏，帶上她便走，不準跟人告別，否則會耽誤最佳逃亡時機。”
馬大夫一一應下。
顧雨娘飛身離開，進入空間
。
現在空間可以帶著顧雨娘自由出入任何地方，弄幾張通關文牒不成問題。
空間帶著顧雨娘去了通關文牒上需要蓋章的各級官衙，並且在每一張文牒上都蓋上北麓國皇帝的印鑒。
總歸幹一次這事，顧雨娘一連弄了三十張通關文書。
這一次是真正的通關文書，可以毫不費力地將馬大夫一家和王大娘送出潞城，進入東淩國的境地。
等顧雨娘辦好這些事，命令空間去找馬大夫一家。
看到馬大夫他們正在去往潞城的路上，顧雨娘算了一下時間，他們還需要半個時辰才能到達潞城。
於是顧雨娘先讓空間把她帶回家。再不回家，家裏得急翻天。
回到家時，家裏的院門已經敞開。
金東淩和杜桂花正一臉著急地往外跑。
顧雨娘匆忙出空間，從王寡婦家走出來。
“娘，東淩，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雨娘，你怎麽從你王大娘家跑出來？你知不知道……”杜桂花慌忙捂住嘴巴，神秘兮兮地拉著顧雨娘和金東淩進屋，插好門。
杜桂花顧不上問雨娘怎麽出的家門，而是低聲說道：“馬大夫好像攤上什麽事了，說是要逃亡，但不放心你王大娘的病症，要帶你王大娘走。你王大娘不願意，馬大夫直接用針紮暈了她，將她抱到馬車上，還囑咐我不要聲張，說是不然他們一家和你王大娘都活不了。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到底逃沒逃出去啊，你王大娘被馬大夫強行帶走，這不是平白要受馬大夫的連累啊……”
顧雨娘輕拍她娘的肩膀，“娘，不要擔心，這事我多少知道一點，王大娘的病是頑疾，也就馬大夫才能治愈她，放心吧，他們都會沒事的。我和東淩先悄悄去打聽一下消息，您先在家裏等消息，過會就有人過來上工，您可千萬不要露出馬腳。若是有人問起我王大娘，你就說家裏忙，還沒來得及過去看。”
“好，好，雨娘，你們趕緊去打探一下消息。”杜桂花捂住心髒的位置，長舒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金東淩備好馬車，顧雨娘跳進馬車。
金東淩隔空一甩鞭，馬車前行。
魅鳳悄悄跟隨，暗中保護傻子。
“師姐，我們去哪裏？”金東淩問道。
顧雨娘掀開車簾，“東淩，你往水縣趕馬車，我要在車上休息一會，不要打擾我哦。”
“嗯。”
“還有，若是我睡著了，你喊我我也聽不到，你不要掀開簾子偷看我，也不要讓任何人掀開車簾，記住了嗎？”
顧雨娘仔細叮囑傻子。
傻子點點頭，“都記住了。師姐你放心睡吧，我會守護好你。”
顧雨娘微微一笑，放開雙手中的車簾，車簾擋住了車裏的人和物。
悄悄跟在馬車後麵的魅鳳並不知道，馬車裏早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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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雨娘一家是不是也快離開潞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