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卿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打量了白蘇沉半天,一手微微搓著下巴,暗自思忖,白蘇沉在不知她性別的前提下,對她這麽粘,該不會在這個位麵裏突然轉性喜歡上男人吧?

那她到底要不要坦白自己是女人的事實?

雲染卿突然不確定了……

也許是雲染卿的目光太過古怪,令白蘇沉稍微收攏了一些抓著她,不讓她走的霸道,蹙起雙眉,好脾氣地問著:“為何突然用這樣的視線看著我?”

雲染卿差點沒忍住,問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不過這個話題在嘴.巴裏轉了一圈,便咽下,生硬地換了個別的:“你真打算留下來做實驗體不後悔了?”

白蘇沉斂下眼簾,遮住眼眸中漸漸浮現的複雜心緒,語氣淡淡:“唇亡齒寒,末世降臨,全球淪陷,我們躲又能躲在哪裏。就算那幸存者基地再牢固,麵對喪屍潮的入侵時,也會顯得脆弱不堪。”

他一邊說著,眼睛裏漸漸閃露出森森寒光。雲染卿有原主的記憶,自然也想起末世開始的一年半以來,淪陷在喪屍潮的大小幸存者基地。

不管曾經多厲害的人物,不是驚慌失措地逃跑,便是隻能坐以待斃。

“所以,既然我的血液有用,為什麽不試一試?也許,真能改寫這個末世。”白蘇沉說的很輕鬆,嗓音如沐春風,令人覺得舒服。

可雲染卿卻能從他淡然的語氣背後,感受到那絲犧牲的準備。

先不管白蘇沉是不是被白蓮花係統脅迫,就說他這個決定,真的很聖父。

雲染卿卻說不出任何嫌棄的話。

甚至心裏隱隱覺得,就應該像他說的那般,為這個世界做上點什麽。

每個人都覺得,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子的人頂著。卻不知道,當高個子那批人倒下,自己也會暴露出來。

若沒有對抗的能力,那便會成為投入大海裏的小石子,連個浪花都打不出來就死了。

所以,這不是聖父不聖父的問題。

而是有機會活著,為什麽不去試一試。

雲染卿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子恢複一片清明,“好,既然你決定了,我不會再勉強你。”

她橫跨一步,想要讓開床前的位置。

這一舉動觸動白蘇沉的神經,令他以為她要離開他,連忙收緊手指,牢牢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好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雲染卿倒抽一口涼氣,反手給了他一拳,“混蛋,鬆手啊,你要捏斷我的胳膊嗎?”

“你答應不走,我就鬆開。”

“辣雞,你好歹曾經是高冷的白老大,一瞪眼睛誰不被你嚇到,突然變得這麽粘人,不覺得和人設不符嗎?”

“隻要能留下你,我要人設有何用。”

黎凱華:這口狗糧我幹了,你隨意。

花雅:明明是我先相中的女人!敢和我搶,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基地老大放在眼裏!

雲染卿:你們的心聲我都聽到了,別以為能有任何的舉動能瞞過我,我什麽時候是花雅的女人了!

為了不讓話題越來越偏,黎凱華咳嗽了一聲:“既然白蘇沉答應了,不如先讓我給你做個檢測,看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