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引辰聽了這話,心裏嘎登一下。

眼見雲染卿要掙脫自己的懷抱離開,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急急問道:“好端端的,怎麽要和我劃清界限了?就算我議親又如何,還是可以來找你的!是不是有誰在你耳邊說了什麽話?你告訴我,我為你做主。”

“公子莫要問了,奴家是不會說的。奴家雖然是花娘,可到底也曉得一些禮義廉恥。奴家真身份,必然不配公子的。還請公子回吧。奴家以後,定然不會再見公子了。”

雲染卿聲音裏帶著淡淡的悲傷,也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偏頭躲過雲引辰的親近,坐在窗口,讓那黑暗將嬌美的麵容籠罩,她散發著孤冷的纖細背影,就像一個重錘,砸在雲引辰的心底,讓他突然萌生出一種驚慌。

就好似雲染卿要永遠離自己而去。

雲引辰又慌又亂,不管如何也問不出個所有然來,便氣得砸了幾個茶盞,扭頭怒氣衝衝地走了。

柳鳶被她房間裏的動靜嚇了一跳,匆忙走了進來,就見滿地的碎片,連忙上下打量著雲染卿,不斷詢問著:“沒事吧?雲公子對你動手了?”

雲染卿搖頭,“我沒事,隻是將雲公子惹怒,還請媽媽以後不要讓他再來找我了。來了,我也不會見他的。”

柳鳶剛想說什麽,可一想外麵傳的雲引辰婚事,當即明白院子何處。

她默默歎口氣,雲染卿能抽身,當然是好的,這個時候主動離開,反而能成為雲引辰心裏的一抹朱砂痣,可若是等到他厭倦時,她再開口,也隻有被拋棄的下場了。

“你這麽想就對了,媽媽給你兩天假,你好好調節一下心情。等徹底想明白了,媽媽就把你的牌子掛出去,你也該為自己打算了。”柳鳶拍了拍雲染卿的手背,模樣說不出的慈愛。

雲染卿任由她隨意揣測著,看著窗外的秦淮夜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已經將誘餌拋出去,就是不知曉雲引辰接下來的表現,會不會讓她驚'豔了。

表現的不好也沒關係,反正她還有後手準備著。

雲引辰下了畫舫,激動的情緒終於穩定,冷冷地看向跟著自己的小廝,問道:“把在玉錦姑娘身邊伺候的小橙子給我叫來!”

小廝不敢耽擱,連忙將小橙子叫了過來。

小橙子一開始被賣到畫舫,也是要做雛雞的,不過她越長大,麵容越普通,還頗為笨拙,柳鳶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也沒調'教出來,一氣之下便扔去做了伺候花娘的丫鬟。

跟在雲染卿的身邊,小橙子終於開始過好日子,餓得麵黃肌瘦的小臉,終於有了一點肉,看著不再像行走的骨頭架子了。

“這幾天可有人在玉錦姑娘耳邊亂說話?”雲引辰看到小橙子時,蹙起雙眉,很快又鬆開,冷冷地詢問著。

小橙子迷茫地搖頭,“沒人在玉錦姑娘耳邊說話啊。”

雲引辰一陣氣悶,他早就發現小橙子是個蠢的,卻沒料到能蠢笨到話都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