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到墨千鶴,安家人又耽擱不起,便將鑰匙留給了官差,將食物留了下來,全給了安大郎,讓他帶著到學院裏,和學子們分著吃。

這些東西並不能放太長時間。

既然墨千鶴不在,還不如讓安大郎給平時交好的學子們分食。

禮尚往來,才能讓友誼更長久。

回去的路上,一切都很順利,因為一線天的土匪被圍剿,百姓們為了節省時間,又開始從這條路走。

雲染卿坐在牛車上,看著熟悉的景色,聽著同車上幾人的熱鬧討論聲,都在說那刀疤楊有多麽多麽的窮凶極惡,能抓住他的墨千鶴多麽厲害。

他們也沒見過墨千鶴,都是從別人的嘴裏聽說的,直將墨千鶴形容成三頭六臂的高大男子。

雲染卿忍不住暗笑,若是被墨千鶴聽到了,也不知他會是怎樣的反應。

視線從山坡上無意識地收了回來。

突然,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一件頗為眼熟的玄色衣服。

她猛地扭頭,衝著那個方向看去。

一線天兩邊的山坡上,生長著密密麻麻的高草,縫隙之間,露出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

那人一動不動,從雲染卿的方向看,似乎還能見到血跡。

雲染卿瞳孔一陣收縮,身體比大腦率先做出反應。

她靈巧地下了牛車,衝著那山坡便跑。

“大丫,你去哪?”

安老三正同身旁的漢子聊天,便覺得眼角餘光閃過一道人影,再一看雲染卿竟是跳下牛車,跑了出去,驚得臉色都變了。

“安三兄弟,你家那丫頭什麽情況,這荒郊野嶺地,說跳車就跳車,遇到事情可算誰的?”

趕車的中年男人將牛拽住,擰起峰眉,滿臉的不讚同。

“對不住,我家大丫不是跳脫的性子,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麽,才要跳車的。”

安老三不停道歉著。

“你再對不住也不行啊,快點讓你家丫頭回來,這也不能讓大家都在荒郊野嶺地等著啊。雖然土匪說是清剿幹淨了,誰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

車上有個婦人頗為不滿,牙尖嘴利地諷刺著。

安老三臉一紅,也覺得大侄女做的有點過分了,便又安撫了一通,說是跟去看看,還請大家再等等。

語畢,也跳下了車子。

此時的雲染卿,已經跑了那處草叢中。

誠如她看到的,躺在地上的人一身錦衣衛的玄色錦袍,額角有著一個大口子,明顯被重物擊打所致。

而再看那張臉,赫然是墨千鶴。

“墨千鶴,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雲染卿蹲下身子,戳了戳他。

男人的體溫還是溫的,鼻息下有微弱的呼吸,並沒有死。

雲染卿鬆了口氣,可就將他丟在這裏,到了晚上便能凍死。

可讓她將人扛起來,便真的說不清楚了。

猶豫之間,她抓住他的手臂,將靈力傳輸進去,尋思著讓他能清醒過來。

可才進入到他的身體,那股子微弱的熟悉,如電流一般,直擊她的心底。

墨千鶴竟是楚離!

雲染卿驚訝的同時,心裏萌生出一股怒火。

哪個孫子敢暗算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