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卿到沒料到，這其中還隱藏著這些，不由得好奇地問道：“那龍宇軒祖父和父親的死，與你們可有關係？”
龍芷菁冷笑，“他們隻知道龍家組訓前半句，傳嫡不傳庶，卻不知後半句違背者死。他們一邊享受著祖宗的庇佑，又違背了組訓，怎可能得到善終。”
“龍宇軒請來的法師也是個廢物，連這點能耐都沒有，真不知怎麽騙來的錢財。”
雲染卿頗為讚同地點頭，“對，龍宇軒就是一個混蛋，請來的也是個廢物，真是太可惡了。溟若，芷菁的親人真的全死了？還有救回來的可能嗎？”
龍家嫡支真挺倒黴的，若真像龍芷菁說的那般，眼看著就要投胎了，親人一個個魂飛魄散，換誰都會怨恨成惡鬼。
溟若一直沉默著。
直到雲染卿問起時，才伸出右手，修長的手指結印，不停地演算著。
“龍家受了神龍千百年間的庇佑，祖上甚至出過皇帝，到了現在，福澤已薄，必有大劫。一切都在命裏。”
清俊的溟若，一本正經的傳播封建迷信，依舊帥得讓人合不攏腿。
雲染卿眨了眨眼睛，指著還健在的龍芷菁，“她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幫幫她？”
雲染卿當然沒那麽好心，更不是聖母。
隻是彼此的敵人都是龍宇軒，龍芷菁還是他的祖宗，輪起來，隻會更方便動手。
“龍宇軒動了大逆不道的咒術，的確該處置。”溟若收手，冷冷地看向龍芷菁。
原本還飄在半空的惡鬼，就像被無形的利刃穿透，突然驚叫一聲，跌倒在地，痛苦地打滾。
“念你並未殺人，活著的時候做了不少好事，身有公德，我不動你。可你也要記住，潛心修行，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不希望下次來時，收你性命。”
痛苦隨著他最後一個字落下而消失，龍芷菁狼狽地躺在地上，聲音輕如螻蟻：“家人都死了，我若不能報仇，活著還有何意義？你很強，可我還是那句話，就算魂飛魄散，也要龍宇軒償命！”
溟若雙眉擰在一起，似乎頗為不理解一個鬼為何還會糾結於已經逝去的往事。
“你再投胎，便不是龍家人，不會再需要遵守龍家組訓，更不用報仇。”
“我不管未來的事，現在的我，就是龍芷菁！要為家人報仇的龍芷菁！”
龍芷菁突然提高了音量，將心裏的酸楚，全吼了出來。
雲染卿心中一動，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她一個位麵一個位麵的穿越，說是為別人糾正錯誤，扭轉乾坤，可她未嚐不是和原主融為一體，為自己而活？
她明白龍芷菁此時的想法。
不管她未來會不會再投胎，會成為什麽人，現在的她，隻是她自己。
“溟若，我要幫她。”雲染卿轉頭，看向身畔的男人，收起了嬉皮笑臉，前所未有的認真，“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幫她。”
溟若俊眉一擰，細微的動作，她便能察覺他此時的情緒，“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做。替天行道，也不能助紂為虐，龍宇軒手上已經背負多少條性命了？難道鬼就沒有鬼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