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喜歡媽媽嗎？”雲染卿稍顯粗魯地打斷白父的喋喋不休。
白父迷茫地看著她，嘴'巴微微張著，似乎沒意識到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改變了一個話題。
雲染卿的態度堪稱柔和，放緩了語調，又問了一遍：“在你心裏，有沒有媽媽的位置，你把她當作了什麽？”
白父一張臉漲得通紅，頗有一些惱怒。
“是不是你'媽媽和你說了什麽？女人就是愛胡思亂想，我們都是老夫老妻的，還說什麽喜歡不喜歡？你看看外麵那麽多的男人，不管有錢有勢，還是沒錢的，有幾個沒在外麵有女人的？我就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也沒有過外心，她怎麽就不能理解我呢？”
白父越說越委屈，真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劇的男人了。
他沒有出'軌，哪怕腦子裏想了想，可身體是幹淨的。
就算如此，自己的媳婦還有和他鬧！
不就是一個私生子嗎？早八百年前的過去式了，還有什麽值得糾'纏不清的？
白父似乎也意識到，這麽和閨女說話，有點毀滅自己的形象，努力克製住怒火，強迫自己心平氣和。
“小汐，你也不小了，要有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你'媽是個好妻子，好媽媽，為咱們家矜矜業業的，爸爸很在乎她，也在乎你，咱們不鬧了好不好，安安穩穩像以前一樣過日子不行嗎？”
雲染卿默默看著他，眼神銳利得讓白父心底一陣發毛，竟是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在長久的沉默中，他覺得空氣似乎從書房裏一點點的流失，肺部都要幹涸了，臉色長得通紅，也不知是憋的，還是窘迫的。
就在他快受不了時，雲染卿笑了。
少女長得很好看，小小的一隻，個子不到一米六，小小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一切都很秀氣，也異常的纖細，很難想象，這麽小小的一團，竟也會有剛剛的凶狠。
當她笑的時候，一切又柔和起來。
仿佛剛剛的犀利，不過是白父的錯覺。
“爸爸，媽媽也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啊，可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帶回一個私生子，也不和媽媽解釋一下當初的情況，媽媽就算想要原諒你，也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你讓媽媽原諒的同時，也得為她想一想嘛。”
少女聲音很溫柔，軟糯的嗓音帶著小小的撒嬌，粉色運動服襯得她眉目充滿了稚氣，長長的兔耳朵隨著她的動作，還在背後一甩一甩的。
真是可愛。
讓人想要把心掏出來，捧在她的麵前，讓她永遠開開心心的笑。
白父似乎被她說動了，表情變得若有所思。
終於，他歎口氣：“好，爸爸知道怎麽做了。錢你拿好了，要是不夠，可以再來管爸爸要。”
雲染卿重重點頭，笑臉嬌憨，“我知道的，爸爸對我最好了。”
白父內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女兒有多久沒對自己撒嬌了，這種感覺還真是好久沒經曆了，太好了。
幸福的同時，白父對白落淵第一次升起了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