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位麵之中,經曆了時間的長河,雲染卿以為,自己會忘記以前的樣子。

卻不想,見到新娘子的瞬間,她便想起了雲染卿,也記得關於她的很多事情。

就在她認出新娘子的那一刻,原本並不會看到她的新娘子,突然對著她詭異一笑。

“你認出我了對不對?”

“……”

“你還記得不記得,這段被你封塵的記憶?”

尖銳地疼痛從大腦的深處襲來。

有什麽即將呼之欲出。

雲染卿痛苦地抱住頭部,低低的呻'吟。

一隻比常人溫度略低的手,落在她的額頭上,微涼的溫度,驅散痛苦,她就像瀕臨餓死的人遇到最後的食物,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肯鬆開。

“沛流……”

被握住的手一僵,雲染卿能感覺到他的肌膚變得僵硬,雖然很快放鬆下來,可這一刻的不對勁,還是讓她立刻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麵前寒未央擔憂的麵容在視線中放大。

“施主做噩夢了。”他用肯定的語氣,篤定地說著事實。

雲染卿猛地坐起身,動作太快,牽動頭部的不適。

寒未央歎息一聲:“施主繼續休息,下半夜還是交由貧僧。”

“不用,你睡吧。”雲染卿並不想睡,總覺得夢境裏透露的含義,不是現在的她想知道的。

更何況,明天還要趕路,若是寒未央現在得不到休息,對身體的損耗太大了。

她站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火堆旁,李老睡得很沉,並未被擾醒。

寒未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坐著沒動,“施主體虛,做了噩夢後驚擾了魂魄,還是多休息的好。”

雲染卿心中一動,偏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

寒未央:“貧僧該知道什麽?”

雲染卿一窒,被這句話刺激得到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

短暫的沉默後,還是寒未央率先打破沉靜,“此處有古怪,交由貧僧守護更加安全,施主去休息吧。”

“你一直這樣嗎?”

“?”寒未央疑惑地看向她,如水流淌的眸子含著真摯。

“遇到危險,全部自己扛著,將別人完完全全地保護住,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保護隻會限製人的成長,對於被保護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寒未央沉默,修長的手指波動著念珠,念了一聲佛號:“施主的話,貧僧明了。既然無法改變施主的決意,貧僧教施主一套針法,以備不時之需。”

雲染卿驚訝不已。

聽說寒未央還是嬰兒時,就被父母遺棄在寺院門口。

當時的主持了無大師見他可憐,親自帶在身邊教養,更是將畢生針法盡數教給他。

最後看他熟練掌握後,在隱居的山洞裏圓寂了。

這套針法不但能救人,更能殺人於無形。

可寒未央出身空門,出手隻為救人,從未威脅任何人的生命,突然要將自己看家本領傳授給雲染卿,打得什麽目的?

看出雲染卿眼睛裏的迷惑,寒未央解釋:“施主不用多慮,佛家功法含浩然正氣,在這極陰之地,能保你不受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