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內,四周沒有任何的光亮,空氣裏彌漫著腐朽的味道,痛苦地呻'吟此起彼伏,喊冤的聲音令地牢裏蒙上黑暗的色彩。

與黑暗牢房格格不入的,雲染卿盤腿坐在稻草上,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興致勃勃地盯著寒未央,語氣沒有任何愧疚的道歉:“真是抱歉,把你也帶到這裏。”

寒未央雙手合十,默念佛號,隨即褪下手串上的佛珠,有規律的撥弄著,修長的手指晶瑩剔透,骨節分明,異常的好看。

主子輕輕地撞擊著,平靜的音調,令躁動不安的黑暗,沾染上些許祥和。

“施主為何要故意挑釁?”說著疑問句,語氣卻沒有好奇。

寒未央眉目祥和,一雙淡然的墨眸,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不被世俗的塵埃沾染。

這是一雙雲染卿異常熟悉的耀眼黑眸,曾經,她在沛流的臉上看過無數次。

心跳越來越快,洶湧的情感即將從胸口宣泄,似乎就要克製不住情誼。

雲染卿捂著胸口,激動的聲音因為故意壓抑而顯得有些沙啞:“我要報仇啊。”

寒未央一愣,似乎沒意識到竟是這樣的回答。

雲染卿被他堪稱傻乎乎的反應逗笑,所有的哀愁和種種的複雜,在這一刻全部拋下,隻剩下想要調'戲他的衝動。

“未央法師,假若有個人害了你,差點讓你沒命,更殘忍的是,他蹂'躪了你最純淨的感情,當他構建的種種美好在他親手戳破後,難道你不想報仇?”

寒未央蹙眉,“君施主傷害了你?”

雲染卿輕笑,翹起的弧度帶著諷刺,“他還沒那個本事。我替被他害死的可憐女孩報仇。”

她的所作所為未嚐不是為原主複仇。

隻是換了一個方式,她借用了原主身體後,給予的償還罷了。

寒未央凝眉思忖著,過了好半天,幽幽歎息:“這並不適合施主。”

“哦?什麽才是適合我的?”

雲染卿很想看看寒未央苦惱的背後,代表的含義。

寒未央一臉嚴肅而又認真,“貧僧與施主接觸時間並不長,可也能察覺施主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

不得不說,寒未央這句話說的很對。

雲染卿是個淡然而又充滿了痞氣的人,向來不去過問別人的事。

到沒想到,才見了這幾次麵,寒未央竟將她的本質看清楚。

不愧是沛流。

雲染卿低低的笑了,一臉的明媚和歡喜。

她慵懶地一手托腮,拉長了音調,“法師,你想過沒想過還俗?”

她的聲音很曖'昧,湊到寒未央的身邊,若即若離,周身散發出一股魅惑,配上雌雄莫辨的臉,驚人的誘'惑。

她就像使出渾身解數的狐妖,誘'惑著一心向佛的小和尚走向墮'落的深淵。

寒未央麵無表情,不管雲染卿多誘'人,他也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淡然。

好似超脫了凡俗。

雲染卿挫敗地哼了一聲,坐到牢房的角落,抱怨了一聲:“無聊。”

她走的太快,因此沒注意到寒未央玉潤的耳垂悄悄紅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