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公主雙眼危險的眯起,暗暗冷笑,韓王還真把自己當長輩了,不過是個王爺,能和她這個公主比?

就算是父皇養大的又如何,到底不如親生來的密切。

玉雪公主不打算放過雲染卿,撅著嘴,不依地衝著皇上撒嬌:“父皇,你可得為女兒做主啊,那人欺負了我,你可不能隨隨便便放了他,就算是皇叔來求也不行。”

玉雪公主一派天真,故意用嬌俏的語氣,將渾身的朝氣展露,讓人不想違背她的話。

韓王若無其事地端起茶盞,輕撇著上麵的茶葉,心裏卻越來越冷。

他已經查的清楚,五年前身邊並沒有多出來什麽人,隻除了得到皇兄的幾次賞賜……

難道是皇上要害他?

韓王握緊茶盞,借著低頭喝茶的動作,擋住眸子裏一閃而逝的複雜光芒。

他從來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更沒有渴求過不屬於他的東西,難道這樣也不足以讓皇兄放棄那個念頭?

“哈哈,你這孩子啊。”年邁的皇帝滿臉的寵溺,看向年輕俊美的韓王,目光頗為複雜。

在行將就木的老人麵前,年輕的衝擊太大,令他根本不想接受,也越來越害怕。

害怕死亡。

害怕被取代。

“小十六,你的意思呢?”

韓王排行十六,是前任帝王最後一個孩子,他去世事,隻有這個還在繈褓中的孩子活了下來,餘下的皇子們,在麵前的帝王登基後,一個接一個死了。

皇上叫他十六,未嚐不是在點明他的身份。

韓王閉上眼,臉上浮現出掙紮,最後歎息一聲,聲淚俱下地跪在地上。

“皇兄,是臣弟病入膏肓,快要不行了。有人向臣弟舉薦了這兩位來自柳州的大夫,臣弟想著,不如讓他們試一試,這才把他們請到長安。他們是小地方來的,不懂長安的規矩,冒犯了公主,臣弟願意替他們賠罪。隻請皇兄看在臣弟將死的份兒上,讓他們先給臣弟看看病。”

韓王哭得不能自已,雙手捂臉,聲音悲切,透過手指的縫隙不斷觀察著坐在皇位上老人的反應。

皇上很驚訝。

他甚至沒掩飾住臉上的震驚,“你說什麽?你快死了?怎麽回事?朕怎麽一直不知道。”

看他的反應不似作偽,韓王心中稍安,卻也更加的迷惑。

不是皇上給他下毒,那會是誰?

疑問壓下心底,他泣不成聲:“臣弟這些年深居簡出,就是因為身體越發虛弱,到了最近,更是知曉活著沒有盼頭,鮮少露麵了。若不是來了柳州的兩位大夫,臣弟也許永遠留在王府,等著最後一刻。”

“胡鬧!”皇上拍著桌子,不管剛才還有什麽心思,這一刻,得知自己的親弟弟要死了,他還是想起曾經將他養大時的種種喜悅,“這麽大的事,你怎能不告訴朕,來人快傳禦醫!”

“皇兄,沒用的,禦醫看不出所以然。”韓王一派落寞,好似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玉雪公主意味深長地拉長語調:“全天下最裏哈的禦醫都不能看出皇叔的病情,為何皇叔還堅持自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