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時,鎮國公一病不起,在見到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子後,老頭子好像泄了那口氣,身體每況愈下,派去人請來的大夫已經讓家裏準備後事了。

珍兒不知這樣的話要怎麽和雲染卿講。

原本就不好的身體,她真怕她承受不了。

雲染卿冰雪聰明,從她的欲言又止裏,猜測出鎮國公不好了,歎口氣,紅了眼眶。

她呆呆地盯著開得浪漫的海棠花,過了很久,才幹澀地開口:“回吧。”

珍兒攙扶著她離開,沒注意到一道身影出現在身後,目光灼灼地盯著雲染卿的背影。

“墨杄,你怎麽又來這裏了,不是告訴你不許來了嗎?”

一個內侍氣呼呼地瞪著他。

墨杄沒有回答,抬起的頭再次低下。

內侍已經習慣他不愛說話的性子,眼神充滿了鄙夷,“哼,你個臭啞巴,今天爺差點被你害死,你還有臉再來,快滾,這裏可不是你這種下等人能來的!”

墨杄倏地眯起雙眸,狹長的桃花眼透著危險,冷冷地盯著內侍,令後者心底一陣發寒。

他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隨即又覺得,自己職位比墨杄高,憑什麽要怕這個啞巴太監。

他昂著頭,怒罵著:“看什麽看,爺說錯了不成?你個臭啞巴,信不信爺挖了你的眼睛!”

太監特有的尖細聲音,震得人耳朵發疼。

麵無表情的墨杄突然笑了,伸出右手,掐住內侍的脖子,將他輕鬆地舉起來。

“放手……放手……”內侍雙'腿不斷踢著,臉色漲得通紅,痛苦地喘不過氣。

他對上墨杄冰冷的眼神,嚇得背脊發涼,下麵傳來一陣熱意。

墨杄眼中滑過一抹厭惡,輕鬆甩手,內侍像塊破布一樣被扔到地上。

內侍翻著白眼,捂著脖子,肺部像拉風箱一樣,隨時會背過氣去。

他滿麵驚駭,嚇得縮緊身子,手腳並用的朝後退,“你……你別過來,我要告訴別人,你要殺人。”

墨杄冷冷的勾起唇角,像是在看蠢貨。

他隨手撿起一塊石頭,也沒看怎麽用力,便徒手將石頭捏碎了。

內侍嚇得差點暈過去。

這一刻,他明白了。

墨杄是個不能隨便招惹的人,自己若是敢胡說八道,他有千百種方法將自己捏死!

“墨杄爺爺,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內侍嚇得鼻涕橫流,不斷哀求著。

墨杄居高臨下地盯著不斷哀求的內侍,終於開口,低低說了一句話。

他很少說話,聲音嘶啞的不可思議。

內侍嚇得背脊一寒,卻也清楚,自己的命握在對上的手上,必須按照對方說的去做,否則就真的完蛋了。

“好好好,我按照你說的去做,隻是你確定要這麽做?那可不是一個好地方,現在有很多人想要出來。你若是進去了,出來可就難了。”

墨杄沒有說話,可那冷冷的眼神,無不顯示著他的決定。

內侍無法,隻得按照他說的去做。

沒過幾天,雲染卿便發現,那個和沛流很像,叫做墨杄的男人,成為乾清宮裏的一名太監。

會注意到他,還是午膳他給她端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