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卿坐上去北京的火車。

她以為要找林楠,是一個很麻煩的過程。

卻沒想到,直接在熊睿身上得到答案。

她沒有回答,和林楠的關係。

不確定林楠會不會認她,在見麵之前,還是先不要透露自身的訊息。

萬幸,熊睿沒有多問,反而帶著她上路。

從榆樹溝到北京,兩人先坐驢車去縣城,又坐了公共汽車去市裏,用了兩天的功夫,才到達市裏的火車站。

好不容易擠上火車,卻要16個小時,才能到達北京。

這個年代的交通不發達,火車更是慢得逢站必停。

萬幸熊睿買到兩張臥鋪票,她爬上下鋪便不想動了。

原主這個身體暈車,她眼睛都不敢睜開,就怕自己吐出來。

“還好嗎?”熊睿蹙著眉峰問道。

他是軍人,平時習慣高強度的訓練,這種程度的坐車對他來說隻是小事。

這兩天不管是風餐露宿,還是坐車,雲染卿都沒表現出任何的退縮和痛苦。

他在開始時還記得照顧她,到了後來,看她能跟上自己,便光想著快些回北京,而不自覺地加快腳步。

沒想到,她暈車這麽厲害。

看著她小臉蒼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看起來異常的羸弱。

熊睿這才意識到,她是一個女孩,不是自己平時帶的兵。

“我沒事。”雲染卿勉強回答一句,又閉上雙眼,死死地抿著唇,就怕吐出來。

“你媳婦應該是暈車了,快給她接點熱水喝,還傻乎乎地站在這兒,不怕你媳婦不願意,晚上讓你跪搓衣板。”

對麵床鋪坐著一個帶小孩的大媽,看了半天了,以為雲染卿和熊睿是剛結婚的小夫妻,丈夫傻乎乎地站在那,和木頭柱子似的,也不知道關心關心人家。

熊睿皺眉,想解釋兩人並不是夫妻,可又沒法說清楚兩人為何要一起上路,在車上的16個小時,萬一被別人誤會就不好了。

他一個男人,受到的影響小,可雲染卿一個姑娘,一人一個唾沫都能淹死她。

想了想,熊睿隻說了一句:“我們沒結婚。”

沒結婚的可以是陌生人,可以是朋友,落在大媽耳朵裏,自動解釋為這兩個小年輕談朋友,腦補出這次是去北京見家長的。

畢竟熊睿語調含著京腔,一聽就是北京人。

大媽一副‘我什麽都懂’的表情,“行,大媽幫你看著,趁著水房沒人,你快去接熱水吧。”

熊睿拎著水壺去了,雲染卿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

車上都是陌生人,人來人往的,誰知道會不會順走他們的行禮。

熊睿動作很快,接回來熱水,喂雲染卿喝了。

兩人明明是陌生人,偏偏動作之間帶著淡淡的熟稔,好像類似的事情已經做過上百回。

因此,就算兩人的動作克製而又生疏,也沒人懷疑他們不是情侶。

碰觸到熊睿的指尖,雲染卿心跳漏了半拍,電流穿過血液,帶來麻酥酥的悸動。

她抬頭看向他,正巧他也看了過來。

突然,雲染卿想到網絡上流行的一句話。

確認過的眼神,遇見對的人。

原來,熊睿是沛流。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