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卿抬起頭,一雙瀲灩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滔滔不絕的顧傾雪,後者口沫橫飛,說了一堆難聽話,可被說的人,就是沒任何的反應。

就好像那些難聽話,不過是過眼雲煙,在她心裏不會留下任何的反應。

顧傾雪說累了,嗤笑:“真是不要臉了?我都這麽說了,你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拿起水杯,打算喝水潤潤喉,卻沒想到杯底被一隻纖細的手掌握住,明明看似沒用多少的力氣,可顧傾雪就是不能將水杯搶奪回來。

“說夠了?也該輪到我了?”雲染卿聲音淡淡的,甚至能算上漫不經心。

她攥著杯底的手一點點抬起,水杯裏的水大口大口地流入顧傾雪的嘴裏,後者憑借本能的大口吞咽著,可她買的正好是時下流行的檸檬杯,能放300ml的水。

平時到不覺得什麽,可這時被雲染卿強迫地往肚子裏咽,頓時萌生出一種惡心的感覺。

來不及吞咽下去的水,順著她的唇角往下流。

她唔唔地比劃著,眼睛裏流露出凶光,似乎要用視線將雲染卿絞殺。

“再瞪,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雲染卿的聲音很低,隻有顧傾雪能聽到。

不屑瞥著顧傾雪的視線,冰冷如刀。一點點逼近的麵容姣好之餘,還有一種逼人而又致命的妖異,無限的在她的視線裏放大。

她瞳孔急劇收縮著,有一種被猛獸瞄準,隨時都會被撕碎的恐怖,就連掙紮都變得微弱很多。

雲染卿享受著她的恐怖,手指輕輕一抬,水杯頓時豎起,裏麵的水洶湧地往她的嘴裏灌入。

猝不及防的顧傾雪被水封住呼吸道,嗆得直咳嗽,可惜水吐不出去,喝不下的那部分,便從口鼻中嗆出,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看起來好不狼狽。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眼看著顧傾雪膚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頻頻翻著白眼,宛若一腳踏入棺材的死人,好像隨時會被死神帶走。

顧傾雪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盯著雲染卿的視線裏從怨恨,變成祈求,又化為深深地懼怕。

這個女人是惡魔,她真的不把她的性命當回事!

也許是她的卑微終於令雲染卿滿意,她收回手,顧傾雪如蒙大赦般的將水杯扔開,捂著胸口瘋狂咳嗽著。

吐出的水,狼狽地打濕校服,令她的身形被紅果果地勾勒出來。

反觀雲染卿,就算站在顧傾雪最近的距離,身上也是一片幹爽,就仿佛那些衝擊並未落在她的身上。

不過圍觀的同學根本注意不到這點小細節。

她們不是安撫著怕得發抖的顧傾雪,便是驚恐地瞪著雲染卿:“沐瑤,你瘋了!這麽對顧傾雪,我要去告訴老師!”

雲染卿不屑地瞥了說話的同學一眼,冷聲說道:“去啊,教室門就在你後麵,怎麽不走?”

那聲音輕飄飄的,明明不含威脅,可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從背脊竄起一抹寒意。

雲染卿並未收回自己的威壓,而是痞痞地勾起唇角,囂張宣布:“你們現在不敢去告狀,那以後就好也不要去。若是被我知曉你們再胡言亂語,我就要你們一個兩個都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