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見女皇,王太醫的臉白得更加透明,仿佛一瞬間,所有的血色都不見了。

她蠕動著雙唇,想要說什麽,卻又怎麽也說不出來。

“好,既然你不肯說,也隻好請女皇來了!”顏卿剛說完,還沒等王太醫求情,女皇就從門口進來了。

“什麽事,要向朕稟告?”

王太醫一看女皇來了,自己躲不過去,沒準坦白從寬,還能保住一家老小,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發抖:“殿下,微臣有一事,不知應當不應當稟告。”

女皇一看是王太醫,難看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點,“原來是王太醫,你還有什麽不敢講的。”

王太醫在太醫院算是一股清流。

平時都是按照真材實料說話,從不弄虛假的,也是女皇的專屬太醫。

“微臣覺得,在這裏說有可能不太合適,還請殿下借一步說話。”

女皇第一次看到王太醫如此防備,眸子一凜,當即準許。

而顏卿也跟了上去,“事關大皇女,還請讓我也跟著。”

看到一臉焦急的顏卿,女皇一愣,隨即大大方方地答應:“行啊,你想跟,就跟著吧。”

來到禦書房,王太醫跪下,“啟稟女皇,微臣發現,大皇女此時的症狀,與當年的文君有點……像。”

“你說什麽?”女皇‘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力道大得,令上麵的茶具都跟著震了震。

看到女皇發怒,小宮人們縮了縮脖子,生怕會被殃及,拖出去斬了。

王太醫臉色也很難看,“當年文君彌留之際,下官記得清清楚楚。他麵色慘白,滴水不入,脈象看著邪風入體,陰邪濕滑,用藥效果不佳,漸漸病入膏肓。現在大皇女的脈象和當初的文君很像。”

女皇聽不懂那些專有名詞,隻問道:“大皇女不是中毒嗎?怎麽會和文君一樣!”

王太醫額上滴下幾滴汗,臉色白了白,“對著時間的推移,從大皇女的脈象來看,中毒的跡象已經全部消退。微臣還以為是藥對了症,可大皇女不但沒醒,還身體一天比一天弱,種種跡象和文君也越來越像,微臣才發現不對……”

女皇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若這般說來,當年文君是中毒死的?

她還以為文君受不了她的冷漠,鬱鬱寡歡而死。

到頭來,她中了毒?

女皇隻覺得這一切變得荒謬不已,整個人徹底呆住。

顏卿精致的麵容上掛著冷漠,見女皇不說話,便自己問道:“王太醫,你可有對症之法?”

王太醫搖了搖頭,“老夫行醫多年,研究的古籍也不算少,卻沒見過這類的病症。”

她也算是看著大皇女長大的。

當初小小的一團,所有人以為她活不了了。

可她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像小貓一樣嗷嗷地哭著喝下奶,一點點的長大,就算沒有別的女人魁梧的身材又如何?

她是大皇女,是她從小看到的大皇女。

她希望她好好活著……

“王太醫,這毒能不能來自雲蘭國之外?”顏卿的猜測,突然給了王太醫一個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