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卿神色一直淡淡的,就好像沒接收到所有人看傻子般的視線,先點了珍珠,問道:“剛剛是不是我先陪娘親說話,隨後三妹妹才端了燕窩進來。”

珍珠感覺到鎮國公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頓時緊張得掌心裏布滿汗水。

她悄悄吞了吞口水,努力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露,脆生生地回答:“奴婢聽到夫人咳嗽的聲音,進來時,夫人臉色頗為難看,也不知二小姐說了什麽。直到三小姐端著燕窩進入房間,夫人的臉色才好看一些,三……”

“剩下的話我沒問你,用不著你表現。你隻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一會自有時間給你說!”

雲染卿淡淡地打斷她口若懸河的話,漫不經心地語氣就像一巴掌扇在珍珠的臉上,仿佛在諷刺她故意在鎮國公的麵前表現。

珍珠的臉頓時又紅又自,咬著下唇不再開口。

“三妹妹端來燕窩要喂娘親吃下,我說娘親今日起色不錯,不用吃,便將燕窩拿了過來。我說的,與事實可有出入?”

珍珠很想說雲染卿是將燕窩搶過去的,可剛剛的快言快語已經換來一通諷刺,她若再招惹上這位,換來對方越發難聽的話,她可就沒臉再在柳氏跟前伺候了。

當即,珍珠選擇沉默,隻點了點頭。

雲染卿滿意地繼續向下說:“爹爹,燕窩拿到我手中後,三妹妹抱怨我不在乎娘親的病情,急急地要來搶燕窩,才打翻了碗,灑在女兒的裙擺上。”

葉雲倩開始還不明白雲染卿繞了這麽大一圈子所謂何事,此時看她語氣急變,突然將矛頭對準自己,頓時急了,“你胡說!燕窩在你手上,我還沒碰到便打翻了。二姐姐急不可待地將責任推諉到我身上,難不成是怕爹爹怪罪?”

雲染卿神色不變,隻是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啪地一聲摔在地上,“若是我故意碰翻,燕窩就像這茶盞,噴濺地四處都是。隻有你掀翻我手中的碗,才會導致我的裙擺上沾上汙跡。”

她的聲音頓了頓,包含著無奈,“原本我並不想說這些的,可三妹妹既然非要求個明白,我也隻得將真正的事實說出來。至於相信不相信,也隻有請爹爹定奪了。”

葉雲倩見鎮國公的臉上閃過一抹深思,心中頓時慌亂不已,想也不想地出口辯解:“爹爹,你可不要相信二姐姐的片麵之詞,都是她陷害我的!”

雲染卿大義凜然的怒喝:“三妹妹當真越說越過分了。事關娘親的身體,我就算再胡鬧,也不會拿娘親的身體開玩笑!”

“既然你在乎娘親的身體,又為何不讓娘親將燕窩趁熱吃掉?”葉雲倩自認找到雲染卿話中的把柄,咬死這一句不放。

鎮國公的目光也落在二女兒的身上,就算她之前的分析頭頭是道,可光這一點,就夠古怪了。

柳氏身子弱,禦醫叮囑過,要天天進食燕窩,她這個做女兒的,又不是不清楚!

麵對眾人忽明忽暗的視線,雲染卿淡淡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大氣華貴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