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哭?若不是你舍不得花刨婦產的錢,我兒子會死?”雲染卿聲音冷冷的,臉色陰得仿佛要下雨,眼眸裏麵閃過一道寒光,惡狠狠地盯著古佳,凶殘得好似猛獸。

古佳哭聲一頓,原本還很囂張的氣焰,對上雲染卿的冷厲,竟是有片刻說不出話來。

可隨即,她便又覺得自己占理,憑什麽要怕她,便挺起胸膛,“你還敢和我凶?我金孫不是在你肚子裏嗎?若不是你又是要這樣,又是要那樣的不肯將孩子生出來,他會被活活憋死?

我現在罵你兩句,你都不讓了,我怎麽就沒見過像你這般可惡的女人!嗚嗚,我們老楚家真是倒黴啊,怎麽就能攤上你這個不是人的東西!”

古佳越哭越大聲,很快便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將小小的病房圍住,對著裏麵哭嚎的人指指點點。

雲染卿穿著病號服,寬大的衣服,襯得麵容蒼白如紙,瘦削的下巴隻剩下骨頭,連一塊肉都沒有,將她的一雙眼睛顯得出奇的大,黑黝黝的,仿佛能看進人心。

原本不了解真相,還覺得她是個刁蠻媳婦的,對上這樣的一雙視線,一時間都沒人說話。

雲染卿將視線收了回來,重新落在撒潑的古佳身上,一字一頓地開口:“當初醫院都說過無數次,我的情況不事宜順產,最好剖腹,否則大人和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可你呢?舍不得花錢,非要讓我順產生,現在孩子沒了,你又將一切都怪罪在我的身上。

我就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親奶奶,竟是對孩子的性命不管不顧,難道你的良心就不會疼嗎?”

她的聲音充滿了悲憤,就算臉上麵無表情,可無聲落下的淚水,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她此時的悲慟。

哀莫大於心死,大概說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吧。

與雲染卿同一個病房的產婦感同身受,此時也不再維持沉默,和自家家屬一起對著古佳指指點點。

“你這婆婆當真好恨的心,到底是人命重要,還是錢重要?若不是你兒媳婦疼得受不了,向沐醫生借了刨婦產的錢,沒準她都沒命躺在**,早就和你孫兒一同去了!”

“我看你才是黑心肝的,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們說啥呢!那能怪我嗎?孩子又不是在我肚子裏,她一個當娘的,不知道什麽情況啊?就算我說不同意,她不會自己同意啊!”

一看大家將譴責都落在自己身上,古佳受不了了,連忙站出來,將自己摘出來。

“你還好意思在這兒信口雌黃,真以為我們當時沒看見?你那口口聲聲不拿錢,就算你兒媳婦沒錢還,你也不會替她還的嘴臉,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倒黴的是你兒媳婦,居然有你這麽個惡婆婆!”

隔壁床是一名叫米粒的姑娘,和雲染卿一起住院,這幾天熟悉了,看不慣古佳的嘴臉,指著她便嚷嚷了起來,並同仇敵愾般地握了握雲染卿的手,“沙蘭別怕,我們都看得清楚,她要真鬧起來,我們給你作證。”

“對,作證,現在有**為我們當家作主,就不信這惡婆婆還能繼續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