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兩次質問時，‘清一’用的是‘我’，在得不到雲染卿的回應，他又換成了‘本王’，就像在表述他對她的失落。
那雙金色的漂亮眼睛裏，濃得好像化不開的失落，令雲染卿一抽抽地疼。
“小九，你真的不要我了？我答應過你，在你麵前，不用‘本王’，你是不是怪我和你生疏了？”
‘清一’的聲音裏，當真充滿了委屈。
就像他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突然有一天，就變成別人的了。
不管他是誰，那一張‘清一’的外表，逗狗以假亂真的了。
一時間，雲染卿定住了身形，好像被他蠱惑了一般。
‘清一’金色的眸子裏劃過一道淡淡的奇異光芒，順勢將她摟在懷裏，“小九，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們不要再分開了。”
噗哧……
一把鋒利的利刃，穿透了‘清一’的身體。
男人驚駭地瞪大雙眼，也許是因為太震驚了，金色的眸子越瞪越大，一股黑色從眸子的中心形成，漸漸的越凝聚越多，終於將瞳仁整個覆蓋，金色的眸子，也變成了黑色。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少女，哪怕她剛剛有種種情緒，現在也突然消失不見，變得陌生而又麵無表情。
“為什麽？”
他聽到自己氣虛的聲音，還帶著隱隱的期盼，一時間到也很迷茫，自己到底一直在期盼著什麽。
“清一不會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雲染卿聲音淡淡的，“從一開始，你便錯了。也許你了解他的習慣，可哪怕到最後一刻，他也不是一個好意思在眾人麵前說情話的人。”
離蔭：“……”
總覺得這個技能好像有多了不得似的，不要掛在嘴邊最好。
‘清一’突然笑了，黑色的眼睛，帶著無奈，壓低的聲音，滿是渴望：“我一直都在幻想著，有一天，你會主動投入到我的懷抱中，讓我能擬補當天犯下的錯誤。卿……小九，你是說什麽都不肯原諒我了？”
雲染卿敏.感地意識到，這個男人剛才想叫她‘卿卿’，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變成了‘小九’。
封塵的記憶宛若被打開一角。
她想起那個因為叫她‘卿卿’，而被天雷劈成焦炭的陸湛。
又想到了那個一直尋尋覓覓，甚至將自己喚作尋汝的陸湛。
所以，這一次裝扮成‘清一’的，還是那個陸湛嗎？
‘清一’雙眼一亮，像是看出她的想法，笑容變得純粹了很多，不再是那種可憐兮兮的，“你想起來了對不對？你記得我的名字，對不對？那你還記得以前嗎？還記得我們曾經……”
“小墨。”一直沒開口的離蔭出聲打斷了陸湛的瘋狂。
雲染卿瞬間轉回了神誌，表情又變得冷了下來，“不管你是誰，都不應該侮辱已經死去的妖王。妖族不能交由在你這種妖的手裏……”
“接下來呢？你又要繼續替天行道了對不對？”陸湛粗暴地打斷她的話，笑容變得嗜血而又瘋狂。
“我找了你很久，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在大千世界尋尋覓覓，尋而不得的悲慘，我已經不想再經曆了。既然這次能重新再遇上你，我便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