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正中他的心髒。
慕無崇想說什麽,但最後,也隻來得及深深的最後再看她一眼。
栽了一次,又栽了第二次,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栽第三次了。
但這一次或許就是最後一次了。
失去意識前,慕無崇這般想著。
身下的人看上去呆住了,似乎想不到他會這麽奮不顧身,連命都不要了也要護住她。
是啊,對於無情無義的她來說,她怎麽可能了解他是怎麽想的。
明明都恨透她了,可此時慕無崇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將生的機會給了她。
如果還能重來一次的話,他希望自己永遠都別喜歡上她了。
永遠都別
慕無崇倒在了她的身上,大片大片的血從他的身體裏湧出來,染紅了她的衣裳。
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心疼的精靈慢慢的伸出手來,有些無措的按住他的傷口。
為什麽?
人類為什麽會做出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行為呢?
多可笑啊。
她愣愣的,死死的按住那個傷口。
可是傷口中的血還是源源不斷的湧出來。
不遠處他的手下也聽見了槍響,著急趕過來後就見自己的老板正躺在她的懷中。
手下們立刻將手中的槍舉起來。
看著這些槍,再看看懷裏的人。
她猛地起身,將他抱緊懷中,張開翅膀快速的飛走了。
葉垂錦漫無目的的在森林裏飛著,終於找到了一個可容納兩人的樹洞。
她抱著他鑽進樹洞裏,愣愣的看著他。
他臉上也有血汙,將他原本英朗的臉弄得有些滑稽。
無措的精靈伸出手來,想要將他臉上的血汙擦掉。
可是她的手上也帶滿了血,不管她怎麽動手擦拭,他的臉上依舊帶著血。
懷裏的人身上的溫度也逐漸消失,精靈呆呆的抱著他,一雙眼眸裏帶著茫然。
終於,陽光消失,夜色到來,呆坐了一天的精靈碰了碰懷中的人。
他身上冰冷,後背射入心髒的子彈是致命傷,此時連血都流幹了。
“慕慕無崇?”她輕聲喚著他的名字,明明依舊沒有感情,可心口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懷裏的人自然不會醒過來。
月光下,精靈一遍又一遍的輕聲喊著他的名字,可卻沒有得到回應。
終於,她眨了一下眼睛。
淚水從眼眶中掉落下來。
正當她茫然的擦掉眼淚的時候,一聲歎息從樹外傳來。
森越站在樹外,看著樹洞裏的兩人。
他臉上依舊帶著柔和的笑意,似乎不管什麽時候都溫文爾雅。
“公主,你想救他嗎?”
精靈看看他,隨後又看了看懷中的人。
懷裏的人臉上沒有半點的血色。
她認認真真的看著,終於點了頭:“想。”
森越抿唇:“好。”
眼睜睜看著老板被一個精靈帶走,剩下的手下們跟沒頭蒼蠅一樣在森林裏亂轉著,想要找到他。
可是一連兩天過去了,他們什麽都沒發現。
有人絕望的歎了口氣:“就算那個精靈沒對老板做什麽,但老板身上可帶著傷呢,這槍傷就夠要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