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切本該是預料中的事情,如今卻猛然間脫離了他的預料。

“她人呢?!”寧遲暴跳如雷。

暗衛苦不堪言:“臣一直守在外麵,眼看著貴妃娘娘進了屋裏,根本沒有出來過,誰能想到……”

寧遲狠狠的一掌拍到桌子上:“搜!”

說完後,他又猛地想起:“王德誌!找人去把夕拾扣下!”

他如今終於明白過來,他原以為她是跟敬親王勾結在了一起,實際上做了這麽久的將軍,她怎麽可能真的像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麽沒有心機?

從始至終,被蒙在鼓裏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他寧遲。

就從夕拾跟她通風報信,說敬親王要救她出宮開始,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皇宮中戒備森嚴,就連當初武功尚在時候的她都不敢說能跟外麵的人交流,但夕拾一個小小的丫鬟卻能與敬親王的人碰麵,敬親王若是有這麽大的本事,怎麽可能被皇上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她早就發現了整件事中不對勁的地方,但一直都假裝不知道,假裝已經信了敬親王的人。

她的確在等一個逃離他身邊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從來都不寄托在別人身上。

暗衛們搜了好一會兒後,這才搜到了屋裏的密道。

各家府中基本都暗地裏修過這樣的密道,以防不測。

隻是溫家老宅的密道不在書房,而在夫人的屋中,這一點是寧遲也沒有想到的。

寧遲冷著臉接過暗衛遞來的火把,進了密道。

密道中通風良好,地上積攢了厚厚一層灰塵,看得出許久沒有人用了。

而此時,這些灰塵上已經印下了兩串腳印。

順著腳印一路往前,走了約摸幾分鍾後出現了向上的台階,台階最上端連著一個鐵門。

寧遲走到鐵門那兒推了推,門紋絲不動,約摸是被人從外麵用什麽東西抵住了。

而另一邊,王德誌帶著人去下人的住所想要將夕拾扣下時才發現,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夕拾早就不在了。

王德誌不敢耽誤,趕忙去了密道,到得寧遲麵前後跪下請罪:“皇上,奴才疏忽,夕拾姑娘不知何時也不在了。”

聽到這句話,寧遲閉上了眼睛。

她果然……果然一切都是謀劃好的!

“派人往城門去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來!”

“喳!”

.

而此時,兩匹快馬已經出了城門,一路南下了。

兩人日夜兼程不敢多停一步,夜間宿在破廟中,餓了就在鄉間買些幹糧。

離皇城越遠,小將軍臉上的笑容便也越多。

外麵的空氣新鮮甜美,就連夕拾惶惶不安的心都穩了下來。

在兩人開始逃亡的第三天,沿途就貼滿了兩人的海捕文書。

不過靠近京城的地方還好說,士兵們搜查的還算盡力,但離皇城越遠,這些搜捕的力度就越弱。

尤其是小一點兒的鄉鎮,更是連民兵都看不著幾個。

這麽逃了大半個月後,主仆兩人終於在慶縣裏落了腳。

慶縣是臨湖的小縣城,城中人少兵少,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