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垂錦叫他去洗劍池洗劍,單純的就是叫他洗劍去而已,但等沈意去洗劍池之後,他的兩個師兄早早的就在那兒等著他了。

見沈意過來,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大弟子蘇微行笑著走過來:“哎呀師弟,你怎麽又惹師父生氣?”

沈意低著頭沒說話,看樣子已經習慣了。

蘇微行笑著將他手裏的護符拿走:“既然是師父叫你來洗劍池反省的,師弟你還帶著護符,這未免太不把師父放在眼裏了吧?”

洗劍池中不僅有鋒銳的劍氣,池水冰冷刺骨,沈意拿的護符能夠讓他稍微好過一些。

此時被蘇微行收走,他也沒有反抗,隻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

畢竟是在外麵,蘇微行兩人也沒做得太過分,隻將他手裏的護符收走,隨後津津有味的看著他。

沈意早就習慣了這種場景,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一步步走進了洗劍池中。

洗劍池的水纏繞上來,沈意不自覺的打了個顫,引起池邊兩人的哄笑。

他毫不在意,拿過洗劍用的磨劍石,從洗劍池池底撈出一把劍。

凶劍感受到溫熱的人氣,劍鋒上立時劃過一道劍氣鑽進沈意體內。

沈意悶哼一聲,習以為常的將劍死死握在手中,開始擦拭劍上的經年不褪的血跡。

池邊的兩個人慣例嘲笑了一會兒,隨後便拍拍手走了。

沒有人看著,沈意依舊老老實實的抱著劍,一絲不苟的一遍遍將磨劍石放在劍上打磨。

周圍時不時有凶劍的劍氣從他身旁拂過,沈意時不時猛地打個顫,葉垂錦便知道有劍氣從他身體穿過了。

洗劍池劍氣入體便如同真的用劍從身體裏穿過一樣,這些劍氣對於築基期的人來說是磨練,但對於沈意,隻是折磨罷了。

校園霸淩啊。

明知道不能崩人設,葉垂錦還是揮了揮手,至少讓劍氣不再這麽頻繁的騷擾他。

從洗劍池回去之後,葉垂錦就撐著下巴想著沈意的事情。

想了半晌,她終於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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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從洗劍池回來後已經是月上柳梢了,他疲倦的拖遝著步子,一步步往自己的住處走。

等到了住處門口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不可能在這兒看見的人。

他高傲而冷漠的師父正背著手站著,仰著頭看著天邊的月。

月光皎皎,不如她皓腕如雪。

她眉目清冷,在如水月光下,不知是人更冷,還是月更冷。

沈意愣了一下,立刻跪下來:“師父。”

聽見他這一聲,他的師父這才回過頭來,如人一般清冷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片刻後,沈意垂下的眸間出現了一雙潔白的靴子。

他的師父將手伸出,聲音冷冷的:“起來。”

沈意站起身來,知道她要考察功課,猶豫了一下將手遞過去。

葉垂錦拉過他的手,體內靈氣順著他的手腕遊走到他的全身。

沈意垂著眸,平平靜靜的。

他每天都認真的練習心法,但是沒有什麽用,他的天賦就像是假的一樣,縱然他再努力,那些靈氣也不會給他絲毫的驚喜。

“哼。”他的師父果然對他十分不滿,她一揮手,沈意便被她揮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牆上。

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縱然如此也不敢多問多說,隻立刻跪好。

葉垂錦半句話也不說,禦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