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仙俠鼎爐18

他家小鴿子比他還無聊,竟然和這種人唧唧歪歪了半天,他都快打盹啦,怨念重重的軒轅墨這黑手下的極重,估摸著那兩人就算醒來,修為也會因他這隔空一掌而損了兩成.。

掌門蘇淵並不在門派,門派裏的峰長們修為還不能夠察覺到軒轅墨的氣味,還是宗門裏的隱世長老察覺的妖王氣息,給其他人發的訊號,不過待眾人到了後山禁地旁,一人一妖已然遠去。

大概是發覺了自己實力太差勁,走哪裏都得受限製,軒轅墨這次領著明歌,直接去了魔怨之氣橫行的上古神魔大戰的遺跡裏。

這一處遺跡在雲仙界荒海深處,荒海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森林海,也是各種大妖獸們的巢穴,修仙者們沒點保命本事,進了荒海就等於自尋死路,哪怕是蘇淵這樣的元嬰後期的級別,進了荒海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憂。

不過軒轅墨是例外,他是由魔怨之氣生成的妖獸,妖獸們聞到他的氣息便會瑟瑟發抖,那些大妖們更是會對他退避三舍。

在明歌的抗議之下,軒轅墨總算穿上了一條長褲,不過這件長褲被他指甲一劃就變成了件齊嗶小短褲,不對,是齊蛋小短褲……

“這樣涼快!”某個還沒成人的小屁孩在明歌的目光下一挺胸冷哼。

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神魔遺跡,軒轅墨那稚氣的聲音還在傲嬌的向明歌炫耀,“這個地方除了我沒人能進的來,你可真是幸運,跟著本妖王,占了這麽大的便宜!”

不過他的話剛落,一個白色的人影驀然出現在他和明歌中間,將明歌拉離了他身邊。

軒轅墨手掌錯過明歌的胳膊,拳頭緊握的他抬眼望著對麵的人,聲音雖然依舊童稚,卻讓人聽著有種死亡來臨的恐懼戰栗感,“你為什麽能進入這裏?放開小鴿子!”

“放開我!”明歌反手一巴掌朝抱著她的那人扇去。

她雖然沒有回頭,卻根據這人身上的清香味猜出了將她拉入懷抱的是蘇淵,宿主自小被師父蘇淵帶大,關於蘇淵的任何記憶都深深烙刻在了宿主腦海裏。

啪!

一聲脆響倒是讓明歌愣了愣,她沒想到蘇淵沒有躲開,也沒有用靈力護著自己的臉。

這一巴掌明歌可是用了靈力的,她覺得,蘇淵的臉肯定腫了。

“明歌,這不是你能進來的地方!”蘇淵沒有理會軒轅墨,他如同上次一般,將軒轅墨徹底忽視,將明歌從懷裏放開,看著明歌如躲避瘟疫一般的立馬與他保持距離,看著她眼裏不加掩飾的厭惡與防備,那一瞬的他徒然心口一窒。

蘇淵的態度把軒轅墨氣的,手腳亂舞嗷嗷叫著朝蘇淵撲去,大有用血來洗刷恥辱的趨勢。

不過下一刻蘇淵的手一揮,軒轅墨的身子立刻骨碌碌的像個球般被滾了出去!

“軒轅墨!”明歌驚叫,滾成一團的軒轅墨在揚起一片魔怨黑氣中消失了蹤跡,軒轅墨滾出去的速度太快,明歌自認為追不上,她扭頭盯著蘇淵冷聲道,“你到底想把軒轅墨怎麽樣?”

“明歌!”蘇淵去拉她的手,“我帶你出去!”

“你沒聽到我的問話嗎?你腦子有病嗎?你厲害就可以腦殘嗎?我問了你多少遍你到底要將軒轅墨怎麽樣,你聽不懂人話嗎?”明歌被這人的這種自以為是給氣爆了,她祭出了自己的冰雪劍,直接朝蘇淵攻去。

可是她的靈氣一出,四周的黑漫漫的魔怨之氣全部都朝她洶湧著席卷而來。

“小心!”

明歌閉眼前,竟然瞟到蘇淵那個冰山臉上,罕見的出現了驚恐的表情。

再後來,光怪陸離。

依稀看到那人在海棠樹下含笑而立,

風起,樹影婆娑!

他的唇張張合合,她怔怔的看著他的唇,卻不敢對上他的眼。

“這樣的日子,是你所願嗎?

因為沒有合適的大將軍供你弟弟驅使,你脫下女裝披上戰袍上了戰場,百廢待興沒有足夠的財力,你穿了嫁衣嫁給首富,因為不能生育,你親自為自己的丈夫納了三個小妾!如今人人都羨慕你誇耀你你,日後史書上,你也是被歌頌稱讚的人物。這樣的日子,如你所願了嗎?”

他含笑的眉眼漸漸就被諷刺與嘲弄取代,漸漸就被潮水般的悲傷傾覆……

她抿著唇,目光落在他身後悠然滑落的一片樹葉上,眼睛大睜著,倔強的而又委屈的挺直脊背。

幼時幻想著嫁給一個少年探花,與他在雨後的亭子裏烹茶吟詩。

再後來,她上了戰場,遇到他,無數次交鋒,無數次對立,無數次生死互殺,卻在惡狼穀裏的那次聯手將一切都改變。

是敵人,所以她直接把自己的心思掐滅。

隻是偶爾,夜難眠的時候會想,若是今生能與他白頭偕老,這一生也就圓滿了。

這個想法,竟然也會有實現的一天。

他說,等我去提親,兩國能永結互好,你的國你的民你的弟弟都隻會歡喜。

可等他來了,看到的卻是她嫁給別人。

後悔嗎?

她不知道。

他轉身毫不猶豫的遠去!

海棠樹下,她站了一整晚。

再後來,他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疫災,感染了瘟疫的他不等回到自己的國家就已逝世,因為瘟疫的緣故,他的屍骨就地燒毀……

後悔嗎?

壽終正寢,看到滿屋子不屬於自己的子孫哀哀戚戚,看到那個與妾一起跪在她床前,侍候她湯藥求她保重身體的夫君,閉眼那一刻,她的淚水咽進咽喉。

這一生被人羨慕,被人仰望,被人尊敬,被人敬畏……

永安公主,或是每一個朝代的公主都向往景仰的存在,她的人生經曆,每一步,每一個身份的轉換,都是成功的,都是完美的!

明明眾生環繞,燈火璀璨,她卻總有一種禹禹獨行的悲傷滲透心頭。

後悔嗎?

一轉眼,好似是他重新站在了她對麵,他的身後依舊是一棵枝葉繁茂的海棠樹,他笑著朝她招手,“過來,我帶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