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奈何橋上有隻鬼

且安朗四周三尺之內沒有鬼魂與他靠近,就連鬼差的鞭子也是繞開了他周身。

他在一眾鬼魂中完全不像是那些鬼魂們的一員,倒像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大將軍,而那些個鬼魂們則是他的俘虜一般。

他在明歌麵前站定。

並沒有說話,而是與明歌一起打量著這一眾狼哭鬼嚎的鬼魂們。

兩個鬼差畏畏縮縮的站在了他的身後,縮著頭亦不敢出聲。

等到這一波的鬼魂們全都過了奈何橋,安朗這才問明歌,“沒有等到嗎?”

明歌點了點頭。

“我亦沒有找到!”他說完,突然仰頭哈哈大笑。

也不知是不是明歌的錯覺,隻覺得那黑烏烏的虛空被安朗這笑聲震的直發顫,就連望不見底的三川河水似乎也因為他這笑聲而層層漣漪翻滾。

兩鬼差撲通跪倒在地朝著安朗不停的磕頭,“祖宗,祖宗,求您別再笑,您別笑了啊!”

他們的乞求安朗無動於衷,其中一個鬼差就將求救般的目光望向了安朗身邊的明歌!

明歌本想垂眉視若不見,然想到每天在這奈何橋旁待著,若是得罪了這些個鬼差們,指不定這些鬼差會尋什麽方法對付她,最主要的是明歌在這裏這麽久的日子了,到現在還沒有尋到什麽方法離開,更不曾等到宿主心心念念的元初,她曾試圖和這些鬼差們搭話,卻都被這些鬼差視而不見,如今賣個好,說不定以後這鬼差會幫她解點疑惑呢。

雖然不想麵對安朗,但權衡利弊之下,明歌還是硬著皮頭問,“你不是喝下孟婆湯了嗎?為什麽還能記得在找人呢?我沒有喝孟婆湯才會記著他,你喝了,為什麽還能記得?”

安朗的笑聲一頓,他扭頭瞟了明歌一眼。

他的目光威殺之意太重,這一眼猶若千斤之重般壓在明歌的身上,令她覺得自己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幸好馬上安朗就將目光轉到了明歌身邊猶如萬丈深淵般的三川河中,“大概孟婆的湯造假了吧!”

他一本正經嚴肅的說出這話,臉上沒有半點的開玩笑之意,明歌瞧著安朗身後那兩鬼差瑟瑟發抖的更厲害了,且她自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好在這家夥終於不再魔瘋般的大笑了!

“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安朗又問她。

若了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還怎麽幫宿主完成心願,在沒有辦法離開地府之前,她隻能在這裏呆著,明歌沉默的點了點頭。

“上次看你鬼魂已是要散的狀態,這一次你的鬼魂倒是凝實了不少!”

這家夥突然和她說這麽多的話,明歌下意識的就警覺,“嗯,可能是我自己執念太強,等不到他們,等不到一個解釋,我沒法瞑目。”

“與其在這裏等著,不若回去再看一眼呢!”

“我找不到回去的辦法。”明歌頓了頓,茫然的呢喃。“我不想過奈何橋和孟婆湯轉世投胎,可是黃泉路已過,我已沒辦法再回去。”

安朗沒有搭話,他手腳上的鎖魂鏈響了響,扭頭再次朝奈何橋而去,世上多是求而不得、等而不得的人,他也不過是其中一人而已。

這次安朗離開,難得的有鬼差上前與明歌指明方向,“癡兒,就算你等到天荒地老,你想見的那人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你若是想知道前因後果,倒不如去橋對麵的三生石上看個究竟。”

“過了橋就得轉世投胎了吧!”

“自然!”

“我不想轉世投胎,我還想回去,回去找他們去!”

“癡兒,癡兒,黃泉路已過,豈是你能回頭的!”

這之後,明歌的日子再度開始重複,她體內的鬼氣凝聚成球,內含浩瀚之力,令她覺得自己這些時日裏修煉後的能力比之修仙幾百年的修煉有過之無不及!

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直接靠實力闖出地府。

隻是不知道這種想法靠譜不。

明歌沒想到自己在這奈何橋前還有第三次遇到安朗的時候。

這一次鎖魂的幾個鬼差全部都出動了,明歌聽他們議論聲才知道,這次修仙界裏出了個魔頭煉化了許多的人,這次的鬼魂們都是些被魔化了的,很強,黃泉路都快被這些魔化了的鬼魂們給掀翻了。

果然,這一次狼哭鬼嚎的聲音也比上一次強的多。

一眾的鬼魂們更是吵吵嚷嚷令的黃泉路都在顫抖。

推推擠擠中是鬼差們的呐喊聲。

另一波入了黃泉路的鬼魄剛好與這一波魔化了的鬼魄們撞上,不過是瞬間,就有幾個鬼魄被那些魔化了的鬼魄咬的不是失了手就是失了腳場麵頓時一團混亂。

還是安朗在鬼魄中大手一揮,“滾!”

那些魔化了的鬼魄們全都哭叫著滾上了奈何橋,在奈何橋上步步艱難受刀山煉獄之苦。

鬼差們一臉感激的瞅了眼安朗,然後才去清點鬼魄,這才發覺,有一個鬼魄剛剛被那些魔化了的鬼魄吃了,再一查生死單,發覺這個鬼魄大限沒到,過了奈何橋是要送進另一個時空的,眼看時間就要到了,這可一點都差錯不得呀。

鬼差們哭喪著臉你指責我指責他的正吵鬧不休,安朗朝明歌所在方向一指,“囉嗦什麽,用她頂替不就成了!”

鬼差們的目光齊齊落在明歌的身上雙眼發亮。

明歌疑惑的望向安朗,他卻別過頭沒有給她解釋的意思,明歌隻得對鬼差道,“我還在這裏等人!”

“你等的人肯定不會來了!”

“我不想和孟婆湯轉世投胎!”

“沒事,不用喝孟婆湯,也不是轉世投胎!”

“我不想去別的世界!”

“不是別的世界,是你自己的世界,趕緊的沒時間了!”

……

過了奈何橋,明歌轉頭去望安朗的時候,發覺那人在她經常站過的地方站著,也在望著她,他那一身黑色的衣服從來沒有變過,就如他的五官眉眼,似乎一直都是冷峻的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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