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低聲的輕喃,女子的聲音有些虛幻,一時雲遙聽不真切,挑了挑眉,細細地盯著她的眼卻從中看出了些許對宿命的無奈。\\

心下一動,雲遙剛想說什麽,卻隻聽女子再次開口,“我本名邢媚兒……”

咀嚼著她的名字,還蠻好聽的,就是跟她這一身清淡的氣息不是很相稱。聳了聳肩,雲遙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不知道她跟她說這幹什麽?然而,一旁的蘇月宸聽到這個名字,卻是渾身一震,好看的眉緊緊地蹙起,“騰”地站起身,卻是緊握住雲遙的手。

冰涼的手指攥著雲遙,有些冷,卻莫名地緊張。

雲遙不解,抬頭,卻看到蘇月宸死死地盯著邢媚兒,俊顏滿是難以置信卻又帶著一絲不確定,“你說……你是邢媚兒,落迦樓前任樓主邢媚兒?!”

“……是。”

“咳咳,前任樓主……”

雲遙聽清楚蘇月宸與邢媚兒的對話,睜著眼,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流連,前任樓主,那豈非她就是邢迦默的娘親,那個她曾經在落迦樓行宮那個密室看到的女子,那……那個男子……

是玄逸塵……

天,怪不得當初她看著那個壁畫上的男子熟悉,如今想來真的跟玄逸塵有**分想象,既然如此,那玄逸塵豈不是落迦樓的爹爹,但是,這麽久為什麽他從來未回過落迦樓,而讓邢迦默以為他的雙親拋棄了他,而讓他孤獨的生活了這麽久?

閉著眼,邢媚兒似乎想到什麽,娟秀的眉輕輕地蹙起,“落迦樓主,那都是很久的事情了……”

隨即,慢慢地抬眼,仿佛慢動作一般,細細地看著雲遙。

“你是玄逸塵的什麽人?”

“誒?”想了想,雲遙有些不好回答,他算是莫清言的師父,但是不是她的,這……

歎息了一聲,罷了,其實給玄逸塵當徒弟也不是什麽不好的,至少這家夥對莫清言也算是好的了,“他……是我師父。”

“恩,從你一來到竹樓我就知道,你絕非就如龍朦所說隻是來見我這麽簡單,沒想到你竟然是來救他的,既然如此,我會幫你們把他帶出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下次他再出現在這裏,我就真的幫不了他了……”

手指輕輕地轉著雲遙起初看到的水晶,輕輕地放到雲遙的掌心,“如果有機會的話,把這個交給如今的落迦樓主,告訴他……我對不起他。”

雲遙反手又再次放到了邢媚兒的手中,“既然是他的娘親,你就應該親自去告訴他。”

“你知道?”

邢媚兒眸中閃過詫異,隨即抿了抿唇。

“也是,我忘了,我既然是前任落迦樓主,自然會聯想到這……”

“不是,我曾經在一個密室裏看到過你與玄逸塵的畫像,他告訴我裏麵的人是他的娘親,其實,當時他說的時候,我能夠看的出……他並沒有怪你們,隻是你們一個個的都離開了,他一個人很孤獨,他還是很想你們的……”

聽著雲遙低聲的敘述,邢媚兒緩緩地閉上了眼。

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下,打濕了她帶的麵紗,盈盈水眸,竟是格外的清澈。

“是我們對不起他……”

“那就回去吧。”

想到如今莫清言已經重新投胎,而他的雙親又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如今的邢迦默又在什麽地方?想到這,雲遙無奈地搖了搖頭,“無論你跟玄逸塵曾經有過什麽誤會,但是如今……邢迦默需要你們。”

莫清言地離開,應該讓他很難過吧……

“不可能了,早就不可能了。”低聲的輕喃著,邢媚兒的聲音帶著一聲輕歎,站起身,重新把水晶放在雲遙的手中,“這是‘琉璃水晶’,可以解百毒,控製毒性的蔓延。替我把這交給默兒,他雖然是落迦樓主,但是江湖險惡,這也許對他有幫助,我能為他做的,隻有這些了……”

“可是他需要的不僅僅是這什麽‘琉璃水晶’,既然你能夠在扇玄逸塵耳光的時候把它偷偷地放入他的口中,這說明你對他還是有情,有什麽心結是不能解開的?為什麽就是不肯離開這裏?這裏有什麽讓你留戀的……”

雲遙有些氣惱,語氣也強硬了起來,就沒見過這麽死心眼的女人。

要不是方才看到她為玄逸塵解讀的時候從他口中拿出的那個“琉璃水晶”,她估計一輩子都想不到她當時打玄逸塵竟然隻是為了救他……

……

“不要再說了,你們帶著他偷偷地走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這裏的……”邢媚兒的目光恢複了平靜,隻是眼神越發的淒婉。

轉身,單薄的身影,被風一吹衣裳搖擺,竟是格外的落寞。

……

雲遙還想說什麽,卻被一旁的蘇月宸拉住了衣袖,疑惑地看了一眼,卻看到蘇月宸清澈的目光下,微微搖了搖頭,涼唇微啟,無聲的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

眉目一動,明白了他的意思,雲遙聳了聳肩。

看來隻能先把玄逸塵帶走,等弄明白清楚原因再做打算了,否則這樣下去,這邢媚兒根本就不為所動。

反而耽誤了時間。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帶玄逸塵離開,不過他醒來會不會原意同我們離開,還是一個未知數,你再好好地考慮一下。相信你比我們還了解玄逸塵,他說過如果你不離開,他就不走。絕對不會隻是說說這麽簡單……”

邢媚兒背對著雲遙的背僵了一下,確實沒有轉身。

搖了搖頭,同抱著玄逸塵的蘇月宸走出了竹樓,回頭看了一眼邢媚兒,眉頭蹙起,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