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炙熱的烈日將死亡穀周圍烤的寸木枯竭,此處草木不長,放眼望去四麵都是高聳的山牆,隔斷了於外界的一切聯係。

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以來,他們糧草用盡,戰馬都成了他們的腹中餐。

眼看著一個個因饑餓而倒下的將士們,鳳傾舞眼中的酸澀無人察覺。

一個月前,她領命抗衡北冥卻不慎中了敵軍埋伏,三萬兵馬在瞬間覆滅。

最後她帶著僅剩的二十餘將士被逼近死亡穀內,這裏看似牢籠,卻也易防守。

進入死亡穀的通道是一條隻容一人而過的細縫,敵人大軍是絕不會冒險進來,故此他們才選了這個地方,可是半個月來援兵遲遲未到,外麵的敵軍也耗著不走。

難道他們真的要困死在這裏麽?

他們本來就沒什麽軍糧,這半個月他們吃馬肉喝馬血,二十餘人到今日已經餓死了一半,他們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沒喝了。

“嘶…。”山穀裏徹響起馬叫聲,餘音回蕩,久久不散。

坐在地上的十來人望著僅剩的一匹戰馬,眼露饑渴,恨不得立刻上前將他撲食。

馬兒旁邊坐著一人,她就是這次的將帥-鳳傾舞,她與這裏的將士們一樣也是兩天兩夜沒吃,她知道,也明白饑餓是有多痛苦,可是她舍不得,也不能。

這匹白馬曾是她最親近的人,如今她雖為│畜│生,可在鳳傾舞眼裏,她一直都是人,一直都是花奴。

“鳳帥…。”一直陪在鳳傾舞身旁的丫鬟-玄鳶推推她後背,輕聲的喊道。

“嗯。”鳳傾舞回過頭去看她。

剛一回頭,隻見原本坐在她們後方的十來人將士站起身子,紛紛朝這裏走來。

看著他們盯著花奴饑渴的眼神,鳳傾舞身子一凜。

“你們是要幹什麽,都給我退回去。”鳳傾舞站起身子大嗬一聲,眼裏迸射出怒火。

眾人被她的威懾震撼住,停下了腳步,可是看著她身旁的白馬,他們眼中像是著魔般,將活生生的白馬看成烤熟的美味。

“元帥,兄弟幾個都兩天兩夜沒吃了,大家知道這馬陪著您東征西戰,您不舍得,可是您難道忘記了我們是如何斬殺我們自己的戰馬。”人群中走出一將士,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元帥,你就忍心看著兄弟幾個餓死麽,雖說大家都不怕死,可至少也得死的有價值,而不是餓死。”又一人出來說話,可字句裏無非是想吃了她的花奴。

鳳傾舞被將士們說的無語,可是她怎麽忍心。

眼看著將士們再次上前,鳳傾舞一把摟住花奴大喊:“不、不可以,你們不能殺她,她是人、她是人。”

“元帥,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我們把自己戰馬殺死的時候,大家何曾吭過一聲?”

鳳傾舞一味的搖頭不答應,花奴真的是人,真的是,可是他們卻不知道。

突然鳳傾舞放開白馬,召喚出掌心的龍刃架在自己的頸脖上。

“好,如果你們真的想吃,那就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話落鳳傾舞雙眼一閉,準備一刀解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