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貿然登基,那在百姓口中,他是弑兄奪位毫無人性,名不正言不順。況且在外界,隻是說靳祺祥暴斃,並沒有說是死在他手中。

若是那人來請他,這皇位便是名正言順無可厚非的。

隻是靳祺瑞沒想到,那人還真能憋得住氣,都已經一日過去了,也沒有傳召他。

或許她也是在生他的氣吧,畢竟是他親手殺了靳祺祥。

鳳傾舞冷冷的撇掉靳祺瑞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眼眸中充斥著無盡的涼意:“我不聽借口,而且這是你們東盟的事情,我隻要你十萬兵馬。”

他隻有十五萬是吧,也行,反正他們合計的也隻是想借十萬兵馬罷了。

“你…為何要如此著急,我答應過你的何事騙過你?”靳祺瑞有些失望的轉過身子,她是當真不明白他的處境,與他的心意麽。

望著靳祺瑞的背景,鳳傾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改變。

是的,她不信任他,他的野心,比她想象的還要大,他的一切也都太詭異,她不能拿西焰去賭。

忽聞“咚”的一聲,鳳傾舞雙膝重重的跪倒在青石板上:“求,靖王借我十萬兵馬,待他日成功奪回西焰,我鳳傾舞必當重金湊謝。”

她們西焰別的不多,就是物資豐厚,這麽些年西焰能在四國中安然立於一方,就是每年都會給其他三國進貢,為的就是以求平安。

不過自從秦桑繼位後,他的野心也在萌生,想著聯合北冥吃掉東盟,來鞏固自己的兵力。

“你這又何必呢。”靳祺瑞聞著聲響回過頭,對了鳳傾舞一聲歎息。

鳳傾舞低著頭,已然是心死,長這麽大,她何曾對人下跪過。

“臣妾隻是要靖王一句話,肯還是不肯?”她的眼神裏不再有情,如今有的隻是失望。

“好,十五萬,我全部給你。”亦或是當初對她的那份承諾,亦或是她為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他欠鳳傾城的。

“謝靖王慷慨。”鳳傾舞麵無表情衝著靳祺瑞重重的磕了一響頭。

靳祺瑞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伸手要去扶她,卻被她撇開。

鳳傾舞站起身子,又朝他欠了欠身子:“靖王日理萬機,臣妾就不再打擾了。”

她揚長而去,留下怔怔望著背影的靳祺瑞。

…………

接收了靳祺瑞所給的十萬萬兵馬,鳳傾舞匆匆收拾了幾件行囊,牽著花奴便要離開。

剛走至靖王府門口,隻見玄鳶急急忙忙的朝她跑來。

“王妃,等等奴婢。”玄鳶在後頭喊住了鳳傾舞。

鳳傾舞回過頭,隻見玄鳶背著一包袱,身著布衣布褲,青絲被簡單挽起紮了個馬尾,手中還握著一把劍。

“你這是…?”鳳傾舞不明白玄鳶的用意,狐疑的望著她。

玄鳶止住了腳步,定了定氣道:“奴婢早已是王妃的人,王妃去到哪裏,奴婢必也跟隨到哪。”

陽光下,玄鳶笑靨如花,是那樣的真誠。

鳳傾舞不免被她打動,露著笑道:“跟著我,可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