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皆是一愣,做奴才這麽久,可還沒有聽說那位主子跟奴才說謝謝的。

鳳傾舞細細品嚐著酸梅湯,酸酸的甜甜的,又冰冰涼涼的,在這盛夏飲用果然是消暑解渴的利器啊。

連著幾日皇宮內其他貴人妃子都在炎熱中度過,而碧落宮消暑的冰塊就沒斷過。

宮裏本就人多口雜,奴才們一個接著一個傳話,說是太子有多麽的寵愛那位來自東盟的王妃,當然大家的傳訛中基本都是貶義。

如今在南越不止宮中傳的沸沸揚揚,連南越的老百姓也幾乎都聽說,大家雖然都很喜歡他們的太子,可誰都無法接受本國的太子會喜歡敵國的女人,何況她還是敵國王妃。

紙終究包不住火,納蘭明軒寵愛鳳傾舞的事情還是傳進了,久病於床的南越皇帝納蘭裕初的耳中。

納蘭明軒急匆匆的走在前往龍棲宮的路上,汪公公親自來傳話說是皇上要召見他,卻沒說是為了什麽事情,但是見汪公公為難的臉色,他以為是皇上身體出了異樣。

龍棲宮,納蘭裕初一臉病態的坐臥在龍塌上,臉上是歲月的洗禮,說不盡的風霜。

兩道震攝四方的橫眉如倒八字,充滿了怒意,但卻因為久病的緣故,蒼白的唇色,讓他的威信失了幾分。

納蘭明軒一路焦急趕來,在見到臥坐在榻上的父皇時,眉心微微一緊。

“明軒,參見父皇,父皇龍體安康。”隻見他撩過衣袍單膝朝納蘭裕初下跪。

“咳咳咳……平身。”老態龍鍾的納蘭裕初顯然是一直堅持等著他,可因自己病的緣故,咳嗽了出來。

“父皇沒事吧?”納蘭明軒有些心疼的站起身子,朝他走去。

俯在塌邊,納蘭明軒有些責怪的口氣,一手按倒他胸前,為他舒氣:“父皇身子不適,何必要起身呢。”雖然語氣有些責怪,可隱約間還是帶著關懷。

“你還當朕是父皇,是這南越的皇帝麽?”納蘭裕初白了眼自己的兒子,打掉了他的手。

納蘭明軒一愣,不解父皇為何這麽說。

“是不是奴才們有在傳什麽謠言,惹父皇生氣了?”

“哼,他們是實話實說,朕問你,前陣子你是不是把東盟的王妃帶進宮了?”

納蘭明軒再次一愣,臉上表情僵住,該來的終究是來了,不過也好,反正這事他遲早要和父皇坦白,就是覺得如今父皇身子不適,不想再刺激。

“看來是真的了,軒兒你真是好糊塗啊。”納蘭裕初見自己的兒子低垂著眼簾不語,想必是真有這麽會事了。

南越那麽多女子,他喜歡誰,要娶誰,都沒關係,可唯獨那女子不行,南越國兵力雖然禦敵還行,可若是東盟真的要攻打他們,勝算絕對沒有一半。

況且,他們皇室絕對不允許娶一個有夫之婦進門,納蘭明軒以後可是南越的一國之君,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醜事發生。

“父皇,孩兒是真心喜歡她。”

納蘭明軒軟著語氣,既然躲不掉,就直接麵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