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禦鳳震九霄（5）()

今夜的他太過反常，讓我有些忐忑不安，但是也明白他剛才那話雖是問我，可絕不會容許我的拒絕，索『性』也就點頭答應。

“好。”

霽月光如練，盈庭複滿池，清泠皎皎影，雪覆金闕路。

晨光映入雕花鏤空的窗閣內，蝶衣仔細地為我梳妝，雙目盈盈。不時偷看我一眼，眼神滿是戲謔。

實在受不了她的頻頻“關注”，我佯裝微怒，狠狠瞪她一眼，惡聲惡氣道：“再笑把你眼睛挖出來！”

誰知話剛說完，她這下更放肆，捧腹大笑，仿佛根本沒看到我的怨念。

今日一早醒來我就發現自己睡在寢殿內，憶起昨夜和夙狂昱一起在亭中，後來不知怎麽我就睡著了，蝶衣告訴我是夙狂昱將我抱回來的，說起當時的事，她一臉曖昧地瞥著我，現在更是每隔一小會兒就看我一眼。

須臾，蝶衣突然歎道：“娘娘，昨天你那一舞真是讓所有人折服！”

我目中多絲異樣，看了看她，半晌才開口，“那又如何？不過依舊是鎖在這宮闕內而已。”我要的，並非寵冠後宮，鳳臨天下。

自昨夜我的鼓上舞完畢之後，宮中滿片嘩然，說蘭國的醜顏公主原來也可以這般傾倒眾生，流言傳得愈演愈烈，更有人說我本就身懷絕世才華，隻是不願展『露』而已。麵對紛紛而來傳言，我哭笑不得，而且上次蕭妃流產的事帶給我的附麵影響也在刹那間煙消雲散，似乎所有人都忘了當時對我的猜忌與鄙夷。

蝶衣將一支釵子斜『插』在我的鬢角，語帶欣喜。“娘娘，你不知道，現在你可是夏國的‘第一帝後’呢！”

我疑『惑』地看著鏡中她的影子，“什麽‘第一帝後’？”

蝶衣應道：“就是說，除了你，沒人再配得上這帝後之位。”仔細端詳著我的妝容，她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我看啊，除了‘天下第一紅顏’之外，真的沒人比得上娘娘你了。”

她說這話時目中一片澄澈，我攏好麵紗的手頓時一滯，好半晌才收回，喃喃自語，“第一紅顏啊……”

“若說這名揚天下的女子，如今可就有兩位。第一，就是剛嫁到夏國不久的蘭國長公主奕歌，另一位則是天下皆知，卻鮮有人見到的絕世紅顏壁連城。

蘭國公主奕歌，長得奇醜無比，卻有著“得此女者得天下”的命格；絕世紅顏壁連城，容顏絕『色』，風華無雙，卻有著“禍『亂』天下”的預言……”

這是我嫁到夏國那陣時，傳得最厲害的流言，腦海中不期然想起與蕭意在雲城時，他說“除了容貌，我覺得其實你倒是挺像傳聞中那個風姿無人能敵的壁連城”，當時他雖是隨口說出的話，卻讓我失態得將手中的茶杯都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