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該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還賴在**不起來。”

“唉、、別叫他了,難得他休息兩天,讓他睡吧。”

在一個旭日東升的早晨,正值初春,天氣還帶著些寒冷,在北方的偏遠農村,寒風依然蕭瑟,楊柳在風中搖曳著絮子,像歡迎初春的到來。公雞啼鳴,炊煙嫋嫋,勤勞的人們抹去惺忪的睡眼,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當然,在這個季節,還不是鄉下人忙碌的時候,但有句話說得好,叫“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誰家地裏沒個雜草什麽的,雖然現在再也不是黃牛拉犁的場景,但人們似乎閑不下來,沒辦法,這就是樸實的農村人。

例如下麵這位:被很多有錢人隨意欺騙辛苦勞動而換來工錢的普普通通的農村人。

周凡,男,27歲,農村戶口,身高一米七五,瘦得離譜,體重不到120斤,長相算不上帥,但也不能說醜,反正就平平凡凡。喜歡唱歌、寫詩,生得一副好嗓音,脾氣很好,在洛陽市區工作,說是工作也無非就是個討口飯吃的營生,性格稍微偏於內向,也熱情洋溢。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可悲到吃了27年白飯仍是單身。並不是說他挑三揀四,而是他的家庭,經濟情況導致他兩次的四年戀愛長跑以失敗而告終。這次休了兩天的假回老家相親見麵,畢竟這個歲數還沒結婚的男孩十裏八村的說他數一,還真沒人能數二。

周凡從被窩裏爬出來,

拖著懶洋洋的步伐,穿衣服,洗臉刷牙,一係列的晨起動作。來到餐桌前,桌子上放著母親準備好的飯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凡凡,快吃吧,吃完了就跟我一起去見個麵,依咱們家的條件,你的年齡,我覺得挺合適的。如果你覺得可以,我跟你爸跟那邊的父母見個麵就把事情給定了。”周媽一邊盛飯一邊說。“媽,到時候見了麵再說吧,畢竟她剛離婚,還帶著小孩,也不一定我倆就合適,你說是吧?”周凡麵帶微笑著說。“你們去見了麵再說吧”周爸喝了一口稀飯說道。

草草的結束了一頓早飯,周凡騎著摩托車帶著周媽去了鄰村。風依然呼嘯,道路兩旁除了小麥的青綠,草依舊如冬日般枯黃。路上周媽一直叨嘮著瑣碎的事,而周凡此刻卻完全沒有聽進去一點,他的腦海一直浮現著進半月來一直出現在夢裏的情景:一片不知名的漆黑,顫顫巍巍的亮著一盞燈,燈火微弱,仿佛隨時會枯滅,燈盞渾身如腐蝕的青銅般沒有光澤,似乎燈盞裏有一些類似羊油般的燃料,不著光輝,依舊那麽的微弱。 為何會做這樣的夢?為何會有那麽一盞燈?為何這個看似平淡又充滿詭異的夢會一直出現在睡夢中?還一直那麽重複著?隻要一入睡,無論時間長短,都會一直浮現?周凡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是在暗示什麽,他想了千百種可能,卻依舊那麽迷茫。

“到了,凡凡,就停這兒吧!”周媽的聲音把周凡從沉思中拉回,周凡甩甩頭,捏了刹車,停了下來。

一個微微發福的女人出現在周凡麵前,頭發被紮了一團映在腦後,懷裏抱著孩子,不隻是男孩還是女孩。雖然像這個年齡的應該稱之為女孩,可周凡總覺得懷裏抱著孩子的女孩應該稱之為女人吧,至少他是這麽想的。

女人長得一般,是普通的農家孩子,體重應該有個一百四五吧,顯然是有點胖了對於一米六不到的身高來說。

“你們來了,到家裏坐坐吧。”女人笑著說,一邊抱著孩子一邊做請的動作。周凡與周媽朝女人友善的笑了笑,跟著女人走向不遠的房子。女人的父母站在門口,老遠的打招呼,周媽笑著回應。女人家裏之前是養魚的,後來又開始養雞,門前不遠是條河,房子是當地很流行的二層小樓,房子後麵是雞房,雞噪雜的叫著。 幾句寒暄以後雙方的父母就自覺的去了另一個房間,留下周凡和女人,這是相親的必經之路,雙方自己了解,可以聊聊彼此的人生經曆。父母則主動到另外一個房間閑聊。

“聽說你們家是信主的,都說信主的人家很和睦,是真的嗎?”女人很主動,可能是作為過來人,很多事都經曆過,比較能跟人聊的來。“嗯,是的,我們家信主的,但也不能說信主的都是好人,信仰是導人向善的,做好自己才能影響別人,嗬嗬,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對了,你能跟我說說你的情況嗎?”周凡覺得還是直接一點的好,有什麽攤開來說,要想了解必須得坦白。“我、、我和他是家裏介紹的,草草的結了婚,也不了解,過了一段時間發現真的不合適就離婚了,關於他的事我真的不想在多提了。”女人有點不想揭開那層麵紗,或許正如她所說,是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痕。“嗯,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周凡安慰道,隨後又聊了聊其他的工作什麽的,不到十一點就結束了此次相親。女人的父母想挽留吃個便飯,被周凡拒絕了,騎著摩托帶著周媽回家了。

回到家,周媽開口問道: “你覺得怎麽樣?我看你倆聊的挺來,差不多就定了吧,畢竟像你這麽大的年齡不好找了。”周媽看著孩子這麽大了還沒結婚,心裏著急,這也是大多數做媽媽的心結,不解開始終難以安心。

“媽,我知道你著急我的事,我跟她不合適,至於哪裏不合適您也看的出來吧。”周凡開始有點不耐煩,關於婚姻的事他也是無可奈何,為什麽感情就不能平平淡淡的,為什麽就不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並不是抱怨家庭條件,抱怨父母,而是真的很無奈。“那你說你的事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樣一天天的混搭著過吧?你給我個話,我就不管你。”周媽也是生氣,氣的不是自己和孩子,而是這說不明,道不透的命運。

“好吧,我有能力自己找,沒能力就光棍,你們也不用操心了。”周凡也是氣不過,因為自己的事害得家裏人整天心神不安,他想賭一把,或許自己的命運早就被主耶穌安排好了,何去何從都由不得他了。

一片沉默,一家人沒再說話,仿佛空氣凝固。就這樣到吃了晚飯後,周凡踏上了回洛陽的車,父母在周凡上車的那一刹那隻是囑咐他照顧好自己,身體最重要。伴隨著汽車的發動聲,周凡離開了安靜的小村莊。這裏依然清淨,陽光依然溫和,白雲悠悠,不時有鳥兒劃過天空,一切都那麽平靜,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風吹著,楊柳依然搖曳著絮子,慢慢的,周凡靠窗緩緩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