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背著西門柔,但是腳程不慢。孫小紅跟在後麵。不一會就隱約看到片片青牆朱瓦,掩映在楓葉之間。這是一處道觀,一處奢華的道觀。這棟道觀也是李誌常的道觀。

紫雲觀三個字飄然欲仙,不似凡塵。每筆每劃,入木三分。能在洛陽這繁華之地,弄出這一片清幽之所,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力物力。

李誌常在道觀裏麵喝著午茶,林仙兒一身道袍隨侍。觀中雕梁畫棟,極盡泰妍,李誌常對此似乎毫無感觸。

上官金虹常年居住在極度簡樸的木屋裏麵,不好奢華、不好美酒、更不好美人,但不代表他無欲無求。而是他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為了這個其他的**他都能克製。

李誌常這數月居住在這奢華之所,嚐盡美食,遍飲美酒,身邊更有活色生香的美人服侍。但他心中無欲,更無所求。

兩人都在這城裏,但這幾月兩人從未相見。金錢幫的人也絕不靠近這裏百丈之內。金錢幫在這段時間又擴張了許多倍,勢力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林仙兒似乎想找話題,忽地露出笑顏,閑聊道:“近來江湖中事情可不少,白道第一大派少林寺被公子逼得封山,正道中流砥柱鐵劍山莊的主人郭嵩陽不知所終,藏劍山莊的藏龍老人已經仙逝。名滿天下的小李飛刀,據有人瞧見,其人已經和忠仆鐵傳甲出關而去。”

李誌常懶洋洋道:“不知道李尋、歡去哪了,他離開也好,對他和林詩音都是件好事。人生那麽短,你說他當年何必自尋煩惱,既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林仙兒充滿憂傷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看得開。”她這一臉幽怨的神色,足以叫普天下的男人為她生為她死,可惜李誌常視而不見一般。

李誌常回道:“如果你能知道我的過去、我的經曆,那麽你就知道這世間一切對我來說其實毫無意義。”

林仙兒靜靜的看著李誌常,忽然歎了口氣道:“奴家一直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地方才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物,是那麽讓人捉摸不定。你要知道一個男人讓女人產生了好奇,那個女人就算完了。有人說‘一見李探花,便是終身誤’,天下的女兒家見了李誌常又何嚐不是這樣呢。我那小丫頭現在可是每天說起話來都離不開你。”

李誌常悠悠唱道:“春花秋月,歌舞舞榭,悲歡聚散花開謝。恰和協,又離別,被娘間阻郎心趄。離恨滿懷何處說。娘,毒似蠍。郎,心似鐵。”

林仙兒哭了起來梨花帶雨,教人憐愛,嗚咽道:“你又何必這樣諷刺我,從前我縱有千般不是,但是如今我對你也算是一心一意。這座道觀不還是奴家用盡家財給你建的。”這首山坡羊乃是諷刺**的,李誌常唱出來意思是諷刺林仙兒人盡可夫,跟**差不多。

李誌常哈哈大笑道:“你知道麽我情願相信石頭會開口,也不相信你會不說謊話。你說我每晚子時入定的時候你去了什麽地方?”

林仙兒臉色一變,原來她每夜都趁李誌常修習內功時,外出指揮她那些裙下之臣,其間還做了其他什麽事,那就不言而喻。沒想到李誌常居然一直清楚,倒是讓她十分吃驚。

林仙兒恨聲道:“原來你一直都知道啊,把我當猴耍很有意思麽。”

李誌常捧腹道:“當然很有意思,你之前以為瞞過我了是不是很開心,但是現在呢。”

林仙兒忽地一變,又柔聲媚笑,指骨輕輕撫摸李誌常的肩,嘴裏卻諷刺道:“李郎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

李誌常道:“你對我用激將法是沒用的,好在近來你也沒做出什麽出賣我的事,不然我也不會留你一命。其實我不殺你,確實因為我找不到殺你的理由。”李誌常確實沒有殺林仙兒的理由。畢竟她有錢,人聰明,還能處理雜事。李誌常又不會對她動情,即使林仙兒缺點很多,不過李誌常用起來還是滿順手的。

林仙兒又在李誌常這裏吃了癟,其實李誌常也並沒有強行把她留下來。她有許多機會可以走,但她就是不甘心。

李誌常忽然道:“小鈴鈴快出去開門吧,今天居然有來朋友。”

林鈴鈴在外麵聽到李誌常的話,她不知道隔這麽遠李誌常是怎麽發現外麵有朋友來的,還是去開了門。這處奢華的道觀,其實就隻有他們三個人。林鈴鈴一天也是快無聊死了。

林鈴鈴打開門先是滿目都是血紅之色,一聲尖叫。再穩住心神,才看清是阿飛,驚喜道:“飛少爺你來啦,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她已經看到阿飛身上背著一個滿身血紅的人。

阿飛道:“你家公子在哪?”

林鈴鈴回道:“在大廳。”

阿飛身子如箭,飛奔了進去。林鈴鈴看阿飛過後,又進來一個一身紅衣服的漂亮女孩。

孫小紅淺笑道:“小姑娘,能不能讓我也進去,我是阿飛的朋友哩。”

林鈴鈴歪著腦袋,好奇道:“你這辮子好美麗,你要進去就進去吧,反正公子在裏麵,你就算是個惡人我也不怕。”

阿飛衝進去,很快就看到李誌常。李誌常看到阿飛身上的西門柔,神色一凝。腳步一邁,瞬息千裏,馬上就到了阿飛跟前。手一伸接過西門柔,把他往空中一拋,前後掌拍向西門柔各處要穴。西門柔已經快要僵了的身子,身上各處關節咯咯作響,血也止住了。這是李誌常充滿生機的真氣進入他全身各處,暫時穩住了他的傷勢,給他撿回一條命。

一會後,李誌常把西門柔放進客房,安置住。

他對阿飛道:“傷他的是荊無命吧。”

林鈴鈴好奇道:“公子你怎麽知道的。”

孫小紅搶先道:“西門柔的武功確實不錯,武林中能殺他的人不過就那幾個人,他的傷口都很短,也不太深,顯見隻是一種兵刃的尖鋒劃破的。而且一定是劍尖,因為槍尖和刀尖都不可能如此鋒利。”

林鈴鈴讚歎道:“這位大辮子姐姐懂得真多。”

林仙兒沒好氣的敲她小腦瓜道:“我平時怎麽跟你說的,女人懂得越多,越不招男人喜歡。”還挑釁的看了孫小紅一眼。

李誌常接著道:“從西門兄身上的劍傷可以看出來,荊無命的劍法不但詭秘怪異,而且專走偏鋒,每一劍出手的部位,都是對方絕不會想到的。阿飛你現在還那麽有把握敵住他的劍麽。”

阿飛道:“沒比過,不知道。”他並不十分在意這件事,對於還沒有發生的事,他也不願意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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