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深深看了李誌常一眼,終是心憂女兒,跳入了江中。卻說為何李誌常要定下一月之期,是因為他這幾日漸漸觸摸到一種不可名狀的境界——‘以心役形’,這是他結合攝魂**的武學道理又參合道藏得來的奇妙感悟,一月之後想必就能據此練成一門極厲害的功夫,到時對上黃藥師也有了更大把握。

望著黃藥師如一條白線劃破江麵,往江心去了。郭靖受了重傷李誌常便讓他盤坐在江邊一塊礁石上,自己調息療傷,他底子又厚,加上寶蛇蛇血藥力。過了大半個時辰就已恢複。此刻天邊夕陽已墜,隻剩下一點餘霞點綴在天幕上。

“郭兄弟走吧。”李誌常搭住他肩膀道。

郭靖道:“蓉兒怎麽辦?”

李誌常若有深意地笑道:“自然是被她爹爹帶回桃花島去了。”

郭靖道:“不行,我要去找她。”

李誌常道:“你不怕被黃島主給殺了。”

郭靖道:“如果一輩子見不到蓉兒,我寧可死了。”

李誌常道:“沒想到你平日裏,看來不言不語,內心情感卻這麽豐富。不過你知道桃花島在哪麽?”

郭靖訥訥道:“我不知道,李大哥你知道對麽?”他雖然憨直卻也不傻,隻是習慣把話藏在心裏。

李誌常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一月之後就會到桃花島去。”

郭靖道:“李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欠你已經太多,這輩子都報答不了,若是你有什麽吩咐,我便是舍了這條性命也會盡力去做。可是這次不一樣,我一定要靠自己堂堂正正讓黃島主把蓉兒許配給我,若是我做不到而是靠你幫忙,黃島主也不會真正喜歡我,這樣的話,蓉兒也不會真正開心的。”他此番話說起,有理有據,竟然絲毫不像平日裏不會說話的樣子。

李誌常看著郭靖那堅毅的麵容,突然很羨慕他,至少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至少他可以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去拚盡一切。李誌常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太上忘情,其下不及情,情之所鍾就應該是像郭靖這般吧,而他呢?

李誌常道:“蓉兒你在這邊聽了好一會牆角,還不上來。”

黃蓉從水中起來,抱住郭靖胳膊對著李誌常道:“誌常哥哥原來你真能看得到水下麵啊。”她水性卻是比黃藥師還要好,加上李誌常教給她的閉氣訣,在這長江中真是如魚得水,在江中帶著他爹爹繞了一大圈,才偷偷轉回來。剛才郭靖說的話她卻是全聽見了。郭靖黃蓉雖隻不到一個時辰小別,倒像是幾年幾月沒見一般。李誌常道:“蓉兒你還是和你靖哥哥回桃花島吧,一月之後我會扁舟一葉親上桃花島接回我師叔祖。”

黃蓉擔心道:“誌常哥哥能不能不要和我父親打架,哎若是真要打起來。”她卻是說不下去,高手相爭半分差錯都不行,若是誌常哥哥因為她的緣故手下留情,她父親可不定會留情,因此而害了李誌常性命也非她所想。隻是她卻沒想到李誌常如今在她心中已經如同親人一般。

李誌常道:“我自有分寸,說來我們兩月相處,已經待的時間夠長了,你們正是郎情妾意,我夾在你們中間總不大合適,況且此去寶應不遠,我那師妹程瑤迦家中正在寶應,我也好去探望一番。就此別過吧。”

黃蓉道:“那明天再走吧,我再給你和七公做一道好菜。”

李誌常去意已定,提身輕縱,隻見夜幕中隱隱傳來歌聲:

一蓑一笠一扁舟,

一丈絲綸一寸鉤;

一曲高歌一樽酒,

一人獨釣一江秋。

歌聲逍遙中卻又深藏著幾許蕭瑟、孤寂,散在漫天繁星之中。黃蓉心道:“誌常哥哥這自來自去的風範可跟爹爹真像,若是他們肯好好坐下來一定會成為知己。”黃蓉又想到父親的脾氣,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極低,不禁莞爾一笑。

郭靖道:“蓉兒你笑什麽?”黃蓉道:“我笑靖哥哥真傻。”

以李誌常的腳程不過一日就來到寶應,他打聽好地方,走到城西,隻見好大一座當鋪,白牆上“同仁老當”四個大字,每個字比人還高。當鋪後進果有花園,園中一座樓房建構精致,簷前垂著綠幽幽的細竹簾。躍過花園圍牆,隻見樓房中隱隱透出燈火。李誌常攀到樓房頂下,以足鉤住屋簷,倒掛下來。這時秋老虎還厲害,樓上並未關窗,從竹簾縫中向裏張望,不禁大出意料之外。隻見房**有七人,都是女子,一個十**歲的美貌女子正在燈下看書,正是程瑤迦,其餘六人都是丫鬟打扮,手中卻各執兵刃,勁裝結束,精神奕奕,看來都會武藝。

李誌常身如輕煙滑進去,悄然間就把六個丫鬟的昏睡穴全部點住,來到程瑤迦身後,“師妹你在看什麽?”程瑤迦突然聽見身後有男子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轉過身來,見一人斯文白淨穿一身月白色道袍,不是李誌常還更能有誰。當下欣喜道:“師兄你怎麽來了。”想到剛才看的東西,忙把書藏在背後。但她馬上就發現手中一空,再回頭,發現李誌常正拿著她剛才看的書。李誌常道:“原來是李易安的漱玉詞,我還當是什麽。”他突然想到前世收的幾個弟子,偷偷背著他在觀裏看燈草和尚的事情,真是好笑,當時他嗬斥道:我們是道家弟子怎麽可以看佛門邪物。後來他悄悄從雜物房裏找出黃帝禦、女、經給幾個弟子。李誌常想起他們當時目瞪口呆的樣子真是好笑,不禁嘴角彎彎,泛起淺淺的笑意。程瑤迦看到他仿佛邪魅的笑意,竟然看得入神。直到李誌常捏住她的臉蛋才回過神來。

忸怩道:“師兄你怎能這樣。”不過回想起剛才李誌常拇指尖的肌膚傳過來的熱力,不禁臉上緋紅。

李誌常道:“你房間怎麽還有帶武器的侍婢。”

程瑤迦說:“我也不知道,是父親讓她們來的,還讓我最近不要外出。也許是因為太湖那邊歸雲寨主的事情。”

李誌常疑問道:“什麽事?”

程瑤迦回憶道:“是爹爹給我說的,原來太湖那邊歸雲寨主姓張,是太湖歸雲莊的手下,隻是去年來了個姓沈的強盜,聽說是北方來的,那人武功可真高,隻帶了一把單刀,整個歸雲寨的人都打不過她,一來就趕走原來那位姓張的,當了寨主,並脫離了歸雲莊,自立為主。聽說歸雲莊為此和他打了幾場,後來就不了了之,那人好像答應不在太湖發展勢力,就帶著人馬跑到建湖。並勒令周圍的富戶向他進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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