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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智這一指雖不是對著宋青書而發,可是他麵容愁苦,在火光下灼灼盯著宋青書,神威之下當真讓宋青書心中一顫。

宋遠橋溫言道:“青書你退回來吧。”他聲音不急不緩,頗有節奏,一字一句落在宋青書心頭,讓宋青書體內習練的真氣起了迎合,多年修行的純陽無極功自發流轉,消弭了適才對空智的驚懼。這也是武當派內功的獨到之處,雖然前二十年進境一般,但最為滋養經脈,到後二十年武學進境的速度就會越來越快,反而超過前二十年的苦修。

二十年前宋遠橋尚且不及四大神僧一流,近些年來已然迎頭趕上,並有超越的趨勢。他這用上乘內力發出聲音,來去除宋青書受到的驚嚇,也算得上愛子深切,用心良苦了。

宋青書之前越眾而出,也是少年人年輕氣盛,想出風頭,他自忖自己萬萬不是李誌常對手,但隻要擋過李誌常幾招,也算是天下揚名了,還能借此壓過少林一頭。他這點小心思,哪裏瞞得過人老成精的空智,是以拚著老臉不要,也要喝退宋青書。

宋遠橋步入場中,先是對空智笑道:“小兒輩不知天高地厚,反而讓大師取笑了,萬勿放在心上。”

空智一聲冷哼。若非此次為了圍攻光明頂。他少林可不想再見到武當之人。

宋遠橋也不介懷。他涵養極佳,審時度勢,這些年武當派好生興旺,他的功勞實在不小。他微微笑道:“李少俠我瞧你氣度不凡,武功又是當世罕見,將來必能在武林中大放異彩,留下一段佳話,何必非要插足魔教之事。”

李誌常問道:“閣下便是武當派當今宋大俠了。”

宋遠橋道:“大俠不敢當。一介匹夫罷了。”

李誌常緩緩道:“你適才問我為何要插足這裏,我便說說吧,明教被稱為魔教自然其中人士多有行為不軌,將來自有人報應他們,卻不該在今日。”

宋遠橋道:“閣下這是何言?”

李誌常道:“明教再如何不堪,如今總在做反元大事,中原六派既然和明教同屬炎黃血脈,自當先驅除胡虜,而非在今日了解恩怨。我素聞令師武當張三豐先生武功冠絕當世,還想今後去討教一番。你們武當派都是他的傳人,見識看來都不算得如何高明。這魔教就算為非作歹的多,難道人人該殺?縱使個個該殺,不若讓他們死在反元大業上,也算稍稍了卻之前的惡行。”

群雄心想:這道理人人都懂得,可是私仇在身,又如何管得到家國大義,你說的這麽高尚,還不是因為事不關己。

宋遠橋雖知李誌常的話不無道理,但他們武當上下視張三豐猶若神明,聽得李誌常輕慢張三豐,縱使涵養再好,也禁不住勃然大怒,說道:“我師學究天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我等後輩子弟資質愚魯,不得恩師萬一。李少俠武功高明,乃是武林中罕見的人物,但在我師眼中最多也不過一勇夫而已,在下不才,便向閣下領教一二,讓閣下評判一下我武當派是不是十分不堪。”

李誌常仰天一笑,隨即一揮袍袖,說道:“這才對,若是道理講得通,還要拳頭幹什麽。”他折翼揮手便是袖裏乾坤的功夫,登時一股淩厲剛猛的內勁朝宋遠橋撲了過去。

宋遠橋隻感到對方這一揮手,仿佛錢塘江的怒潮撲麵而來,而且這連對方隨手一擊都算不上,隻是隨便揮了揮手。他不敢大意,微微拱手,袍袖間生出一股極為柔和堅韌的勁力朝對方剛猛的勁力輕輕拂去,似曉風拂柳般漫不經心,這股力道便如泥牛入海,給他消弭於無形。但他知道隻這一下,自己便輸了一籌,剛才化解李誌常隨手一揮,實是用上了武當派最上乘的功夫,以柔克剛,這才出下大醜。

武當四俠張鬆溪此時也到了場中,原來他之前看著李誌常一揮之下,居然讓宋遠橋頗為吃力,便知李誌常修為當真超凡入聖,不可小覷了他。他心知大哥宋遠橋乃是如今武當派首領,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在李誌常手上,故而越殂代皰,說道:“閣下武學高明,在下張鬆溪還望賜教。”

宋遠橋歎息道:“四弟你絕不是李少俠的對手,不比強出頭。”

他又對著李誌常道:“我武當派有一門真武七截陣,如今我們五人願意結陣向閣下討教一番,若是閣下破開了我們這門陣法,我武當派便不摻合魔教之事了,閣下意下如何。”

李誌常微微一笑,說道:“煩請結陣。”

群雄震驚無比,近些年來武當五俠出手已經逐漸減少,平日裏見到一位出手,已算得上難能可貴,沒想到今日五人同時出手,而且還用出了名傳天下卻一直未曾在江湖上出現的真武七截陣。這真武七截陣一經張真人創出便和少林寺十八羅漢大並稱於世,隻是武當七俠個個武功高強,及至後來種種緣故,一次也沒在江湖上用過。今日裏居然要對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用出來,可見武當派上下對李誌常是何等看重。

宋遠橋既然如此說了,其餘四人紛紛出來,身子一晃,便圍著李誌常轉動起來,姿態奇異,步伐奧妙,大有玄奇。李誌常也不著急,意定神適,任由他們結好陣法。

李誌常觀察這門陣法隱然間有全真教天罡北鬥陣的一些痕跡,可是又全然不同,乃是一種脫胎於道門學問的全新陣法,其中蘊含的道理居然十分平凡而又深刻,五人結成大陣,相生變化,渾若一體,又各自獨立,在他們五人流轉間,一舉一動,都大有深奧的武學道理。

他不禁對創出這門真武七截陣的張三豐興起敬佩之心,不說張三豐武功到了何等地步,光這一門陣法,管中窺豹就可見一斑。

李誌常負手而立,靜待五人出手。

宋遠橋見到李誌常氣定神閑,白衣映著火光,長身直立,說不出的超凡脫俗。宋遠橋被他氣度所攝,也不由暗自心折,若非今日情況特殊,這等人物,平日裏他還不得敬為上賓,哪會拔劍相向。

宋遠橋開口道:“今日隻關乎勝負,不管生死,不管武當五俠勝也好,敗也罷,絕無和李少俠結仇的意思。”

他這話自然是說給他四位師弟聽的。其餘四人明白他的意思是武當派行事光明磊落,決然不肯隨意傷害無辜,縱使李誌常勝過他們,也不可生出怨憎之心。

李誌常道:“刀劍豈有眼,五位切莫留守,江湖比鬥本就是生死由天,輸也罷,死也罷,都是自己學藝不精,須怪不得旁人。”

說罷,李誌常便先行出手,免得武當五俠有意容讓。

這門陣法毫無破綻,可是人卻有破綻,破綻便在殷梨亭身上。殷梨亭戾氣頗重,大違這門真武七截陣清淨自然的意趣,行動間多了幾分狠厲,多了分刻意,失卻了道家無為自在的心境。

李誌常一掌拍出,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大力金剛掌,當真威力非凡,仿若天外一塊隕石,朝著殷梨亭砸過去。

他用的佛門武功,卻是道家心法,這門剛猛淩厲的掌力,其實已經暗含陰陽數道變化,隻是和大金剛掌似是而非罷了。

這門陣法的確奇特無比,殷梨亭長劍一斜,同時張鬆溪、莫聲穀來到他左右,三人一起出劍,居然將李誌常這道掌力化解的無影無蹤。

李誌常暗自詫異,這門陣法果然有獨特的地方,他那一掌莫說三人聯手,便是五人聯手便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化解,但在這陣法威力上麵,居然給三人聯手,抵住了。

同時李誌常背後兩道掌力襲殺過來,不可小覷,李誌常並不回頭,反手一掌劈出去,他身形紋絲不動,可是出掌的宋遠橋和俞蓮舟,各自一震。對方掌力當真雄厚無比,可見內功外功俱臻至化境,實在是深不可測。他們同時想到:當今世上能勝過這人的恐怕隻有恩師了。

李誌常暗自歎息:殷梨亭雖然是這門陣法的破綻,不過這門陣法他畢竟還不熟悉,要破去果然不是那麽輕易的事情。

這場混戰,卷起塵土,到處飛揚,武當五俠聯手結陣,當真是劍氣縱橫,勁力破空之聲不絕於耳。他們來來回回交手了三十多招,居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李誌常久戰之下,神照功真氣威力愈發的大,他生平交手少有人能敵過他三招,上次和人交手這麽痛快還是他九劍初成和李秋水大戰的時候了。

和葉孤城交戰雖然生死壓力更大,但也因為葉孤城出手太快,劍法高不可攀,交手隻在電光火石間,反而沒有了交手的樂趣。

戰到此時,李誌常興致高昂,決意拿出看門本事,長嘯一聲道:“真武七截陣當真是名不虛傳,不過咱們也到此為止了。”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