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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誌常在八思巴的精神牽引下,因為陸小鳳世界他並非無敵於天下之後便離開的,始終在身上殘留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聯係。八思巴的精神**雖不能擊敗李誌常,卻把這一絲聯係重新顯現出來,李誌常順著聯係,正好看到了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決戰。西門吹雪的劍法已經到了陸小鳳世界的武學盡頭,可是葉孤城卻仿佛破開了另一片天地,終於比西門吹雪更快一分,刺入西門吹雪的咽喉。不過他當然胸膛也中了西門吹雪一劍,但不致命。

葉孤城在決戰時刻,劍法更上一層,再無遺憾,隻是死了西門吹雪太過可惜,在他心中隻有隻有兩個人配殺他。一個便是西門吹雪,另一個便是李誌常。

可惜李誌常已然不在這世間,連西門吹雪也死在他劍下,葉孤城無限寂寞。他圖謀失敗,縱然逃出去,天下之大也再無容身之處。不過他不想死在這些人手上,再度用出天外飛仙,希望殺出一條血路出去。不過居然因此進入這條神秘的長河,實在讓他始料未及,同時他還感受到了李誌常的氣息。

前麵一個空洞,葉孤城鑽入進去,落入之後又是另一個世界。葉孤城不知道的是,他能夠破空,全是因為李誌常引動了石室的力量。他煉神之後,和石室聯係更為緊密,已經能稍稍引動石室的力量。他不忍葉孤城一代劍客死在紫禁城中,在這方世界還未曾達到無敵於天下的情況下,悍然引發石室力量。借著八思巴的精神力。將這世界和葉孤城世界強行貫通。八思巴感染了石室之力。也隨之進入了這條通道。他以往到達其他世界,石室之力已然足夠,所開放的石門直接連接其他世界。這一次他將石室眷顧的神秘之力,貫通在兩個世界之間,並非石室主動釋放的神秘力。

故而落入了這條時空亂流,其實他每次穿越也經過亂流,不過石室之力將其開辟一條通道,化作大門。讓李誌常得以到達固定世界。

他在葉孤城後麵,等葉孤城進去後,也隨之進入那個世界。李誌常再一次不是由石室主動給他打開世界之門,漸漸有了新的感悟,若是有一天,或許他可以不經由石室,便得以隨意穿梭在這些奇奇怪怪的世界。

從來都是石室冥冥中控製他的行動,可是兩次三番機緣巧合,李誌常也見到了石室並非神秘不可測度,這穿梭世界也並非石室獨有。隻消他能找到方法。不借助石室力量,也能進入這條時空亂流。或許也能做到和石室同樣的事情。

天道之下,有借有還,他這次強行引動石室,發現自身和石室的緊密關係又薄弱了許多。僅憑這份聯係,李誌常很難再次引動石室,將他引渡。不過那股冥冥中的感覺還在,隻要在這世界無敵於天下,李誌常仍舊能夠回到石室。

李誌常如今所處的地方便是長江三峽,但見三峽水流湍急,巫山靜謐,李誌常迎風而立。他雖然讀過水經注,認出了這裏便是有名的長江三峽,卻不知道這是哪一個世界。

世事滄桑變幻,眨眼間他就來到另外一個世界,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身處一片風景,就賞一片風景,何況此處並非沒有故人。想起葉孤城也來到了這世界,李誌常有些淡淡的喜悅,又有些惆悵。若是他們遇見,還是會拔劍的。

葉孤城殺了西門吹雪之後,就算李誌常這段時間也有了進步,但是隻怕葉孤城也不會遜色於他。李誌常是到了道家煉神的境界,可是葉孤城也真正成為了劍中之神。

不過這世界天地精氣之遼闊比之昆侖還要更勝許多,依李誌常看來,這世界的高手或許會超乎他的想象,真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武俠世界。

巫山清幽,三峽迷人,李誌常也沒想那麽多,緩緩在三峽中,漫步而行。天空之中,忽然下起了細雨,空空蒙蒙,似乎給天地也染上了一絲絲愁意。

李誌常卻拋開了憂愁,漫步長吟道:“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穀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一曲滿庭芳誦出來,聊以解悶,不想卻又驚動了佳客。

迎著絲絲風雨,一襲淡青長衫被清風細雨惹濕,但這人卻沒有狼狽之感。她隻在這裏緩步而行,便有說不盡的飄逸淡然,描繪不盡的從容自若。背後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給人一種寧定安和的感覺,給人一種感覺,這是一把仁者之劍。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此處有山有水,有如此人物,豈不是說這人是仁者也是智者。

青衫人悠悠道:“好一句靜坐講黃庭,可惜天下大亂,哪裏有靜坐講黃庭的地方。”

李誌常放眼望去,隻見青衫人溶於風雨之中,風雨不大,卻能籠罩天地。青衫人溶於風雨中,也仿佛溶於天地之中。這風雨是溫柔的,這人仿佛也是柔和的,但這一柄長劍,卻在這柔和上添了一份剛毅。這份剛毅並沒有汙染這份柔和,反而兩相呼應,相得益彰。

李誌常心道:這世界果然不凡,隨隨便便就能遇到如此人物,比之他也不遜色多少了。青衫人是女子,卻作男子裝束,但絲毫沒有掩蓋她的女性特征,她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

即便李誌常見慣了世上美麗的女子,也不由得生出一股驚豔的感覺。這種感覺由內心而發出,沒有絲毫作偽。這種豔麗不是凡塵俗豔,而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麽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素的天生麗質。

此處山水乃是天下一絕,配上這清麗如仙子的人物,人與山與水,混而為一,仿佛一副山水人物畫。李誌常有些遺憾,若是離開了這片山水,再也難見到這般美景了。

他不由得輕輕歎息,青衫女子道:“先生卻是為何歎息。”

李誌常道:“為這山這水將來未必能再遇到這麽個仙子般的人物而歎息。”

青衫女子道:“先生過譽了,再美麗的軀殼也隻是臭皮囊而已。”

李誌常淡淡笑道:“向往美好是人之天性,若是有紅粉骷髏的念頭,可就不灑脫了,看來姑娘信佛吧。”

青衫女子道:“先生眼力足見高明,想來先生是道門中人。”

李誌常道:“何以得知?”

青衫女子道:“先生一身道袍,一眼得知。”說到這,青衫女子的唇角掛上了一絲彎彎的笑意,如春風拂過水麵。

李誌常大笑道:“沒想到姑娘不僅是個仙子,更是個妙人,此山此水得遇此等人物,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這一路風雨兼程,姑娘可願和貧道同遊。”

青衫女子道:“固所願。”

隨即青衫女子道:“不過敢問先生尊姓大名?”李誌常雖是道門中人,她似乎更喜歡用‘先生’這個稱呼。

李誌常道:“終南山下,無名野道,你叫我李誌常吧。”

青衫女子道:“終南山麽?那裏離長安近,可比這裏繁華多了。”

李誌常道:“離長安近,卻離天道遠。”

青衫女子鼓掌歎道:“先生此言發人深省。”

李誌常道:“不知道姑娘欲往何處?”

青衫女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長安。”

李誌常道:“長安好,離天道更近。”

青衫女子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李誌常在她眼中並非妄人,前後卻自相矛盾,令她心中生出疑惑,她開口問道:“先生之前說長安離天道遠,如今又說長安離天道近,為何前後之言自相矛盾。”

李誌常道:“你覺得它遠就遠,你覺得它近就近,姑娘此去我看有殺伐之氣,我看來既非求名也非求利,隻為求一個心之所安,如此一來,上合天心,怎麽不能說離天道更近。”

青衫女子道:“好一個心之所安,先生可知道我是哪裏人?”

李誌常道:“莫非是終南山?”

青衫女子幽幽道:“我在終南山帝踏峰住了這麽多年,居然從未見過先生,卻在千裏之外的三峽見到,世事之奇妙,莫過如此,難道這就是妃暄的緣分。”

李誌常道:“我不信緣分,隻信因果。”

青衫女子道:“卻不知道我和先生的因果是什麽?”

李誌常搖了搖頭,淡淡笑道:“姑娘也有劍,不知劍名?”

青衫女子道:“色空。”

李誌常道:“你可瞧見我的劍?”

青衫女子道:“瞧得見,看不透?”

李誌常按住劍柄,悠悠道:“劍名無常,色即是空,無常便是有常,你懂得麽?”

青衫女子道:“不懂。”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