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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吩咐下人提了一壇來自波斯的葡萄酒,美酒嫣紅,盛在琉璃瓶之中,在大廳燈火之下,光輝流轉,酒液純淨,晶瑩剔透,無半分雜質。即便在波斯,這也是難得的珍品。

王世充提著這一瓶酒,十分恭敬的走到李誌常身邊,以李誌常如今的境界,不用回頭看,光憑借感覺,便足以辨別是誰過來。他專心美酒飲食,可是心如止水,大廳中的一切,無一不映照在他心中,仿佛天地寶鑒,此間種種人事,皆在他心中一一流淌。

酒,美酒。

被王世充恭恭敬敬奉在李誌常觸手可及的地方,李誌常沒有說什麽,接過了酒,淡淡道:“王將軍找我何事?”

王世充見得李誌常接過酒,心頭一喜,他就怕李誌常油鹽不進。如今天下大亂,他也是有誌於逐鹿中原的人物,他有這實力,也有這能力。一旦天下有變,他割據河洛,除瓦崗,取關中,天下唾手可得。他心中有此方略,但也需要許多能人相助,方能成就大事。慈航靜齋說著為天下選擇明主,可是王世充畢竟不聾不盲,慈航靜齋高高在上,選擇明主,決計看不上他這種草莽。李誌常能夠在一月間敗退這麽多高手的尋釁,而且不用第二招,光憑這一點便值得他拉攏了。反正他要爭奪天下,勢必要和慈航靜齋選擇的明主翻臉。有道是雪中送炭更勝錦上添花,此時此刻王世充自然願意提前交好李誌常這位獨來獨往且無拖累的江湖高手。

王世充笑道:“李兄自酌自飲不嫌寂寞。在下不才。願意和李兄喝上幾杯。”

李誌常捏著酒杯微微旋轉。微笑道:“王將軍胸懷大誌,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不過曲曲波斯葡萄酒要請動貧道,還是太輕了。”

王世充道:“如今天下大亂,隋室垂危,我欲匡扶天下,還請李兄教我。至於李兄想要什麽,世充願盡綿薄之力。供奉李兄。”

李誌常悠悠道:“我要終南山,王將軍給得起麽?”

王世充不禁愕然,誰不知道慈航靜齋就在終南山上,李誌常言下之意分明要占據終南山這鍾敏靈秀之所,這可是要抽慈航靜齋的老臉,他不禁麵上抽了抽,打個哈哈道:“若是今後大業一成,別說終南山,五嶽都給李兄也不是什麽難事。”

李誌常淡淡笑道:“我可不想等那麽久。”

王世充訕訕道:“李兄莫不是在開玩笑。”他縱然做好了將來可能會和慈航靜齋做衝突的準備,可也不想在現在就幫李誌常和慈航靜齋作對。慈航靜齋好歹是白道領袖。王世充接納李誌常,師妃暄也不是給李誌常一劍殺了。縱然慈航靜齋暗中不快,在局勢未明朗之前,也不會刻意來找王世充麻煩。他現在羽翼還未豐滿,可不想過早和慈航靜齋這龐然大物交手,瞧李誌常之話分明是有意戲耍他。

李誌常嗬嗬一笑,說道:“王兄氣魄還是小了,尚需打磨打磨。”

這時候王通的聲音悠悠傳過來,解圍道:“李道兄性子詼諧,王將軍切勿見怪。”

李誌常輕笑道:“通兄卻會打圓場。”隨即李誌常說道:“近門處的兩位小友,可否入內一敘。”隻見賓客之中,靠門處發生爭吵。正是大唐世界原本的主角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離開李閥的船隻後,湊熱鬧來到王通府邸,想要見識一下石青璿的蕭技,卻不想遇見了對頭東溟派公主單婉晶,被單婉晶和尚明(邊不負的兒子)一前一後堵住。

寇仲聽到李誌常的聲音,也不知道李誌常是何等人物,不過他和徐子陵混入大廳,便察覺到了李誌常的非凡處,兩人習練長生訣,靈覺驚人,自然能夠感觸到李誌常身上那股子寧靜自然卻又充滿生趣的氣機,將他們深深吸引。

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這麽倒黴,剛好被單婉晶和尚明堵住。

賓客們見得有人出頭,他們不少人認識單婉晶是東溟派公主,樂得她教訓教訓李誌常這不通禮儀的小子,故而紛紛讓開一條路,好讓單婉晶看到李誌常。

單婉晶卻並非這些賓客想象的那般驕橫,她知道這是王通府邸,不會輕易和王通請來的客人起衝突,嬌~聲道:“這位兄台,這兩小子是我東溟派要捉拿的人,還望不要管這閑事。”說罷,她不禁有些心下惴惴,王通身份超然,她一時嘴快,說在宴席上要捉拿兩小子,不知王通會不會心中不悅。而且她此次前來,是慕石青璿之名而來,遇見雙龍純屬意外之喜。剛才一時口快,卻是顯得有些失禮。

王通淡淡道:“單小姐有什麽事,可否等散席之後再解決,到時老夫一定不阻攔你辦事。”

單婉晶聽到王通沒有不悅的樣子,放下心說道:“好呢,也不是什麽大事。”竟然也不阻攔雙龍,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

寇仲、徐子陵此時不敢離去,他兩天生好膽,心知此時眾敵環繞,好在單婉晶未曾泄露他們的身份,算得上不幸中的大幸,不論楊公寶藏或者長生訣,都是惹禍之源,一旦兩人身份揭露出來,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不過要不要去李誌常那邊,雙龍還有待考量。天幸此時,入門處驚叫連起。

接著有兩個人淩空仰跌進來,‘蓬蓬‘兩聲跌個四腳朝天。

原來把守大門的兩位大漢卻是淩空摔了進來,陡經變故,便是王世充也把視線轉移過去,顧不得和李誌常攀話。

賓客又退,空出一大~片空間,寇仲和徐子陵隨著人潮湧動,藏覓其中。但見門口一位英偉青年和一名白衣女子悠然進來,男的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是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皮膚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卻絲毫沒有娘娘腔的感覺。反而因其淩厲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強橫的魅力。

他額頭處紮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來更是肩寬腰窄,左右腰~際各掛了一刀一劍,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

但見年輕男子負手而立,氣度驚人,縱然廳中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見到此子,也不由得心中暗讚。

李誌常心道:這便是除雙龍外,這世上將來最為奪目的年輕高手跋鋒寒了。

跋鋒寒雖不可測度,但離李誌常尚有一定距離,而且比起跋鋒寒,那位白衣女子更讓李誌常有興趣。白衣女子美貌自不必敘述,不過她乃是出身弈劍派的傅君瑜,得了傅采林奕劍術的真傳。奕劍術和李誌常的武功有一定相通之處,都能料敵機先,應手破敵,不過其原理還是大相庭徑。而且傅采林一句‘一切神通,悉具自足’,可謂至為幽深的武學道理,不是此道中人,難以品味。

跋鋒寒初入中原,意在挑戰天下高手,磨練自身,歐陽希夷和王通是至交,自不會讓跋鋒寒在此撒野,兩人數句交談之後,便動起手來。雙龍習得長生訣後,從起點便是煉神還虛,猶如一塊大海綿,能夠不斷地從外界吸收水分。跋鋒寒和歐陽希夷的交手,更是給他們大開眼界,癡醉其中。這時候徐子陵突然察覺有一隻手拍在他肩頭,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更令他驚駭的是,他盡管窺到井中月的心法,依然對這一拍,無能為力。

與他同樣感覺的還有寇仲,兩人回頭一望那個奇特的年輕人,竟然不知何時,又越過人潮,來到兩人身邊。人潮擁擠,李誌常居然能悠悠至此,還沒引起騷~動,這等本事,教兩人暗自凜然。

李誌常悠悠道:“兩位小友切勿驚慌,我隻是對兩位勘破長生訣之秘的少年高手,有些好奇罷了。”李誌常行動間已無聲音,沒想到寇仲和徐子陵猶自能夠察覺他的存在,這長生訣果然非同一般,怪不得千百年來隻有寇仲和徐子陵練成。

寇仲和徐子陵聽他道出長生訣,不禁嚇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好在周圍人竟然無驚訝的樣子,似乎沒有聽到李誌常說話。李誌常的聲音悠悠響起:“我這是用的聚音成線的功夫,旁人是聽不到的。”

傳音入密是身負上乘內功的表現,但是也決計難以瞞過高出半個等級的高手。李誌常敢大搖大擺的用出傳音入密,顯然是篤定這大廳之中沒有勝過他的高手。這讓徐子陵和寇仲,十分驚訝。沒想到這年青人,居然也是一個了不起的高手。

跋鋒寒和歐陽希夷交手到緊要處,他能和歐陽希夷拚到此時,縱然落敗,也可身價倍增。忽然不知何處飄來的簫音從刀劍交爭的空隙處悠悠響起。如行雲流水、斷水水流,雖然刀劍交擊,將簫音切成無數小段,可是簫音音節依舊能夠銜接刀劍交鳴之聲,連接成一首曲子。此等曲藝,即便李誌常也不免動容。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