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感謝做人留一線啊和潛水第一的打賞

這時候外麵管家進來道:“老爺,外麵有個年輕公子找你?”

辟塵有些欣喜,經過一陣子擔驚受怕後,他不知不覺間對李誌常,心中陰影更深,幾乎無法升起和李誌常對抗的念頭,這也是魔門中人由於自私自利,往往難以如佛道兩派中人那般無畏無懼。

辟塵雖然出身真傳道,不過魔性深重,幾十年行商下來,更沒有什麽道心可言,所以他這些年除了功力增加之外,並沒有什麽重大突破。不然憑借真傳道的底蘊,他若有席應那般遠走西域苦練神功的決心,至少也能達到天君席應那般層次。

等管家奉辟塵之命恭恭敬敬將年輕人請進來的時候,辟塵露出古怪的神色,來人並非李誌常,不過他也認識,正是最近風頭不小,且才擊敗左遊仙的徐子陵。

徐子陵見到辟塵微笑道:“似乎榮首富不歡迎在下。”

辟塵幹笑道:“哪裏的話,見到子陵這麽出色的年輕人,老夫一時不覺得老了許多,想起我如子陵這般年紀時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徐子陵是李誌常派來的,目的自然是找榮風祥取出楊公寶藏。

不知為何,昨日開始長安城便一直下著雪,雖然不大,但是從早到晚未曾停過半分,而明日將是李誌常和四大聖僧論道滅神之日,消失幾天的李誌常也突然出現在永安渠旁邊的聚福樓中,而李誌常來到長安的徐子陵卻沒人知道到哪裏去了。

聚福樓能在李誌常決戰前夕招待他。讓老板喜不自禁。誰不知道明日李誌常將要和四大聖僧論道滅神。這可是百年來未有的盛舉,而李誌常能夠落榻聚福樓,無論明日李誌常勝敗如何,至少聚福樓名氣得更上一層樓。

不過李誌常此刻周圍全是突厥人,這些人望著李誌常眼中露出狂熱的眼神,看起來十分凶狠,其實個個對李誌常恭敬的很。突厥人最尊敬強者,李誌常毫無依靠。能走到今天這地步,這些突厥年輕高手無不對李誌常仰慕之至。這時候樓下響起緩緩而又沉重的腳步聲。

在樓梯口慢慢現出一個高~挺頎瘦身影,當他雙足全部抽離樓道,落在樓梯口時,便負手卓立,如刀鋒一般銳利的眼神,從幾乎如一條細線的眼縫中射向李誌常,同時渾身散發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霸氣和邪氣,令人見之心寒。

而當此人出現在樓梯口時,突厥人便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不自覺將目光投向他,仿佛此人便是他們敬畏的天神。

李誌常緩緩道:“魔帥趙德言。誰給你這麽大膽子敢救下左遊仙?”

麵對成名數十載,在東~突厥的高手中威望僅次於畢玄的魔帥趙德言,誰也沒有料想到李誌常第一句話便是向趙德言興師問罪。趙德言身為魔門三排六道之一的魔相宗宗主,更在邪道八大高手排名第三,一身魔功驚天動地,即便強如畢玄亦要用出炎陽大~法才能擊敗他。而他以漢人身份擔任東~突厥國師,更顯得除武功之外,無論是謀略還是智能都是上上之選。

麵對如此強人,李誌常第一句便是興師問罪之辭,凸顯出李誌常如今心氣之高,無人可以壓製,也表明明日論道滅神,李誌常勢在必得的信心。

趙德言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配讓他強~健的體魄,以及臉上完美的線條,幾乎可以令任何懷春少女傾倒。淡淡道:“難怪短短時間內,李誌常便能從寂寂無名到如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我已經多少年沒有從別人口中聽到向我問罪的話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李誌常淡然道:“我絕不會是最後一個,瞧在言帥你對中原有大功的份上,此次我可以放過言帥一馬,這種機會並不常有,言帥一定要珍惜。”

趙德言自然明白李誌常說的是他意圖分裂東~突厥的舉措,突然間生出一股知己的感覺,不過他乃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絕不會因為感情而影響自己的判斷,他要做出魔門千古以來都未曾達到的功業,李誌常手中的東西勢在必得。

趙德言冷然道:“我知道李兄定然知曉楊公寶藏的秘密,我已經從蛛絲馬跡中得到查證,李兄若是想明日安穩的和四大賊禿論道滅神,今天最好告訴我聖舍利的下落,不然李兄縱然能勝我,我亦能讓李兄在明日不能以最好的狀態和四大賊禿論道滅神。”

李誌常輕聲笑道:“如果言帥隻是想要聖舍利應該早點說出來,這玩意對我並不重要,不過現在並不在我這。”

趙德言道:“李兄終歸是承認了。”

李誌常道:“對於言帥這種人證據有什麽用,不過是自欺欺人,而且不怕告訴你,你如果想和我動手,我定然能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回憶,還有藏外麵的小朋友也下來罷,年紀輕輕能把武功練到這種地步也太不容易了,讓我好生瞧瞧這又是哪位突厥人的超卓年輕高手。”

一個突厥武士打扮的年輕人腰間挎著一把長刀,從窗外昂然朝李誌常這邊走來,停於李誌常兩丈之外。

年輕武士道:“在下可達誌見過李城主。”麵色從容,絲毫不因為李誌常盛名而被震懾。

李誌常想到同樣是練刀,這小子和寇仲完全就是兩種人,不過隻怕此時的寇仲論實力還不及麵前這年輕人。在當今的年輕高手中,可達誌恐怕是僅次於婠婠、師妃暄以及獨孤鳳的人物,甚至如候希白、雙龍都隻怕仍有遜色於可達誌。

李誌常微笑道:“言帥不是想要知道聖舍利的下落麽,不妨和我打個賭,若是可小子十刀之內能將我逼離座椅便算我輸,到時我自會把聖舍利的下落告知於你,你看如何?”

趙德言斷然道:“不行。”

可達誌平靜道:“國師我覺得這法子不錯,而且我也想跟李城主試試招。”

趙德言道:“可達誌你可知道李誌常隻是想借此廢去你的武功?”

趙德言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穿了李誌常意圖除滅可達誌這東~突厥最有天賦的年輕人的心思,他雖然埋下了分裂東~突厥的因果,但是在其位謀其政,如果頡利可汗不是想要中央集權,他也不會獻言獻策,說到底他隻不過是誘導頡利可汗集權,埋下了分裂的因子。既然他為東~突厥國師,自然得為東~突厥未來考慮,就算將來東~突厥分裂後,有可達誌在,也能讓東~突厥不至於消亡。

趙德言奉行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法則,心知草原民族即便是中原的大患,但是同樣也鞭笞這中原不可掉以輕心。

可達誌身為東~突厥最為超卓的年輕高手,就連突厥武尊畢玄也認為可達誌是突厥年青一代最有希望成為他這一級數的人才,如果今日被李誌常損傷根基,恐怕今生永無希望成為畢玄那一級數的高手。

可達誌從容微笑道:“李城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可達誌還不敢出手,隻怕今生永無希望追隨武尊的步伐,更何況我也不信天下間有人能坐著安然接我十刀,就算寧道奇也不行!”

李誌常淡淡的看著可達誌,不再說話,靜待可達誌從容出手,趙德言聽了可達誌的話亦不在阻攔,畢竟話都說到這份上,如果可達誌不能出刀,隻怕信心會嚴重受挫,同時趙德言也可以看出李誌常不僅是一位宗師級高手,更是高明的戰略家。本來他和可達誌聯手,足以讓李誌常付出一些代價,為明日和四大聖僧論道滅神埋下~陰影。沒想到李誌常輕易便發現了可達誌所在,同時判別出可達誌的修為高低,似乎對可達誌還十分了解。

三言兩語間便把趙德言和可達誌對李誌常二對一的形勢改成一對一,而且還是讓較弱的一方可達誌和李誌常單打獨鬥,同時讓可達誌也難以拒絕李誌常的提議,這才是李誌常真正的厲害處。

雖然李誌常要坐著和可達誌相鬥,但是沒了趙德言的幫手,即便李誌常處於這種劣勢,至少不會出現什麽傷勢,可以遊刃有餘,等待明日和四大聖僧的最終決戰。

趙德言歎息道:“孫子雲‘故形兵之極,至於無形;無形,則深間不能窺,智者不能謀。因形而措勝於眾,眾不能知。人皆知吾所以勝之形,而莫知吾所以製勝之形,故其戰勝不複,而應形於無窮。’李誌常你果然厲害,我趙德言沒想到才入中原便在你身上吃個小虧。”

這段孫武的兵法,大意是說作戰方式不應拘於一格,必須靈活萬變,讓別人看不出半點形跡。既無形跡,對方自是無法看破自己的虛實,縱使智者亦想不出針對己軍的辦法,甚至不明白因何被擊敗。所以最高明的戰略,就是對應形勢變化無方。絕不讓對方看破虛實。可達誌雖然厲害,但是李誌常坐著和他相鬥,即便是高明如趙德言也看不破李誌常的虛實了,何況他更不可能插手這場獨屬於可達誌的戰鬥。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