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道:“哦,祖師夢瑤還能再問一個問題麽?”

李誌常負手而笑道:“夢瑤不必問,我不去見厲若海是不想打擊他,他尚且還不是我和龐斑的對手,且讓他帶著信心毫無保留的跟龐斑一戰。”

秦夢瑤一怔,沒想到李誌常不去見厲若海,竟是因為對他的看重。同時也想知曉,厲若海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竟然得如天人一般的祖師,如此推許。

蘭溪鎮乃武昌東麵大鎮

位於浠水和長江交匯處,此去東三十裏,便是白雲山的迎風峽。

這時候正是拂曉時分,鎮上的人們,早早擺攤,賣早餐的賣早餐,賣菜的賣菜,個個安居樂業。

不過秦夢瑤這樣美若天仙的女子,走在街上,自然免不了引人注目。

對著這種目光秦夢瑤早就視若無睹,休息一夜後,她已經精神飽滿,準備往迎風峽而去。

啼聲由遠而近,秦夢瑤心有所觸。過了一會,她凝神望去,隻見到長街盡頭一個英俊無匹的男子,騎在一匹駿馬之上,背上負著一個年輕男子。

不用轉動別的念頭,秦夢瑤也知道這人便是厲若海。

而此刻‘小魔師’方夜羽帶著魔師宮的人刹那間就將厲若海團團圍住,其間每一個人都是武林中凶名在外的高手。

在秦夢瑤凝望厲若海這邊的時候,方夜羽也同時看到了秦夢瑤,不禁心神動搖,或許他從未想到這世上有如此仙姿妙態的女子。

對於方夜羽的目光。秦夢瑤有些不悅。

秦夢瑤的不滿之意。方夜羽當然瞧了出來。淡淡一笑。

厲若海望著圍攻他的凶人,麵不改色,從容自若道:“沒想到龐斑對厲若海如此看重,竟然使得魔師宮的高手傾巢而出,讓某好不欣喜。”

跟在方夜羽身旁的一對男女說道:“厲若海少說大話,二十多年前你親上魔師宮,一招沒出便給魔師嚇得屁滾尿流,今日又逞什麽英雄。”

這對男女江湖外號‘白發紅顏’。乃龐斑魔師宮內最得力的兩大護法高手,凶殘狠毒、**邪不堪,最愛狎玩少男少女,作惡多端,可是由於本身武技強橫,又在龐斑翼護之下,橫行多年,無人可奈何他們分毫。

不等厲若海回話,秦夢瑤悠悠道:“似你們這般土雞瓦狗,別說厲門主丈二紅槍妙絕天下。便小女子手中之劍,你們也是勝不過的。”

所有人俱被這突如其來的嬌柔女聲所吸引。唯有厲若海不動聲色,顯示出一代武學宗匠的涵養。

其實他早就察覺到秦夢瑤的存在,要不然也不會故意往這個方向而來,秦夢瑤體內氣機純正,絕非魔邪之輩。若是能得秦夢瑤之臂助,也能幫他節約一點體力,用來對付龐斑。

方夜羽目光停留在秦夢瑤的身上,仍舊不失風度,淡然道:“不知姑娘究竟是何許人物。”

秦夢瑤懶得搭理他,對著厲若海輕輕笑道:“厲門主想要我幫你擺脫這些討厭的蒼蠅麽,隻要你求求我,我就答應你。”

厲若海道:“不知你是哪家出來的女娃子,真是聰明又眼力好,可惜我生平從不求人,更不求女人。”

秦夢瑤道:“好吧,你不求我,我也幫你。”

秦夢瑤仙容恬靜無波的秀眸射出溫柔之色,背負在身後的飛翼劍奇跡般出現在手裏,劍芒暴漲,光彩奪目。

引得魔師宮一眾高手心神動搖,隻因這劍芒配合著晨光,仿佛化出千百道劍,而他們同時心生警兆,亦以為秦夢瑤同時對他們出手。

隻有方夜羽麵色不改喝道:“攔住厲若海。”

可是厲若海在劍芒生出的那一刻,便報握住秦夢瑤製造出來的空隙,和愛馬蹄踏燕人馬合一,從縫隙中出去。

亦隻有他這等武學宗匠才能在這些高手來不及反應之前的這一刹那進入那分空隙。

蹄踏燕一經突圍,便非方夜羽帶來的人可以追上。

兵器交擊的聲音響起,劍芒消失不見。

方夜羽和秦夢瑤依舊在原地站立不動,她仙容含笑道:“小子還要打麽?”

方夜羽心中無比震驚,沒想到他竟然在和這不到雙十的絕色少女硬拚下沒有占據絲毫上風。要知道他用的可是三八戟,比秦夢瑤的薄劍更沉,硬拚之下他可謂大占便宜,沒想到秦夢瑤還能和她平分秋色,所以說實際上卻是他輸了一籌。

而且得魔師真傳的方夜羽深知,剛才秦夢瑤乃是用的心靈上的攻擊,才讓魔師宮這些凶人誤以為秦夢瑤在向他們出手,若非龐斑也是駕馭精神的高手,方夜羽得了龐斑幾分真傳,亦不免著了秦夢瑤的道。

可是即便他反應過來,厲若海已經輕鬆脫離重圍。

從這裏便可知曉厲若海確實是一代武學宗匠,因為秦夢瑤的心靈攻擊應當是無差別的,而厲若海竟然一點都不動搖,其人的修為涵養,真可謂如淵似海。

方夜羽一刹那思緒翻飛,口中卻道:“姑娘就算幫了厲若海也過不了迎風峽,這是何苦。”然後目色示意一名手下,放出訊號火箭。

秦夢瑤的神色依舊恬靜淡然,將愛劍緩緩收回劍鞘,姿態說不出的優雅動人。因為她這套華而不實的收劍動作,不知被李誌常取笑了多少次,但最終李誌常也改不了她這毛病。

魔師宮眾人對秦夢瑤已經怒火攻心,若不是方夜羽攔著,早就對秦夢瑤出手。

秦夢瑤道:“我要走了,若是再慢一點,或許就看不到厲若海和龐斑的曠世大戰了。”

‘白發紅顏’中的白發柳搖枝咯咯怪笑道:“小姑娘你要走可沒那麽容易。”

方夜羽沉聲道:“姑娘要走便走。”

李誌常在朝陽下,行走在一片稻田之中,這一片田地的稻米被收割的整整齊齊,從稻杆的切口來看,猶能感受到生命的韻動。

亦能感受到當時收割稻米之人,心中的寧靜恬淡以及那份對生命的熱愛與感動。

李誌常輕輕歎息道:“這裏定然隱居著一位奇人。”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