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說道:“你說這麽多,難道是想來幫我,你要知道我很快就會一無所有,你就算到時候,想利用一下我,也毫無價值。”

這些話至少有一半是發自肺腑,夫差的確想求肯李誌常幫忙,盡管李誌常之前給了他很大的侮辱。

李誌常說道:“我的確可以幫你,隻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這也是我來的目的。”

夫差得到李誌常的允諾,呼吸有些急切,不過依舊用著極為穩定的語氣,問道:“是什麽事?”

一個人到了絕望的時候,隻需要一點點希望,就能讓他方寸大亂,夫差現在這種表現,正反映出他已經絕望不已的心情。

李誌常的神情極為淡漠,夫差的心情太急切了,完全忽略了這一點,勝邪劍在李誌常進來的時候便安靜了下來,寂然不動,不聲不響,安靜好似不存在一樣。

他緩緩道:“勾踐恨你入骨,如果我帶著你的人頭去見他,他一定會見我,無論是誰,隻要在我十丈之內,我要殺他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你應當明白這一點。”

夫差露出糾結的神情,李誌常說的話自然不假,但是他不但想擊敗越軍,更想活著。偏偏李誌常隻給了他兩個選擇,他死,或者他和勾踐死,兩種選擇。

夫差道:“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麽?”

李誌常淡笑道:“自然有其他辦法,不過我隻給你這一個辦法,我數到一二三。你若是不答應。我就走了。”

李誌常沒有數一二三。而是直接說了“三”。

他轉身要走,這時候鄭旦的尖叫聲傳出,隨即她捂住了嘴。

夫差那昂然的頭顱重重跌落在王帳中,睜大著眼睛,嘴唇似閉非閉,似乎想要說出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出。

勝邪劍仍舊在夫差的手上,無頭的屍體。就在這王帳中默然而立。

李誌常輕輕提起夫差的頭顱,歎了一口氣道:“你有此決斷,我自然不會負你。”

天道無私,天道無親,天道無我。

李誌常自然不會白幫夫差,因此要以他的命為代價。

夫差雖然年過五十,仍舊有些血氣,竟然能夠沒做多餘的猶豫,在李誌常數數的時候,立刻就割下自己的頭顱。

鄭旦癱軟在地上。李誌常對她視而不見,悠然提著夫差的頭顱出賬而去。

之前他進夫差帳內的時候。已經用上北鬥封神,王帳外的衛士,早已沉睡過去。

而他似化作一道清風,不知不覺便出了吳軍大營,直往餘杭山腳下的越軍大營而去。

勾踐聽說李誌常帶著夫差的人頭而來,又是高興又是遺憾,因為畢竟他沒能親手殺死夫差。李誌常這個人他知道,因為範蠡給他說過。

越軍得了阿青的皮毛,便能在劍法上,無敵於天下,因此同樣劍術高明的李誌常,也可能有這個能力,令別國的軍隊,戰力大增。

對於這種人,勾踐自然不能留給別的國家效力,越國也不需要他,所以一旦驗明夫差頭顱的真假,便是勾踐對李誌常下出殺手的時候。

東方破曉,勾踐召集好群臣和諸將,他高據在王座之上。

如果除卻手上的頭顱,李誌常的賣相自然極佳,勾踐也暗道是個人物,隻可惜來錯了時候。

越國擊敗吳國之後,自然是北上爭霸,越軍文有範蠡、文種,武有得了阿青劍法影子的劍士,隻可以說兵鋒所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之前吳軍的大敗,就是最好的例證。

範蠡微笑道:“李兄別來無恙,風采一如往昔。”

李誌常含笑道:“範兄眉間似有隱憂,想來這段時間未必那麽開心。”

範蠡神色一黯,不再言語。

文種道:“李先生為我王得報大仇,越過上下感激不盡,不過這吳王的頭顱是真是假,還需要驗證一二。”

李誌常微微一笑,說道:“自無不可。”

夫差的頭顱,由金盤托住,呈上來給了。

勾踐端詳著夫差的頭顱,哈哈大笑道:“你也有今天,我要把你的頭,拿去喂狗。”

夫差的頭,突然睜開了眼睛,對著勾踐怒目而視,看得勾踐心底發毛。

勾踐拔~出長劍,對著夫差的頭顱就此一斬,一陣火花迸出,夫差的頭顱絲毫未損。

勾踐大驚失色。

李誌常道:“無妨,這是夫差死前怨恨極重的緣故,將其放入沸水之中,煮爛即可。”

勾踐被夫差的頭顱驚得一身冷汗,加上李誌常的聲音,蘊含奇特的律動,讓他不由自主就答應了下來。

滾燙的沸水在青銅鼎裏麵不住翻騰,夫差的頭顱沒有絲毫被煮爛的痕跡。

勾踐不由大急。

李誌常瞧出他的心思,接著道:“還需要越王到銅鼎之旁,用王氣鎮壓一下。”

範蠡隱然間覺得不對勁,勾踐已經上前,但見白光一閃,勾踐的頭顱也滾到沸水之中,和夫差的頭一起沉入其中,不到片刻,兩個頭顱上麵的皮肉皆被煮爛。

範蠡和文種皆震驚無比,沒想到李誌常居然這麽大膽子把勾踐當麵擊殺。

軍士將李誌常團團圍住,個個眼睛鼓~脹,似要噴出火焰一般。

其中越國已故大將石買的兒子石堅,也是勾踐的護衛統領,悍然對著李誌常拔劍,他天賦不差,對阿青神劍的影子,領會最深,因此出劍之精巧,已經隱隱有一流劍術名家的風采。

不過這對李誌常這等天人級數的高手而言,正如清風拂過山崗,沒有絲毫作用,劍招到李誌常身前一尺,就自行潰散。

同時李誌常輕輕巧巧一削,就割下他的頭顱,隨即送入滾燙的沸水之中。

隨後李誌常人劍合一,化作一道劍光,隻聽得劈裏啪啦,一長串金鐵交鳴的聲響,好似一條遊龍,悠長不絕。

不頃刻間,李誌常就殺出越軍大營,一路上靠近他的至少有數千越甲,竟然沒有一個人將他稍稍攔住。

範蠡和文種將銅鼎中的頭顱撈出來,三個頭顱難以識別,最後隻能葬在一處,便是後世的三王墓了。

李誌常刺殺越王勾踐,名聲轟傳天下,各國戒懼,約誓共擊之。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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